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姐,小心點。”幫任晴把行李裝上大巴行李箱裡面,韓衍說道。
“嗯,好的。去了XZ市就找我哈。”任晴點了點頭,她今天戴着鴨舌帽,上身是白色的T恤,胸前一個黑色的愛心,裡面是一個卡通女孩,下身是一條三七分的貼身牛仔褲,看上去青春活力。
“那丈母孃會歡迎我麼?”韓衍可憐巴巴的說道。
“去死,不喜歡,”任晴剜了韓衍一眼,見跟車員催促了,只得說道:“好啦走啦,白白。”
“嗯,快上去吧。”韓衍說着,一邊推着任晴的雙肩上了大巴,隔着衣服,都可以感受到任晴的皮膚的細膩,還有那凸起的兩道肩帶。
一時間,韓衍竟然有點心猿意馬,不由自主的輕輕摸了兩下。
任晴自是感受到了韓衍的撫摸,本來韓衍的手搭在他的肩帶上,她有有點緊張了,現在韓衍撫摸了兩下,更加嬌羞,“蹬蹬蹬”的跑上了大巴在座位上坐好,有點急促的呼吸着,心肝兒“噗咚噗咚”的一陣加速跳動。
等了大約一分多鐘之後,大巴終於啓動,任晴連忙朝車窗外望去,卻見韓衍在一些同樣是在送別的人羣中,向自己揮着手。
任晴心底一陣微顫,眼圈忽然就泛紅,她倔強的笑着,朝韓衍用力揮着小手,她要把她最美的一面留給韓衍。
韓衍隔得老遠,自然是看不到任晴微紅的眼圈的,但是他知道任晴的心也肯定和他的心一樣,在顫動着。而那份不捨,不管多遠,都將系在兩人的心頭,或很快能化爲相見的欣喜,或染盡塵埃,埋進心底。當然,對韓衍來說,他是絕不會讓後者發生的。
等到大巴使出車站之後,韓衍沒有直接坐公交回去,而是在街上溜達着,現在學業方面也不用再理,主要考慮怎麼賺錢了,總不能讓老媽一直住在貧民窟吧。
他正走着,突然發現了旁邊一棵大樹下面的賭檔前,一個熟悉的人正死死盯着地上三個黑色的膠碗,但眼神中卻透露着茫然。
張景?韓衍皺了皺眉頭,張景是他初中時的一個同桌,還算合得來,他是農村的,家庭條件也很一般,如果再染上賭博的惡習的話,那對他的家庭來說,無疑會造成很大的影響,甚至會導致家徒四壁。作爲自己爲數不多的朋友之一,韓衍覺得自己應該提醒一下張景。
韓衍走過去,從後面拍了一下張景的肩膀,道:“張景,你怎麼在這裡賭呢?不回家啊?”
張景回頭,見是韓衍,驚喜道:“衍哥,是你?很久不見了啊!”
“嗯,出來溜達溜達,你怎麼不回家?”韓衍點了點頭,說道。
“我爸明天到市裡,我明天再跟他一起回去。”張景說道,語氣裡依然有着那股驚喜勁兒。
“這個有什麼好玩的?都是十賭九騙的玩意。”韓衍說道。
張景撓了撓後腦勺,有點不好意思,道:“我見旁邊這幾個人贏了十幾塊錢,手癢了也想來試試手氣。”
“那你贏着了麼?”韓衍問道,他看了眼圍着賭檔的另外兩人,都是賊眉鼠眼的,一看就知道是託了,張景農村來的,自然不懂這些,怪不得被騙來賭。
“開始贏了幾塊錢,後來就一直輸,都輸了十塊了,這一回我也不知道硬幣在哪,估計也是要輸了。”張景垂頭喪氣的說道。
韓衍聽了不禁有些好笑,道:“他們都是託啊,專門騙你的,等到你賺了錢之後,再讓你輸,一般人見自己先前的手氣好,都會選擇玩下去吧,玩到最後,就身無分文了。”
“啊?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張景恍然大悟,頓時一陣肉痛,十塊錢啊!算了,就當花錢買個教訓吧,幸好衍哥提醒了我,不然我還得輸下去。他偏過頭,對檔主說道:“喂,你騙人的,我不玩了,把錢還給我。”
檔主聽了這話之後就不樂意了,道:“什麼騙你啊?你不是一直看着的嗎?是你自己運氣差而已。再說了,你已經下了注了,哪裡有拿回去的道理。你要猜就猜,不猜就走。”
“媽的。”張景罵了聲,也知道不可能拿回錢,正要胡亂猜一個,卻被韓衍喊住了,只見韓衍看了一眼地上的膠碗,對着擋主道:“讓我來猜一下,你再擺多一次吧。”
檔主不耐煩地對着張景說道:“你猜一下不就行了,整這麼麻煩幹什麼啊?”
