周易這次並沒有坐在金盃上面,而是跟隨那些受傷的小弟坐在半掛的車廂上面,此時心情極度的不好,整個車廂裡都是傳來一陣壓抑的氣息,周易盯着面前那三具冰冷的屍體,與十幾人不同程度受傷的小弟,久久都未說話。
“小易。”此時,侯雲清的頭上按着一個白色的毛巾,不過,早已經被鮮血染紅了。
“嗯?”周易感受着那疾馳的車速,輕聲低語。
“既然走上了這條路,那必定要爲自己的選擇而負責,誰都不想死,但是沒有辦法,這是我們的路,也許,我明天也會像他們一樣,也許,你也會像他們一樣,但是,我不會後悔,因爲,這是我自己選擇的路,我相信,他們也不會後悔的。”侯雲清自然知道周易在想些什麼,周易對待敵人,就像惡魔,但是,對待自己的兄弟,哪怕是跟着自己混的小弟,都會有感情,不想讓他們受到傷害,但是人生就是這樣,當你想上位的時候,必定會有所犧牲,可能是別人的命,也可能是自己的命。
“嗯,我明白的。”周易微微輕嘆,他自然知道走上這條路註定了什麼,要麼,一飛沖天,要麼,就成爲別人的踏腳石,永世不得翻身。
“想通就好。”此時,半掛帶領七輛金盃已經快要行駛到了基地,周邊一輛車都沒有,半掛碾壓在那坎坷不平的道路上,發出了陣陣脆裂的響聲。
周易幾人剛剛進入廠房內之時,所有人都沒有睡覺,都是在等待周易等人的到來。
“快!趕快,把他們全部架出來,讓醫生給他們包紮!”周易剛剛跳下車,就立即打開了後車門,讓沒有趕去的混混把那些受傷的小弟攙扶下來。
“該死的,我需要醫生,一個不夠,遠遠不夠。”望着那忙碌的醫生,周易這才知道一個屬於自己的私人醫生是多麼的寶貴。現在肯定是不可能去醫院的。
“對了,濤子,必須儘快把他接回來,如果被權林知道,他在醫院的話,那麼肯定也會有着把柄。”周易此時突然想到了王濤。沒有多想,便是立即撥打了守在那裡看守的小弟的電話。
“喂,易哥,什麼事?”對方有些不解,不知道現在周易打電話是幹嘛。
“濤子呢?”周易問道。
“濤哥在睡覺呢。”幾人望了望病房裡躺着的王濤,對着周易笑道。
“立刻出院,然後帶他回到這裡!”周易發出了一道不容違背的命令。
“是,我馬上帶濤哥出院!”混混聽出了周易的語氣有些不對,立即應道。
聽到權林並不知道王濤此時還在醫院裡,周易這才放下了心,如果王濤真的被抓到,那麼周易肯定也會毫不猶豫的拿着自己這個曾經爲自己擋刀子的好兄弟去交換,哪怕,自己因爲這件事徹底失敗,他都無怨無悔,自己選擇的路,他就不曾去後悔,只是有時會感嘆一下罷了。
“小易,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損失慘重!”張浩奇在廠房裡看住權霜等人,因此,並沒有前去進行這次任務,見到基本所有人都負傷,急忙的跑上前問道。
“遇到狠點子了。”周易此時身體有些勞累,走到沙發上面仰躺在地上。
半個小時左右,張紅喜與侯雲清兩人互相粗略的包紮了一下,就先後走了出來。
“你們怎麼不去縫線?”周易望着他們雖然用繃帶纏起來,但是還在不斷流血的傷口時,皺着眉頭道。
“小傷,不礙事,先讓那些小弟吧。”張紅喜此時依然是帶着笑容,對着周易道,看不出他因爲疼痛而咒罵的表情,彷彿,一時間,蛻變了許多。
“小賓,你沒事吧。”周易見到李賓扶着張紅喜與侯雲清出來,知道他並沒有什麼大礙,但是還是關心的問道。
“沒有。”李賓輕笑道。
