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柳四娘不只一次慶幸過,那天她沒有在ktv裡喝下那瓶蟠桃酒,因爲那天喝醉的路彥被迫遊街了。
只要想想自己若是喝醉了,也會落到路彥那種窘境,柳四娘就有些不寒而慄。
話說那天路彥說出了不醉不歸,可江問‘玉’並不想沒完沒了的喝酒了,只能貢獻出自己的寶貝蟠桃酒。
而柳四娘看見路彥醉倒,直覺認爲這酒是難得的好東西,便跟着打劫了一瓶。
因爲蟠桃酒太少,本來準備獨吞的江問‘玉’心疼了。
心疼了怎麼辦?當然是報復罪魁禍首了。
帶路彥離開的時候,江問‘玉’並沒有放出飛機直接回往生殿,而是拖着路彥在幽冥城轉悠了一圈。
如果路彥喝醉了只是倒頭睡覺也無所謂,偏偏路彥酒品不好,喝醉後就會說些不該說的話。
一路飄來,江問‘玉’只聽見路彥嘴裡一直在碎碎念着一些東西:
有對鬼差工作的吐槽,有對江問‘玉’打劫他飛機的抱怨,還有鄙視柳四娘兇不拉幾的,說的最多的就是他的搭檔許鶴軒。
或許是平時被欺負得太過厲害,路彥說起許鶴軒真可謂是怨氣四‘射’。
什麼小肚‘雞’腸,什麼愛顯擺,明明喜歡那些高科技的東西卻不肯自己去買,專‘門’去他那裡搜刮。
控訴完許鶴軒的劣跡,路彥滿臉憧憬的開始想象他修爲超過許鶴軒時的美好畫面,並決定到那時候一定要將許鶴軒吊起來打傷一頓。
說到興起之處,路彥甚至手舞足蹈,跳起脫衣舞來。
不過有江問‘玉’和柳四娘在,路彥的脫衣舞並未演到低,好歹也留了條‘褲’衩遮羞。
怎麼說也是好朋友,江問‘玉’並不打算讓路彥丟臉丟得太徹底。
幽冥城從來不缺好奇心重的鬼,於是一圈過後,幽冥城都記起了曾經愛撞飛機的路彥路大少。
只不過這次記住路彥的原因卻不是因爲其土豪的勁頭。
‘路大少生前便是個酒鬼,來了地府後一直醉不了就有些不得勁,想盡辦法卻還是沒成功,只能裝醉發下酒瘋,也算過過癮。’
這是江問‘玉’在有鬼上前詢問時的說辭,說完還不忘讓那些圍觀的鬼多多包涵。
因爲表情誠懇,江問‘玉’的話很快的被圍觀的八卦鬼們接受了,一傳十,十傳百,不到一天,整個幽冥城的鬼就都知道了。
幽冥城的鬼都知道鬼是醉不了的,所以他們對路彥裝醉的事沒有絲毫懷疑,他們並不知道的是,醉不了不過是因爲酒不對。
見路彥被江問‘玉’這般拖着飄在半空中,也真以爲他是裝醉,紛紛感嘆‘這酒瘋’發得‘逼’真得。
原來路少演技驚人,這個新消息迅速的在幽冥城中傳開了,甚至有想‘弄’個電影公司的有錢鬼想找路彥去演戲。
在江問‘玉’做這一切的時候,柳四娘本來是想阻止的,可到後面還是放棄了。
柳四娘之所以放棄,不是因爲她和江問‘玉’的友情比路彥的深,而是因爲江問‘玉’說‘若要阻攔,先還回蟠桃酒’。
因爲這個,柳四娘讓步了。
好友又沒有生命危險,不過是丟些臉面,大不了以後少來幽冥城就是了,男鬼又不是像‘女’鬼般愛逛街。
而蟠桃酒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柳四娘可是聽江問‘玉’說這些酒能增進修爲的。
好不容易得到那麼一小瓶,當然不能又還回去的,朋友的面子和自己的修爲相比,當然是修爲勝。
最重要的是,路彥剛纔碎碎唸的時候柳四娘也中槍了,在路彥的話裡,柳四娘純粹就是個母老虎,母夜叉。
被罵成這樣,還想柳四娘盡心盡力的爲路彥挽救本來已經岌岌可危的形象,可能麼?
有了冠冕堂皇的理由,柳四娘很高興的拿着蟠桃酒站在一邊看熱鬧了。
江問‘玉’沒有路彥家的感應磁卡,自然不能送路彥進‘門’,可帶回自己家又不願意。
誰想照顧個酒鬼啊,尤其還是個酒品不好的鬼。
再說,即便自己樂意,指不定有別的鬼不樂意吶,她可不願意成爲其他鬼才眼中釘‘肉’中刺。
打定主意,江問‘玉’便把路彥拖到了自家的樓下,掏出手機撥通了某隻鬼的電話。
至於被那鬼接收後路彥會怎樣,江問‘玉’只能爲他點蠟了。
反正又死不了鬼,喝了她的蟠桃酒,怎麼也得付出點代價吧,世上沒那麼便宜的事,江問‘玉’沒心沒肺的想着。
在某鬼過來接路彥時,江問‘玉’還歡樂的囑咐他好好照顧路彥,讓路彥好好體會下醉酒的美妙感覺。
不是總想一醉方休麼,那就讓路彥好好體驗下醉酒的後果。
禍從口出什麼的,從古至今都是真理,這是路彥醒來後才體會到的。
等路彥清醒時,就發現自己光‘裸’着身子躺在許鶴軒家那張典雅貴氣的雕‘花’架子‘牀’上,他的身邊躺着同樣沒穿衣服的許鶴軒。
臥槽,這是怎麼回事?