“你管我呢?我讓衍哥猜一下又怎麼了?除非你是真的騙人,不敢再擺。”張景也自然不是什麼怕事的人,喝道。
這時賭檔旁邊又圍了幾個人,檔主怕這幾人離開,便說道:“好了好了,擺多次就擺多次。”說完他就揭開第一個黑碗,同時飛快的塞一個一毛錢的硬幣進去,他知道,只有將硬幣塞進第一個被揭的膠碗內纔是最好的時機,因爲越往後,碗越少,賭客的的精神眼神才最集中。
幸好,這一切,都沒有被在場的人發現。
檔主把放有硬幣的黑色膠碗擺到中間,又掀了起來,道:“看到了吧,硬幣是在這個碗的。”
見周圍的人都沒說什麼,檔主便把膠碗扣下去,然後快速熟練的移動起三個膠碗,讓人眼花繚亂,看得不真切。
韓衍看了一會之後,漸漸的眼神便茫然了,呆着一動不動,檔主看他這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是看懵了,心裡得意一笑,這猜硬幣,表面上看是考驗眼力,但實際上,考驗的是聽力。
韓衍真的是懵了麼,說實話,如果單憑看的話,他的確已經懵了,足見這檔主還是有幾分實力的,但是一會之後發現竟然能聽得到碗口摩擦地面聲的另一種聲音!硬幣碰撞膠碗以發出的聲音!發現了這個之後,韓衍大喜,連忙沉下心神來傾聽,這種輕微的聲音越來越清晰,讓他可以明確聽清硬幣到底隨着哪個杯子而移動。
大概講杯子移動了六十秒之後,檔主停了下來,做出一個情的手勢,道:“猜吧。”
韓衍毫不猶豫,指着最右首的一個膠碗,道:“這個。”
檔主沒多說話,直接把膠碗打開,只見一毛錢的硬幣果然就在裡面。
“行啊,衍哥,猜中了。”張景驚喜的說道,忘記自己猜的前三局,他也同樣是贏了。其餘新加入來的幾個人也咋咋稱讚,商量着玩幾局。
“再來一局吧。”韓衍把一塊錢遞給張景,拿起檔主賠的一塊錢放在旁邊用石頭壓着,就是賭注了,這種賭檔,賭注也就是一塊錢,贏了,就能拿回賭注以及莊家賠的一塊錢,輸了,就輸賭注。
“嘿嘿,剛剛不是十賭九騙來着,這回贏了一局就忍不住了?切,只有一張嘴的小子而已。”檔主心裡冷笑,不屑的看了眼韓衍。
韓衍不爲所動,等這檔主繼續擺膠碗。
一連三局,韓衍都正確的猜到了硬幣所在,很快就幫張景贏回了三塊錢。
“繼續。”韓衍拿着一塊錢,又放到了石頭下面壓着。
“好!”檔主應了一聲,心裡也不由得讚了一下,他已經用了八成功力的速度,韓衍竟然都能猜中,在他眼中,這是很厲害了,畢竟張景就是這種速度輸了十局。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實力以及作弊方式,不禁露出冷笑,讓你丫贏得爽了,這回也該讓我贏了吧。
檔主再次把放有硬幣的膠碗擺到中間,讓韓衍確認之後,便扣好了碗,但扣好碗的一瞬間,他已經把硬幣快速拿了出來,然後巧妙的夾在手心,便快速移動起膠碗,這回,他雙手移動的速度更快了!
