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走近牆壁,戴上手套用手摸了摸,又放到鼻子底下聞,沒有聞到異味兒。
民俗旅館老闆也拿來一塊乾爽的白毛巾,對着牆壁使勁擦了兩下,又用指甲劃,“警察同志,你看,這裡面根本就是乾的,這是人爲潑上去的水,根本不是什麼屍液!我們做生意可不容易,傳出去,還要不要活啦?”
是不是後來潑上去的水,很容易鑑定,警察皺起眉頭,背手道:“這位同志,你該知道,報假警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警官,我吃飽了撐的?路見不平,必須報警,這牆裡面就有具屍體!”麥小吉信誓旦旦。
“可是,你所說的這些液體已經幹了大部分。”
天氣熱,這裡又幹燥,垂直牆面上的一層水確實很容易乾透。麥小吉知道這個道理,只是想把警察吸引來再說。
可是,他們卻認爲自己撒謊,甚至是惡作劇。
“小同志,我看你面孔很生,咱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你可不能害我啊。讓別的旅客知道了,都要退房怎麼辦?”民俗旅館老闆惱羞問。
“老闆,這裡藏着一具屍體,早晚都會掉出來,所有的客人都會被嚇跑,早點處理完,你要心裡沒愧,將來可以繼續營業嘛。”麥小吉說道。
“這叫什麼話!人心險惡,被同行傳成凶宅,還有什麼生意?我不知道哪裡得罪你了,錢我退給你,走吧!”老闆下了逐客令,往外推麥小吉。
警察也接到所裡電話,有其他安排,一行人準備離開,臨走前,還警告麥小吉,“今天,對你進行口頭教育,再有下次,依法辦事!”
“警官,牆裡有屍體,你們爲什麼看都不看就走?”麥小吉攔在前面問道。
聲音很大,驚動了院子裡其他房間的客人,大家紛紛走出來,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還有屍體。
民俗旅館老闆更惱了,“今天算我倒黴,我再多給你一百塊油錢,馬上就給我走!”
“我賠得起一面牆,還在乎一百塊錢?你打發叫花子呢!”
麥小吉上了脾氣,早就瞄準了院子裡放着的一把斧頭,是個模擬鄉村生活的道具。將斧頭拿在手裡,麥小吉重新返回房間。
民俗旅館老闆立刻明白他想要做什麼,大叫不好了,有人要拆房子了!不過,有個金燦燦的手機才面前晃了一下,老闆表情一滯,而就在這個時候,南宮月也擋在他的面前。
“警察同志,他們是一夥的!”民俗旅館老闆將面前的南宮月推到一旁,氣急敗壞往屋裡衝。
是黃金圈手機的定身器起到了作用,旅館老闆愣神的功夫,麥小吉一斧頭已經砍了下去,牆壁出現一道裂紋,還有加大的趨勢。
“哎呀,我的牆啊!瘋子,土匪!警察同志,有人私闖民宅,還破壞他人財務,你們管不管啦?”旅館老闆大喊大叫。
此時,警察也衝了進來,其中兩名將麥小吉控制住。南宮月卻不吭聲,壯着膽子看着那道裂紋,又用關節扣了扣,“警官,這聲音不對。而且,一面牆,爲何會出現這麼長的裂紋,應該是散發型的短裂痕!”
帶隊警察立刻提高警惕,一把道具斧頭,居然一下子就把一面牆劈開出縫隙,不一定藏着屍體,但設計絕對有問題。
“老闆,這房子是你的嗎?”警察問。
“是啊!可不能砸了,房子都要塌了。”老闆大叫道。
“這又不是承重牆,警官,只需要再砍幾下,就能證明我的話!反正牆已經壞了,我賠!”麥小吉使勁掙脫開兩名警察嚷嚷道。
“屍體你藏的啊,那麼確定?男的女的,老的少的?”老闆慌了神。
“那誰知道,不過能夾在牆體裡,體重不會太高。應該,是名年輕女孩子,或者是名孩子。”麥小吉說道。
其實,從照片的影像,他已經看出是名女性,纖細的身材也像是年輕人。
“把警犬帶進來。”帶隊警察吩咐道。
隨後,警犬被牽了進來,狂叫着徑直撲向牆面,還往上跳躍。一直牽着警犬的警察在帶隊警察耳邊小聲說了兩句,最終做出決定,再砸!
麥小吉立刻拿起那把斧頭,用盡全身的力氣,噹噹噹!
三下過後,一塊厚厚的牆皮脫落,麥小吉用手扒拉了下,呸了一聲,“罪過啊,自己看吧!”
南宮月心臟狂跳,也忍不住往裡瞅了兩眼,沒看到屍體,卻有厚塑料布,不由心裡咯噔一下。這裡面應該是鋼筋水泥或者磚頭,有塑料布不符合常理。
警犬狂吠不停,警察高度重視,立刻封鎖了現場,而這棟民宅的產權人,那位老闆則被帶走了。
麥小吉配合警方做了筆錄,但他發現牆體裡有屍體,全憑那層水漬,沒有說服力,警方詢問了很多細節。
明明是報警人,可別成爲殺人嫌疑犯,麥小吉正在想着如何脫身,南宮月則拿出自己的證件,“警官,我叫南宮月,濱江警方特邀心理醫師,我們從岫原市回來,只是途經此地住宿。”
щшш ▪TTKдN ▪C〇 當場聯繫濱江警方得到證實後,兩人留下聯繫方式,就可以離開這裡了。
無論如何都要走了,麥小吉開車上了高速,南宮月問道:“這回不怕高速公路被製造事端了?”
“牆內藏屍,那不是人乾的事兒,有那麼多遊客聽到,這件事瞞不住。”麥小吉搖頭。
“唉,兩權相害取其輕。”南宮月嘆口氣。
“嗯,什麼意思?”
“都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對了,你上車前洗手了嗎?”
“沒有!”
“你碰到塑料布了。”
“碰到屍體又怎樣,她該找害她的人索命,我們是替她伸冤的恩人。南宮醫生,你跟着濱江警方打交道,還這麼膽小?”
“我又不是法醫!”
“幸虧被放回來了,你沒用錄音筆吧?”
“有啊!”
南宮月還真就取出錄音筆,按了播放鍵,上面是麥小吉的聲音,說是想看她洗澡才注意到牆面的細微變化。
對話太猥瑣,所以南宮月沒交給警方,但麥小吉還是很不滿,“隨身攜帶錄音筆,跟你做朋友很有壓力啊。”
“如果不是出現這檔子事兒,我倆就要同處一室,我還得整晚錄音呢。”
麥小吉笑容僵住,南宮月還以爲自己說錯了什麼,“我有留證的習慣,不是特意提防你。”
“別說話!”
麥小吉擡起一隻手,南宮月剛纔有句話好像很耳熟,似乎什麼人也對自己說過。當時的自己,也如現在一般,暈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