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的腦袋中盤算着各種各樣的念頭，手上卻絲毫不慢。他的基本功很強，雖然是第一次調配這種詭異的中藥，不，只能說是“藥劑”，但是他的動作卻好像調配過無數次一般嫺熟。
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張凡不知道調配過多少次藥方呢！只有張凡明白，他的“熟練”只是來自於記憶。
至於……記憶可不可靠，現在張凡也只能祈禱了。
黃家是京城的大族，自己診治不好，這倒無所謂，但如果治療過程被黃家的人知道了……難保他們不會怒氣衝衝的將他給拆掉。
不過表面上，張凡還是悠閒無比，甚至哼着一首小曲，時不時說兩句話，甚至還有空安慰一下病危的黃老爺子。
這種表現，多少讓關心自己父親病情的黃慎敏安心了一些：最起碼，這個年輕人看起來還是很胸有成竹的。
張凡放下了手中的一個散發着讓人幾欲嘔吐的氣味的試管，心中卻猛然響起一個冷傲的聲音：“你確定你要用這種方式，去救治這個老頭？”
張凡一愣，隨後心中一喜：這個聲音他相當熟悉，正是未來戰士的聲音。這下張凡的心中終於有底了，這些治療的方法和原理他不瞭解，但是作爲他的“老師”，未來戰士一定是有所瞭解的。
張凡立刻在自己的心裡說道：“你出現了？怎麼，有什麼不妥？”
“不妥麼……倒是有一些。”未來戰士的面容浮現在張凡的腦海裡，他的表情似乎有些，無奈？或者說，有些好玩，他說道：“着方子沒問題，救回你前面那個老頭子的命，是綽綽有餘了，不過，張凡，你確定這個老頭會接受這個藥方的副作用麼？”
“副作用？”張凡對此可是一無所知。
“是啊，你要知道，你從我這裡拿走的方子，在我們的時代，可不是什麼治病救人的方子，而是……一個改造方子！”
“改造？”張凡似乎察覺到哪裡有不妥了。
“對，改造。”未來戰士的笑容讓張凡的臉色有些難看，他似乎意識到，好像自己擺了個大烏龍？他有些擔憂地說道：“難道，這個老頭子救不活了麼？”
“不不不！”腦海中的未來戰士搖晃着自己的手指，笑容依舊沒有消減，反而愈演愈烈：“你這個房子，對這個老人家來說，足夠了，如果你的程序不出問題，那麼我保證，這個老爺子還有很長……很長的壽命。”
未來戰士在“很長”這個詞語上加重了音量。
“那麼……到底是哪裡不對？”張凡認真的問道。未來戰士，這丫就是一個未來的記憶體，他不用吃喝拉撒，闖了禍也沒有人找他的麻煩，但是自己可不行啊！如果真的副作用很明顯，那黃家百分百是會找他的麻煩的！
“也不是不對，只是，這種方法，是我們的時代用來製造‘暗夜’成員的，這根本不是什麼治病的方法！”未來戰士的笑容稍稍收斂了些，不過眼中還是帶着些許看好戲一般的戲謔。
張凡並不明白所謂的暗夜是什麼，但是聽名字……他就知道恐怕是和軍事有關
的東西。
想象就知道，未來戰士，那可是未來科技含量最高的特種兵啊！他所謂的“暗月”之類的，八成都和軍事有關，就像他的醫術一般，大多數都是用於外傷的。
術業有專攻嘛！
張凡儘管心中有點打鼓，但是表面上卻沒有讓包括患者黃老爺子在內的任何人看出什麼端倪來，他依舊是一副微笑的模樣，不過他卻有點緊張地在心裡問未來戰士道：“那個，所謂的副作用，是什麼？”
“也不算是什麼副作用……”未來戰士搖了搖手指，一臉好玩的表情，說道：“其實，你手裡的藥劑，還是暗夜衆的轉換方法，目的就是那個副作用，只不過我想那個老爺子不會對這個副作用高興的。”
這次未來戰士倒是爽快，沒有等張凡接着問，就解釋了起來：“這項……姑且稱爲技術吧，這項技術，就是爲了爲軍方批量提供特殊兵種而存在的，這個兵種也就是我說的‘暗月衆’，或許這麼說你不懂，我換一種說法，暗月，就是特指能夠在月光下生活，喜歡月光，甚至可以通過月華提升自己的實力的一些……傳說種族。”
張凡有了一種更加不好的預感，他問道：“比如？”
“很多啦！吸血鬼，或者狼人？誰知道呢，反正這種轉換是不穩定的，這個老爺子能變成什麼，我可不敢保證，不過……他只要轉換成功，那就一定死不了就是了！”未來戰士的表情很不負責任，他完全是一副看熱鬧的樣子，這讓張凡氣得牙癢癢，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沒法對未來戰士怎麼樣。
變成狼人？吸血鬼？
普通人也就罷了，把京城最大的頂級家族之一的黃家的家主，變成一個狼人？