韓衍一早就沉下心來,但發現,自己怎麼用心去聽都聽不出其中硬幣撞到膠碗的聲音,但很快韓衍就釋然了,這種情況,只有一個可能:三個膠碗裡面都沒有硬幣。
很快,檔主停了下來,臉上故意裝出無奈的神色,道:“猜吧。”
“我猜,三個碗都沒有硬幣。”韓衍緩緩說道。
“衍哥,你——你幹什麼?這不是故意輸給他麼?”一旁,張景不解的說道。
“別玩了,快猜吧。”檔主心裡大驚,不過臉上卻淡定着,不耐煩的催促道,當然,他也不怕,他是有後手的。
“怎麼?你們這規定一定要猜一個膠碗麼?三個都不猜就不行?”韓衍一挑眉毛,挑釁的望着檔主。
“行,當然行,怎麼不行呢?”檔主被韓衍這種囂張跋扈的態度給激怒了,不就是耳力厲害點麼,拽什麼拽,他正要揭開第一個膠碗,順便把硬幣塞進去,然而就在這時,韓衍喊道:“等下!”
“又怎麼了?”檔主故意提高嗓門,喝道。
“沒事,不用勞煩你,我自己打開膠碗就是了。”韓衍玩味的看着檔主,不緊不慢的說道。
“這怎麼行?萬一你把我的膠碗弄壞呢?我還要不要開檔了?小子,別搗亂,你不玩別人還得玩呢。”檔主絲毫不懼,這時兩個託的其中一個站了出來,威脅道:“就是,小子,你別把檔主的東西弄壞了,你不玩老子還玩呢,要是累到老子玩不了,老子揍你。”
一般人被這個大漢這麼一威脅,興許就灰溜溜的跑了,但是韓衍從來就是不怕事的主,理都沒理這大漢,對着擋住冷道:“嘿嘿,不過是幾個膠碗而已,旁邊的百貨商店裡就有,我要弄壞了,立刻就買三個賠給你。”說完,他便伸手要將膠杯拿開。
“媽的,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個大漢罵了一聲,站起來,一腳便朝韓衍踢來,旁邊的人見大漢動動武,連忙退開幾米,倒是張景喊了一聲,但也反應不過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韓衍將要被一腳踢翻。
韓衍見這託站出來說話,心裡早早就戒備了起來,不慌不忙的,在大漢即將踢倒之際,縱身向後躍開,同時伸手抓住大漢的褲腿,用力一拉。
那大漢頓時便站不穩,“噗”的一聲,竟然一字腿式的坐在了地上,立時便殺豬似的慘叫起來,眼淚也涌了出來,但他依然得保持着這個姿勢,腳合回來一點,胯部就是鑽心的痛。
另一個託見同夥被傷,喝了一聲,撲向韓衍。韓衍深吸了一口氣,運力到腿上,在大漢衝到範圍內的時候,迅速踢出一腳,正正踢在大漢的小腹上。
“呃!”大漢悶哼一聲,弓着腰,捂着小腹,倒在地上哀嚎起來。
韓衍冷笑一聲,走到檔主身前,一把將三個膠碗撥開,果然,三個膠碗都空空如也。
“這下你沒話好說了吧。”韓衍看着檔主,冷道。
“我——我賠你十塊錢,這樣行了吧。”檔主見把戲被揭穿,找來的託又被放倒,只得哭喪着臉說道。
“十塊?你當我是三歲的小孩?張景,你報警,說這裡有騙子。”韓衍說道。
“別啊,兄弟,我錯了,我賠你一百,一百塊,你千萬別報警啊。”檔主頓時服軟,做他這行的,最怕就是警察了,連忙拿出一張紅牛。
“哼,算你識相。”韓衍接過錢,遞給張景,道:“以後別再玩了,都是騙人的。”
說完,韓衍腦海裡突然靈光一閃,我不是可以用賭博來賺錢麼?!
(今天貪玩去打球了,只能趕出三千多字,明天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