“我剛剛已經給濤子那邊打過電話了,那邊並沒有什麼事情,不過,爲了安全起見,就沒有讓濤子繼續在那住院了,反正我們這裡有比醫院還專業的醫生,況且,濤子的傷勢已經基本穩固了,憑他的恢復能力,在這修養也沒有問題。”周易對着幾人說道,現在,必須不能有自己的首腦人物,任何一人被抓到,不然所有的一切都前功盡棄。
“嗯,這個是必須的,既然沒有事情就是最好,真出了事情,拼了命,也要把濤子給弄回來。”李賓點了點頭,他們自然知道王濤在那裡是何等的危險,此時弄過來,是最穩妥的辦法。
“小易,杭金石跟杭金水們,我們都抓到手了,你打算怎麼辦?”此時,侯雲清按了按那有些眩暈的頭部,對着周易問道。
“他們倆?”周易爲了抓他們倆,損失了三名手下,本來還在想着別的事情,此時想到他們倆的時候,嘴角出現了一抹獰笑。
“把杭金石跟杭金水給我帶過來,讓權霜好好看看他們。”周易對着旁邊看守權霜跟鄭宇兩人的手下說道。
“真的被抓住了?”此時,那雙腿都快要失去知覺的權霜心下大駭,本來看到周易等人滿身負傷心下有些歡喜,但是聽到其中兩人被卻是被周易抓到之時,那本來歡喜的神情,立即便涼了起來,本來以爲,自己的老子可以讓周易受到嚴重的傷害,那麼離解救自己也不遠了,卻沒有想到,還是讓周易把兩人給抓來了。
“小霜!”杭金石與杭金水兩個兄弟雖然身上受傷,但不足以致命,看到權霜與自己並不熟悉的鄭宇都是跪在他們面前之時,心下也涼了。
聽到兩人對着自己喊話,權霜很想讓他們解救自己,但是他卻知道,這一切都是不行的,沒有去理會杭金石與杭金水,他怕周易一個觸怒,就會把自己給殺掉。
“你們兩人!”周易冷冷的指了指面前的兩個臉色慘白的兄弟倆,冷聲道:“該死!”
“易哥,我們錯了,放過我們吧。”杭金水因爲被車撞了,一隻手臂都直接廢掉了,對着周易大聲求饒。
“我損失了三個手下,你們說我會饒你們嗎?”周易聲音低沉而又冰冷,緊緊的盯住兩人。
“不是我們的事啊,是權霜,對,是權霜,一切都是權霜的老子搞的鬼,是他們讓你損失手下的,你報復權霜吧,我們錯了,錯了啊。”杭金石聽到周易那冰冷的語氣,急的他把所有的責任都朝着權霜身上推去。
“草!你們說什麼,找死是嗎?”權霜聽後,一臉着急,對着兩人便吼道:“要不是你們老實點,早點來找易哥認錯,易哥會損失小弟嗎?都是你們,你們該死,你們必須死!”
此時,權霜與杭金石兩兄弟爲了活命,互相譏諷,互相的推卸責任,生怕周易真的一怒之下,弄死自己。
“呵呵,有意思。”周易望着不斷爭執的兩方,並沒有去阻止,反而笑道:“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兄弟?呵呵,不錯,不錯。”
聽到周易說話,兩方人員立即停止了爭吵,不敢在說話,畏畏縮縮的望着周易。
“剛剛參與火拼的兄弟,都叫過來吧,他們兩人,拉去打吧。”周易微微搖了搖頭,之前,面前的兩人如果不逃跑,周易可能會盡快的完成任務,而不是進行一次慘烈的火拼,損失了三名手下,如果不是自己有槍,拉下了彼此的差距,說不定,此時敗得就是周易了,畢竟,那個叫做唐雲的帶頭混混,給周易的感覺,實在是太危險了,讓自己不得已才拔槍去擊殺他。
“是。”幾人聽後,臉上出現了一抹獰笑,雖然自己並沒有去參加那次火拼,但是死的,傷的都是自己身邊的親兄弟,而且,一切都是因爲面前這兩人而起,雖然,他們身上都有着傷勢,但是,絲毫都勾不起自己的同情心,對着坐在不遠處剛剛參與火拼的人招呼了一聲之後,幾乎所有人,全部都朝着杭金石與杭金水兩人奔了過來。
“跑,快跑!”