張凡頓時就有種“還是讓這個老傢伙死吧”的想法。
不過考慮了良久，張凡還是覺得，既然已經說了大話，那麼還是……繼續吧！
說不定，變成什麼強壯的狼人，還能讓這個老爺子再次回覆第二春？他還會感激自己呢！
張凡本來就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年，他再成熟，對這些複雜的事情，又能有多少判斷力，至少張凡自己知道，他的這個決定，最起碼包含了一些惡搞的意思。
張凡根本不知道，他就算有這種本事，也是絕對不能拿出去的！他根本太小看了這種“技術”中的危險性，或者說，小看了他拿出這種驚世駭俗的技術的危險性！
與此同時，在福澤市，張凡原來所在的小院子裡面。
張凡的爺爺，張千草老爺子手中拿着一根旱菸，坐在靠近門口的地方，房間內，卻有兩個張凡不認識的人！
着兩個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兩個人站在一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但是相同的是他們的眼神，和張千草相同，他們的眼神，無疑都是極其明亮而有神的，如果習武的人看到這兩人，只是從他們的站姿和神色就能看出，這兩人都是武學高手！最起碼，也達到了小成境界！
不過，兩個人看着張千草的目光卻很恭敬，彷彿是弟子在看着師父一般。
張千草吸了一口
旱菸，陶醉的將一個菸圈吐了出去，這才緩緩說道：“你們不錯，進步了。”
面對這個昔日的狂人，這兩人同時低下了頭，說道：“張先生，我們陰影，有麻煩了！”這兩人同時轉身，讓人驚訝的是，這兩人，竟然不是華夏人的相貌，看起來更像是歐美人！
張千草的眉頭不可察覺地皺了皺，在門檻上磕了磕菸灰，張千草有些心灰意冷地說道：“陰影的事情，和我還有什麼關係？難道你們還要再驅逐我一次麼？”
他的臉上帶着濃濃地嘲諷，激動地神色在臉上一瞬而逝，不過還是讓那個矮個子捕捉了個清楚。這個身材彷彿老鼠一般的矮個子面露悽苦，他幽幽嘆息了一聲，說道：“張先生，我們知道，陰影對您當年不太公平，但是……但是如果您不加以援手的話，我們陰影，恐怕就真的不存在了！”
“羅尼，你說什麼？”張千草這才動容，眼前的這個歐洲中年人，張千草認識，甚至，以前他們還做過短暫一段時間的同事，對自己這個同事的性子，張千草瞭如指掌。
雖然長得賊眉鼠眼，但是……他卻從不說謊！
羅尼落寞地點了點頭，他們是陰影的一員，他們有着自己的驕傲！但是，在面對滅亡的危機的時候，他們除了求助外援之外，別無選擇！他有些屈辱地說道：“是暗月，暗月，偷襲了我們的總部！那位曾經對您不公正的議長大人，他……已經死了！”
張千草動容了！自己的那個老對頭的實力，他可是知道的，但是張千草的眉頭又皺了起來：“格格巫那個傢伙的實力，又有誰能殺了他呢？”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精明的光芒，大有深意地看了羅尼一眼，說道：“你別說暗月的人殺了他！陰影議會的議長，他的實力，我清楚！”
“這是陰影議會的恥辱！”一直都沒有說話的高胖中年人，終於說話了。他的目光有些躲閃地看了張千草一眼，猶豫了一下，終於說道：“親愛的張，我知道，上一次……”
“不用說上一次的事情了。”張千草冷冷的說道：“對於上一次的事情，我很後悔，魯尼，我很後悔，真的。”
那個叫魯尼的男人和羅尼對視了一眼，都說不出話來了。
這件事，說來說去，他們理虧啊！當年如果不是這個中國人突然彷彿神兵天降一般拯救了陰影議會，他們可能早幾年就已經被聖光溶解成了最細小的分子了！但是，他們後來的行爲，卻等於背叛了。
也難怪這位來自神奇中國的老頭耿耿於懷，他們的背叛……魯尼知道，就算是放在了自己身上，他們也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可以說，中國的張沒有大張旗鼓地趁機報復，已經是他的品德高尚了。
“但是……我們是帶着十足的誠意來的……”羅尼似乎還沒有放棄遊說。
張千草只是冷笑：“我知道你們打得什麼心思！你們，不過是想借用‘遊俠’的力量，是嗎？我沒有說錯吧？”
此話一出，兩個歐洲人不說話了，他們低下頭，算是默認了張千草的說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