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垂下眸子安靜的等着,從重生開始,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在她的掌控中,但是自己被關進大牢這件事情卻是讓她自己都有些意外。
她同樣怕以後的事情會因爲自己的改變而改變,然而她更怕事情一成不變,如同重演。
“姑娘,少爺有請。”恍惚間,小廝已經站在身前,看着她依舊恭敬。
蘇錦回神,微微點頭,跟在小廝的身後進門,柳府的路她一點都沒有記住,上一次,只顧着看那一路的杜若了。
“小錦,你怎麼來的這麼早,這是怎麼了?”一見到蘇錦,眼神還有些惺忪的柳洢就清醒了,對着她微笑。
“柳公子。”蘇錦對着柳洢行了一個禮,然後安靜的看着身前衣服還有些凌亂的人。
柳洢被蘇錦看得臉頰微紅,挑眉道:“我可是有失禮的地方?”
這話讓蘇錦一愣,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笑道:“並無,我今日來找柳公子,是因爲,今日是我的生辰,想要請柳公子,來我家做客。”
“哦?”柳洢眼睛一亮,看着蘇錦笑道,“今日竟然是小錦的生辰嗎,我這就命人去準備禮單……”
“柳公子,無需禮單,只要能來對我來說已是最大的歡喜。”蘇錦趕緊制止了柳洢,快速說道。
“這怎麼可以,畢竟……”
“柳公子,你該懂我的意思。”蘇錦依舊緊緊的盯着柳洢的眼睛,笑道。
蘇錦這一笑,倒是讓柳洢不好堅持了,點頭道:“既然小錦如此堅持,我就不勉強了,我收拾一下,晚些時候……”
“現在就跟我走。”蘇錦明白柳洢的意思,他是不想在自己面前失禮,但是這個時候要是讓柳洢離開自己的視線,她根本就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小錦?”柳洢有些疑惑的眯起了眼睛,看向蘇錦。
蘇錦很平靜的看着柳洢的眼睛,眼神清明,裡面只有一片坦蕩。
“好吧。”柳洢看了半天沒有看出什麼,雖然有些疑惑今天的蘇錦有些強勢,但是依舊答應蘇錦現在就走,
出了柳府,蘇錦帶着柳洢去了祁府。
本來用生辰叫來柳洢是爲了幫他避禍,但是如果只請了柳洢一人,別說是柳洢了,就連她自己都會絕有些怪異,倒還不如將幾人一同叫上。
祁陵一向是很隨便的人,聽到蘇錦來的時候,直接從牀上奔了出來,還未見人就道:“小錦,來的這麼早,是伯母那裡又出了什麼事情了嗎?”
蘇錦乾笑一聲,道:“並不是,只是今日是我的生辰,我想請你去我家。”
“你的生辰?六月三十?我的扇宴開在七月十……看來我得準備賀禮了。”祁陵計算了一下,還不等蘇錦反應就直接招呼來一行人,一連串的吩咐蘇錦竟然都沒有插得上嘴。
“陵,幫我備一份。”柳洢見狀,挑着眉一笑,接上了一句。
“……”
蘇錦看着兩人快速將腦袋湊在一起商量禮單,幾乎將她忘在一邊,有些無語,但心底卻同樣有些溫馨。
“對了小錦,你的事情白公子知道,他好像很生氣,這次你的生辰,還是和他說一聲比較好。”突然,祁陵擡頭對着蘇錦一招呼手。
蘇錦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祈求,想起白縱深的身份,想來他也是受了一些牽扯了。
本來只是不想讓他們擔心,沒有想到事情最後還是傳出去了。
蘇錦低嘆一聲,道:“既然如此,我們就去白公子府上通知一聲吧,不過我想,他可能是不願意來的。”
“不可能,他一定會來的。”祁陵堅定的說道。
白縱深在他們眼前永遠是如同泰山一樣,從不變色,但是那次他聽說蘇錦備下了大牢找到他門上的時候,那焦急擔心的模樣可不像是裝出來的。
蘇錦不置可否的點點頭,跟在他們的身後,去了白縱深的府邸。
這裡比柳府和祁府森嚴多了,若不是祁陵和柳洢在,蘇錦估計自己還沒有開口可能就會被扔出來。
“通報白公子一聲,就說蘇錦姑娘今日生辰,請他前來參加。”出來的時候祁陵沒有注意,身上依舊穿着中衣,那說話的樣子確實有些搞笑。
“祁公子,我家公子還未歸來,等他回來,我一定通報。”小廝聲音冰冷機械,沒有絲毫感情。
祁陵好像已經習以爲常了,有些驚訝道:“竟然到還沒有回來?”
小廝平靜的看着祁陵,沒有說話的意思。
祁陵也沒有等他回答的意思,說完之後直接轉身,道:“走吧,等他回來了下人會通報的,我們就回去等着好了。”
蘇錦眉頭微微一挑,跟在了後面。心中有些疑惑,國公府的事情現在應該還沒有發生纔對,既然這樣,如果不是那件事情的話,白縱深又會有什麼事情,難道他來尋海縣,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
想到這裡,蘇錦只覺得心中一凜,趕緊將自己腦海中的思緒甩了出去。
不管是來做什麼,和她都沒有絲毫的關係,這種事情她不該管,更管不了。
等到蘇錦幾人回到家中的時候,蘇氏驚訝了許久,才笑着將人迎了進來,對着蘇錦道:“你這孩子,則呢帶了客人回來也不提前和我說,我這就出去買些好菜。”
“伯母,不用不用,我們都這麼熟悉了,這種事情我又怎麼會介意,這是我的好友,柳洢,不過你放心,他和柳世元沒有一點關係的。”祁陵笑嘻嘻的拉過柳洢,對着蘇氏笑道。
“伯母好。”柳洢對這個介紹有些無語,卻也不甚在意,彬彬有禮的對着蘇氏問好,大家族的教養在他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
蘇氏聽見柳姓確實有些驚訝,但是得了祁陵的解釋,倒也釋懷了,笑道:“既然都是朋友,都坐,錦兒,還不去泡茶,煮些熱水來。”
蘇錦看着蘇氏有些緊張的模樣,微微一笑,轉身去了廚房。
等她再回來的時候,也不知道祁陵用了什麼辦法,竟然讓蘇氏完全放鬆了下來,談笑都已經變得十分自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