不明就裡的路彥表示小夥伴都驚呆了!
怎麼好好的他會出現在許鶴軒的‘牀’上,還是以光溜溜的姿態。
按說兩男鬼睡一張‘牀’,就算都是‘裸’睡也沒啥大不了的,可壞就壞在路彥和許鶴軒可是傳過緋聞的。
眼下的情況,即便是路彥堅信他和許鶴軒只是好哥們、好搭檔,心裡還是會忍不住想着他和許鶴軒剛纔到底有沒發生啥。
於是路彥小心翼翼的衝被吵醒的許鶴軒道:
“這是咋回事,我怎麼在這裡?”
“你忘了?”許鶴軒驚訝的望着路彥。
“忘了什麼?”
“昨晚不是你讓江問‘玉’把你送來這裡的麼。”
“怎麼可能,昨晚我都喝醉了!”
“喝醉,”許鶴軒冷笑,“地府的酒什麼時候喝醉過鬼了。”
說到這個,路彥也是一驚,明明上午他喝酒越喝越清醒的。
那麼,他爲什麼會喝醉呢。
路彥想破頭也沒想明白到底是咋回事,只依稀記得在失去意識前是喝了江問‘玉’給他的酒,那酒用個‘精’致的小瓷瓶裝着,只有幾口的量。
難道是那酒有問題?
然而,這只是猜測,沒確定前根本不能隨便說出來。
眼下許鶴軒話裡話外的說路彥是裝醉,他也只能憋屈的不反駁。
等找江問‘玉’問清楚了再來,路彥想着,便說道:
“天黑了,我該去接任務了。”
“現在才九點多,十點才能去接任務,不急。”
總算抓到機會的許鶴軒自然不會就這樣錯過。
其實在江問‘玉’把路彥送過來的時候,許鶴軒就知道路彥是真的醉了,天庭的二類蟠桃酒可不是路彥現在能全部吸收的。
可自從那次和路彥傳了緋聞之後,許鶴軒也開竅了,仔細觀察了番後覺得路彥也是個好對象。
只是生‘性’高傲的許鶴軒會主動追鬼麼?
答案當然是——不會。
追求什麼的,應該是路彥的事嘛!
於是許鶴軒就開始尋找機會,而這機會竟然這麼快就來了,這讓許鶴軒都覺得很是驚奇。
“那個,既然不急着接任務,我先回去換身衣服吧。”
冥冥中,路彥有種感覺,若是再不離開,他就要慘了。
就在路彥隨手套上衣服,準備一鼓作氣溜走時,許鶴軒扯住了他的衣襬,幽幽的道:
“你這是準備逃避責任?”
‘轟隆’一聲,路彥被這句話炸得頭昏眼‘花’:
什麼叫逃避責任,難道他在無意識中對許鶴軒做了什麼嗎?
震驚的看向許鶴軒,應該是他聽錯了吧,路彥想着。
可下一刻,路彥想再去死了一死了,許鶴軒白嫩的身體上居然有幾個疑似‘吻’痕的紅點點。
地府是沒有蚊子的,那些紅點的根本不可能是被蚊子咬出來的。
難道那些紅點是他的手臂,路彥有種被雷劈了的感覺,許鶴軒所說的逃避責任不會是他想的那個吧。
喉結上下滑動了幾下,路彥哭喪着臉道:
“那個,我逃避什麼責任了?”
“這還用我說?”
許鶴軒眼神一凝,他怎麼就看上這麼個膽小鬼,他話裡的意思很明顯了好不好,竟然還想裝憨。
“我知道了,”路彥苦着臉道,“可是我喜歡的是‘波’濤洶涌的‘女’鬼啊。”
竟然還敢想着‘女’鬼,許鶴軒憤怒了:
“喜歡什麼?‘女’鬼,還要‘波’濤洶涌的?”
那些紅點點是怎麼來的,路彥不知道,許鶴軒可是清楚的很。
本以爲以路彥的‘性’子,犯了錯就會認命,卻沒想到他還想着垂死掙扎番。
是覺得他還能力挽狂瀾麼,許鶴軒冷笑。
“給你兩種選擇,一是負起該負的責任……”
說到這裡,許鶴軒頓住沒往下說了,並不準備說得太直白,可路彥卻迫不急的追問道:
“二呢,二是什麼?”
“二是跳進溺水游上半個時辰!”
以爲有商量的餘地的路彥木然,說是兩個選擇,其實是‘逼’他選擇第一個吧。
曾經有個鬼掉進溺水,兩分鐘就被撈了出來,卻變成了真正的白癡,無論投幾次胎都不能治癒了,因爲他的神魂已經削弱得只剩下了正常魂魄的百分之一。
雖然路彥修煉了冥氣訣,比那鬼強了不少,卻也不認爲自己在溺水呆上半個時辰還能完好無損,只怕渣渣都撈不出一點了。
“你先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