杭金石與杭金水驚愕的望着那一羣羣朝着自己奔來的混混,嚇得膽子都碎裂了,根本跑不出去的他們,也是朝着那緊閉的大鐵門衝了過去。
不過,他們還未剛剛跑出幾步,立即被那成羣的手下給截住了,頓時,淹沒在洪流之中,慘叫聲傳遍了整個廠房,漸漸的,聲音弱了下來,最後,一絲都聽不到了,不過,這些人的打擊並沒有停止,前面的人打累了,後面的混混立刻補上。補上的混混打累了,後面的人繼續毆打。
足足二十分鐘,並沒有一個人動用道具,全部都是用着那有力的腿部狠狠的砸在他們的身上,纔可以發泄心中的恨意。
良久,周易的手下好像發泄的差不多了,人羣漸漸的散去,尋找空地,去抽菸,說話,地上躺着兩個滿身是血,傷害累累的杭金石兩兄弟,不知道死沒死。
“嗯?”張浩奇的視力極好,竟然一眼就看到,其中一人突然的動了一下,另外一個人的手指頭也是微微抖動,然後有些吃驚的道:“這樣打都沒死?命真他媽的大!”
“沒死就暫時留着他們的狗命吧,今後有他們受的。”李賓一臉陰沉,望着那兩個躺在地上的混混,心中極度的憤怒,如果不是他們,周易的車根本不可能被撞,險些就回不來了。
“嗯,那把他們帶過來,我有話要問他們。”周易對着手下說道。
“跪下!”此時,兩人渾身的骨頭都散架了,被幾名手下拖了過來,扔在了地上。
兩人艱難的站起身子,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腫脹無比,絲毫都看不出之前兩人的樣子了。
“你們是什麼時候見到權林的?”周易眼睛微微眯起,對着兩人問道。
“兩點,昨天下午兩點,我們知道小霜這個畜生被抓了,我們實在是太害怕了,那時候我們才得知,這段時間傳的沸沸揚揚的黑馬竟然就是你,我們知道不能在這裡呆下去了,於是,我們趕緊的到了火車站,買了車票,打算離開的時候,權林帶着十幾個混混突然把我們攔下了,然後,我們就被關在了房間裡。”杭金水受傷比杭金石輕了許多,此時雖然腦袋有些發矇,但是卻極爲清楚周易在問什麼,而他已經知道了周易的厲害,根本不敢說假話。
“是嗎?那這麼說,是我打過電話知道,權林就行動了?”周易聽後,這才明白過來,如若不是自己打那兩個電話,說不定面前的兩人早就已經跑了,隨後,周易便繼續問道:“你們知道魏迪跟權林是什麼關係嗎?權林現在還有多少人馬,分別在哪裡?”
“我們真的不知道魏迪跟權霜的老子有關係啊,要是知道的話,我們怎麼可能還在那一帶混啊,我們早就跟魏迪混去了啊。權林有多少人馬,我們也不知道啊,我們見到他的時候,就帶了十幾個人,大概都是三十歲左右,應該是魏迪的人馬,權霜的老子據我所知,根本沒有手下的,他跟魏迪的關係,我們確實不知道啊。”杭金水急切的說道,剛剛魏迪的人馬突然出現,他自己都很驚訝,本來,報了很大希望的他們,最後,還是看着周易把魏迪的手下殺死了。
“嗯。”周易聽後,沒有多說,他也明白,這種事情,並不是杭金石兩兄弟可以涉及到的,而據周易瞭解,之前保護杭金石兩人的混混,都是權林花錢找來的,根本沒有任何的團隊意識,遇到危險大多也會跑路,除非,權林開的價格太誘人了,但是,權林開的價格並不是太高。
“你呢,權霜?你老子什麼時候跟魏迪扯上關係的?”周易對着那膽顫的權霜問道。
“易哥,我不知道啊,我拿性命擔保啊,我真的不知道我爸跟魏迪有關係,要是真有的話,我怎麼可能還跟這些人混在一起啊。”權霜聽到周易提及自己,哭喊着對着周易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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