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辛鯤說得還挺直接的,說完了還點了一下頭,表示了自己的觀點,但點完了頭,就瞅着蔡關笑了。
“鯤兒!”蔡關瞪了她一眼,他知道她的意思,自己曾經的期望就是要憑自己的能力成爲祖父那樣的人。
“對不起!”辛鯤笑了,自己坐好,拿起他的手腕認真的號起脈來。她學了也一年多了,現在她缺的就是別人給她試驗。當初在村子裡,她倒是想,可是最終不敢。她可不要留下什麼引人垢病的東西,回頭萬一別人說她拿災民練手,不顧災民死活,她就活不了。
蔡關脈相還不錯,號了半天,辛鯤覺得自己可能還需要更多的活體做試驗,脈書她真的會背了,而且她好歹也跟海老爺子學了這麼久,現在爲什麼她這麼蒙圈呢?
“你到底會不會看?”蔡關看她茫然的臉,鬱悶了,瞪着她的眼睛。
“我又不能你開藥!”辛鯤吼了回去,誰怕誰啊。
“所以你也不啥都學得會啊!”蔡關終於平衡了,心情好多了。
“那又怎麼樣呢?”辛鯤鬱悶了,她現在也看出來了,她真的對學醫的天賦不怎麼樣。
看藥方她是學會了,現在海老頭隨便給她一個藥方,她都知道那人是啥病,連最隱性的病,她也能從藥方裡看出端倪。包括她這樣的裝病的。原本她還挺得意的,她覺得自己就是個天才啊!但是,現在海大夫幾乎不怎麼過來教她了,說看到她就心裡煩。
ωwш• тt kān• C〇 老頭怎麼想的,她是知道的。她若學不會號脈,其實就等於,她連入門都沒學會。她就是跟那些吃貨一樣,說得一嘴好菜,結果動手不成一樣。學會了一肚子理論,但談實踐,她就是個零。
心情不好,坐回自己的位置,有點鬱悶,“其實我讀書真的還不錯,其實我可以請一個人脈息好的人幫我號脈,但我可以開方啊!”
“你怎麼相信那號脈的不騙你?”蔡關瞪着辛鯤。
“算了,跟你們這種人真的沒啥好談的。”辛鯤怔了一下,但還是懶得搭理蔡關了,雖說她也知道蔡關是對的,可是對的事,不一定要讓她接受對不對。
“當初我給你銀票時,你有查過嗎?”蔡關看着辛鯤的眼睛,到這時,他突然不想隱瞞了,或者說,他可以對辛瑤隱瞞,但單獨對着辛鯤,他又想說了。
“查?”辛鯤怔了一下,但看着蔡關的臉,她突然瞪圓了眼睛,“拜託!”
“我不知道!”蔡關舉手,想了一下,“我不知道是真是假,祖父去查了。”
“等下,你祖父怎麼會想到是假的?還有就是,你們家怎麼會確定我沒有換走那些銀票?”辛鯤瞪着蔡關。
蔡關無奈把家裡的事一說,想到自己當時讓祖父先簽字蓋章就覺得有點不像自己了,不過想想又嘆息了一聲。覺得祖父也實在太過小心了些,連自己的親兒子都不信。
“我覺得你祖父還真不是不信兒子,而是不信我。我和辛瑤這樣的奸商,竟然沒想過要去驗證銀票的真僞,真是有點不像我們的爲人。明明頭天已經拒絕了,現在卻主動送回,這本就是讓人懷疑。”辛鯤想了一下,心裡倒是好受多了。
“所以你比我祖父善良,他先是不信你,但是,現在他不信他的兒子。你說呢?你覺得那銀票是真是假?”這纔是蔡關埋在心裡的問題,那些銀票會是假的嗎?真的是假的,那麼,蔡家真的一無所有了。
“這個,我不敢說。當然,現在說這個沒有意義,你二叔死了,老爺子能做的就是讓人去兩江查,打死一批幫你二叔的奴才,然後呢?他是能趕出你二嬸和堂弟出家門,還是能打官司讓二房賠出銀子?既然都不能做,還不如像你父親說的,把這事蓋了,不然,太丟臉了,兒子偷親爹的錢。”
“你說的都有可能。”蔡關長嘆了一聲。
老爺子打殺奴才絕對有可能,還有就是他一定能把二房挖地三尺,找出被他們貪走的錢。至於二房的人,敢動老爺子的東西,就算是親兒子、孫子,也不會有好果子吃。想想曾經深得老爺子喜歡的那位蔡家孫少爺,還不是吊死在了獄中!
“問一下,爲什麼買辛鐵匠的錢要從二房出,二太太昨天也這麼跟我說的,那錢是二房出的,憑什麼鋪子就成了公中的產業?”
“是老爺子的產業,不是公中的產業。我娘每年有固定的家用賬冊,那裡是一個莊子和幾個店鋪的出息。管着一家人的出喝用度。大事,由老爺子拔錢,比如我成親,老爺子並沒有分給我產業,而是給我娘一些錢,讓她能辦得漂亮些。”蔡關搖搖頭。
“這也是對的,蔡家可不是你們一家,我這回在江南,除了你三叔,還有幾位蔡家人。老爺子……估計也不容易。”辛鯤長嘆了一聲,
“你真是天真,你以爲天下老爺子跟你們家的老爺子一樣?”蔡關冷笑了一下,就是啊,當初辛爺怎麼對族人的,雖說最後被辛鯤滅了,但是老爺子真的養了這些人十多年。這份情誼,可不是誰都有的。
蔡閣老是這樣嗎?他是族長是假,可是族產的賬冊在幾位族老手中,蔡閣老以示公平,他每年會撥款給族裡,添點土地,表彰一下族裡的優秀學子,真的有不錯的,也會派到各地去做小官,讓蔡家變得更加的根深蒂固。可是讓老爺子拿自己的錢去補貼族裡,老爺子還真的沒有這份情操。
“都是老爺子的錢,所以二老爺在兩江主持大局,表示蔡家在兩江的經營不淺。所謂是老爺子的錢,其實也是你二叔賺來的。然後因爲要在兩江置產,於是老爺子直接就從兩江的賬上拿錢,這樣更好覈銷賬目。所以,若是真的還好,若是假的……”辛鯤沒說下去,她對這些家族的密辛不感興趣,她此時用的是商業的思維在思考。
老爺子從兩江弄錢,只是因爲錢原本就在兩江,但兩江卻弄了一批假的銀票來付賬,有時,已經不是兒子吞老子錢的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