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你不要,就送給我吧。”
李強嬉皮笑臉的,看着臉色黑成鍋底的文天河道。
衆人:“……”
文靜漲紅着小臉,咬牙切齒的盯着李強,強忍住衝上去一腳把他腦袋踢爛的衝動。
美女記者小手捂着額頭,做無語狀,那模樣可愛極了。
“土鱉就是土鱉。”
殷小海嘀咕了一聲。
聲音雖然很小,但所有人都聽到了,這次所有人很贊同他的話,這李強,還真是一個土鱉。
你說不就一個假花瓶嗎,你至於這麼躺在地上嗎。
文天河黑着臉半晌,終於憤怒的甩甩袖子:“哼,送你了!”轉過頭去不再看李強。
他打定主意了,說什麼也不能讓文靜和這個小子交往下去,必須想盡辦法把他們拆散。
再這麼下去,他們文家的老臉遲早得被這小子丟光,不,現在已經丟光了。
“謝謝叔叔,謝謝叔叔!”
反正不知道怎麼的,衆人眼一花,李強就站了起來,雙手緊緊抱着那三十萬的大花瓶,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他的傳家寶。
見衆人沒理他,李強也不介意,自己抱着大花瓶跑一旁自己把玩去了。
“唔唔,皮膚太好了,太光滑了,太細膩了。”
“嗚嗚,好大,好舒服。”
一陣怪聲怪氣的怪叫突然傳來。
衆人眼前一黑,向某個土鱉看去,只見那土鱉正一臉享受的在那三十萬的大花瓶上摸來摸去,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在幹什麼不是那麼好說出口的事情呢。
這個死混蛋!
文靜發現自己已經快忍不住了,她現在很想殺人。
所有人:“……”
只能眼不見心不煩,扭過頭去,耳朵開啓自動過濾功能,把那土鱉的聲音自動過濾了。
“小海,你給我看看這幅畫,這畫可是張大千先生的真跡。”
孫鎮南得意的把自己的長條形盒子打開,取出一副畫卷來。
“張大千的畫?吹牛吧!”
文天河撇撇嘴。
要說在蜀中,哪個近代畫家的名氣最大,無疑是同爲蜀中人的張大千。
張大千是蜀中內江人,華夏近代著名的潑墨畫家,書法家,別號大千居士、下里港人。
二十世紀中期,他遊歷世界,獲得巨大的國際聲譽,被西方藝壇稱讚爲“東方之筆”。
張大千與自己二哥張善子創立的“大風堂派”,是二十世紀華夏畫壇最具傳奇色彩的潑墨畫工,特別是在山水畫方面取得了很高的成就。
“孫叔叔,我給您看看。”
殷小海帶着白手套,將畫卷小心放在桌案上攤開。
這是一副山水畫,畫風雋永,觀其畫,一股清麗脫俗的氣質便飄然而出。
殷小海拿着放大鏡在上面仔細觀察起來,他不僅看那畫中的筆法,畫風,不時還用指肚在畫上細細感受一下,甚至還用放大鏡觀察了一下這幅畫用的是什麼紙張。
衆人雖然不太懂,還是看得連連點頭,至少就這些鑑定方法,看起來就很專業,不愧是馬大都先生的弟子。
十幾分鍾後,殷小海便擡起頭來:“孫叔叔,這確實是張大千先生的真跡。”
“小海。”孫鎮南得意的看了眼旁邊黑着一張臉的文天河,問道:“那你估計一下,這幅畫大概值多少錢?”
“孫叔叔,您這幅畫雖然是張大千先生的真跡,但由於他的畫傳世較多,而且跟您這幅畫同類型的畫也不少,價值不是太高。”
殷小海說道:“這幅畫如果放在我們佳士得拍賣行,基本就是三十萬的低價,競價之後,成交價應該在五十萬至六十萬,但不保證有很喜歡收藏張大千畫的藏家,如果遇到這樣的藏家,成交價一百萬也是可能的。”
嘶!
衆人倒吸一口涼氣,一百萬!
文天河的臉再次黑成了鍋底。
說完,他再吃對孫鎮南問道:“孫叔叔,您買這幅畫用了多少錢?”
“六萬!”
孫鎮南一臉的得意:“這幅畫只用了六萬!”嘴上的小鬍子都翹了起來。
他沒說這幅畫是從一個不懂行的人手裡收來的,據那人說,自己祖上和張大千有點交情,這幅畫是張大千贈送給他們老祖的,不過家裡急需用錢,所以六萬賣給了自己。
嘶!
衆人再次倒吸一口涼氣。
六萬!
六萬買來的話,轉手就能有五六十萬,甚至一百萬!
“老文,老文你怎麼了?”
馮桂芳突然驚叫起來,扶住身體搖搖晃晃的文天河。
文天河一把揮開妻子的手,臉色鐵青:“別管我,我想靜靜。”
他現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自己花了三十萬,就買了個只能用來插花的大花瓶。
而孫鎮南這老傢伙,卻用低於自己五倍的錢,買了副一百萬的話。
想想就感覺丟臉啊!
說完,文天河就朝收藏室外走去,那瞬間佝僂下來的背影,好像一下子又老了幾歲。
“老文,別灰心喪氣嘛。”
孫鎮南這次倒是真心安慰文天河,可聽在文天河耳中,就成了落井下石的諷刺,冷哼一聲,繼續朝外走。
不知道爲什麼,看着文靜他老爹這幅樣子,李強就有些心酸,有些心酸,就想安慰安慰他。
於是他就抱着三十萬的大花瓶站了起來:“哇哇,我發現了,這大花瓶是真的,大花瓶是真的!”
文天河身體一抖,差點就摔在地上,他現在想撲上去掐死李強的心都有了。
當然是真的,當然是真的,這當然是大花瓶,可他媽爲什麼就只是個大花瓶。
文靜也怒了:“李強,你能不能別添亂!”
“土鱉就是土鱉。”
殷小海再次嘀咕了一句,發現自己今天說的土鱉比自己這輩子說的還多。
“小靜,我怎麼就添亂了?”李強就委屈的看着文靜:“這大花瓶真的是真的,比蒸饅頭還真!”
饅頭:“……”
“你!”文靜憤怒的指着他:“混蛋,大花瓶當然是真的,可青花釉裡紅瓷瓶不是真的!”
“額,原來這大花瓶的藝名叫青花釉裡紅瓷瓶。”
李強這才知道了這大花瓶的名字,一臉的恍然大悟。
大花瓶:“……”
藝名,藝名你麻痹啊!
“哼,自己要把臉湊上來讓我打,那我就不客氣了。”
殷小海冷笑一聲走了出來,看着李強:“你是說……”
“什麼你,叫我叔叔!”
李強毫不客氣打斷他的話,說完還很好心的看了眼殷大海,那眼神好像在說,我和你平輩相交,可不能讓你兒
子亂了輩分,和你成一輩人了。
殷局長就很無奈的抹了抹汗。
“呼!”殷小海呼吸一下就沉重了幾分,廢了好大得勁才忍住撲上去撕掉這土鱉的衝動:“叔叔你……”
“乖,我的大侄子。”
見把這大侄子調教老實了,李強就得意的打斷了他的話。
“呼!”
殷小海英俊的小臉一下就脹成了豬肝色:“叔叔你認爲這個瓷瓶是王仁元先生的真品?”
“我可不知道什麼王仁元先生,我就知道這瓷瓶是真的。”
李強搖了搖頭。
“哼,我可是馬大都先生的弟子,我一眼就斷定了這個瓷瓶是贗品,難道你還想變一個真的出來不成?”
殷小海冷哼一聲,土鱉就是土鱉,連王仁元先生都不知道,就敢說這瓷瓶是真的。
“哎,我說了是真的就是真的,你還不信咋滴。”
李強有些惱火的看着殷小海,你這人怎麼這樣。
“我還真不信,不僅我不信,叔叔阿姨們也不信。”
殷小海撇了撇嘴,看了眼其他人。
李強扭頭一看,頓時就好委屈好委屈,別說這些叔叔阿姨,就連文靜和美女記者這兩個好大好大的大美女,都一臉不相信的看着自己。
於是他發狠了,咬了咬牙:“好,你們不信吧,那我就變一個真的出來。”
說完就向文天河問答:“小靜,去給我拿一片刮鬍子的刀片。”見文靜站在原地不動,直接說道:“快去,要不我和美女去聊天了。”威脅似的看了眼孫蔓。
這個死混蛋,竟然敢威脅老孃!
等過了今晚,看老孃怎麼收拾你!
美女警官一點就沒有猶豫的跑出了收藏室,她腳步輕快,馬尾輕擺,身心都很愉悅。
美女警官很快就把他老爹的臥室一陣翻箱倒櫃,終於找打了一片不知道塵封多少年的刀片。
“老兄,就靠你了。”
李強接過刀片,小心的撕掉外面包着的一層紙,對衆人說道:“第一步,我要把它的衣服劃爛。”
大花瓶“……”
李強拿着刀片就到了大花瓶面前,衆人不理解他拿刀片幹什麼,文天河臉上一陣肉疼,但想到這是讓自己一輩子擡不起頭的罪魁禍首,就懶得管了。
李強用刀片的一點刀尖,從瓷瓶最上面的口子上往下面筆直的劃下,他動作很輕很慢,嗯,也就半分鐘不到,就劃到了底。
“第二步,我要把它衣服撕開。”
李強小心的用刀片挑起之前劃開的一點縫隙,然後手指像是捏到了什麼,猛地往兩邊一分。
衆人只看到一層幾乎透明的薄膜被李強撕開,露出了下面一層的青花。
薄膜很快就撕完了。
“哇,原來它做了修復手術!”
李強驚叫起來。
滿腦袋黑線的衆人:“……”
小臉黑成鍋底的美女警官、美女記者。
“這!這!”
孫鎮南文天河殷小海等人,卻沒管大花瓶是不是真的做了修復手術,一下就撲了上來,渾身顫抖着,拿起放大鏡就看。
李強就滿腦袋的黑線。
臥槽,你們這羣老不要臉的,你不知道用放大鏡這麼看人家大花瓶做過修復手術的地方,人家大花瓶是會害羞的嗎?
害羞的大花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