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誠一走,自然就到了周業大顯身手的時候,此時他也升起了幾分爭勝之心,要給這個倚老賣老的華中國點顏色看看。
郭華強則湊到郭老爺子身旁,低聲耳語了幾句,郭老爺子本來也是有些疑惑,但還讓王誠走人,是因爲不想拆兒子的臺。
如今一聽郭華強所說的話後,臉色頓時變了,眼裡充滿不可置信和激動期盼之色。
“啊,沒想到周小友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本領,看來老頭子我這次真是有福了。”
說着,郭老爺子居然吃力的站起身來,要給周業行禮。
這讓華中國看了很是震驚,要知道憑他中華中醫協會名譽教授的身份,也只得到了郭老一聲“華大夫”的尊稱而已。
如今郭老爺子竟然要給周業這個毛頭小子行禮,還親切的叫他小友,簡直碎了他的三觀,讓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驢脾氣是充斥全身,更不願意走了,非要看看這個小子到底有什麼了不起的本事,居然能贏得郭家父子兩人的如此重視。
周業趕緊上前扶住郭老爺子,很是敬重的說道:“郭老,您可是參加過革命的老前輩,爲咱們國家安寧,老百姓安康流過血的人,能爲您看病是我的榮幸,我一定會盡力而爲的。”
“周小友你太客氣了,像你們這樣的人,願意爲我治病,是我的榮幸呀。”
華中國在一旁聽着很疑惑,不明白所謂的“你們這樣的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難道他是那些隱世的中醫世家子弟不成?可並沒有聽說哪個中藥世家姓周呀?難道是我孤陋寡聞了?”
要知道華中國就是中醫圈子裡的人,對各大中醫世家非常瞭解,全中國最有名的那些老中醫,他幾乎都認識。
就算是不認識的,也都聽說過,卻沒有一個人姓周,更無法將周業與他們中的任何一人聯繫起來,自然是滿頭霧水,疑惑重重。
眼下他也管不了那麼多,只能是瞪大了眼睛,仔細看着周業準備如何看病。
彼此簡單客套了幾句,周業就直奔主題,讓郭老爺子脫去上衣,露出後背。
走到郭老爺子身後,周業一眼就看到其腰部有個明顯的紫褐色凸起部位,感覺就像是長了個腫瘤一樣,足有嬰兒拳頭那麼大。
伸手在上面輕輕按了按,郭老爺子臉上立刻咬緊牙,露出一臉的痛苦之色。
華中國見狀後怒哼道:“喂,小夥子,你下手可要有點分寸,別亂來,郭老的腰傷剛剛被我用鍼灸控制住,放了一部分膿血,你這樣沒輕沒重的話,傷勢又會惡化的。”
“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不勞你操心。”
一道靈力從手指尖流出,悄無聲息的進入郭老爺子的體內,在這一瞬間,郭老爺子仿遭電擊,神色陡然大變。
華中國見狀,忍不住就要上來制止,然而郭老爺子隨後一副釋然表情讓他不禁有些疑惑了。
“郭老,您是不是感覺難受,如果是的話,就要立刻讓他停手,避免傷情惡化。”
郭老爺子緩緩搖頭,滿臉的老皮都在顫抖,洋溢着無法言喻的興奮,哆哆嗦嗦的說道。
“不不,周小友絕對是當代神醫,我這腰傷終於有救了。”
“啊?”華中國聽得長大嘴巴,臉上寫着二個字:傻愣。
郭老爺子的話讓他都不知道該如何去接了,完全與心中的劇本不同呀,老爺子,你這逆轉也玩得太突然了吧。
此時周業自然不會去理會華中國的聒噪,而是以靈力爲引,進入到內視狀態中,好好查看郭老爺子的傷勢。
周業發現,在郭老爺子的脊椎骨縫隙之間,有一塊指甲蓋大小的金屬。
那顯然就是彈片了,而在彈片周圍,遍佈密密麻麻的神經元,這些神經脈絡有些是控制雙腿,有些是痛覺神經。
可以說,一旦這些神經脈絡受到了損傷,那立即就會造成郭老爺子的下肢癱瘓,到時別說是走路了,就是連正常的排泄都無法自控。
受這種脊椎重創的人中,有個非常的有名,那就是前國家隊的體操運動員桑藍。
她就是因爲跳馬時,意外摔傷,造成了大量神經脈絡斷裂,整個下半身都沒了知覺,不得不坐在輪車上度過餘生。
周業認真查看後,發現彈片距離那些神經脈絡實在是太近了,幾乎就緊貼在一起,想通過手術治療幾乎是不可能。
這也是郭家爲什麼這麼多年來,一直不敢給郭老爺子做手術的原因。
郭老爺子年輕時,身體素質強,還可以承受彈片帶來的隱隱傷痛。
但隨着年紀越來越大,身體的免疫能力下降,再加上彈片附近的組織發生了感染,於是傷勢越來越重。
現在他傷口處出現嚴重的發炎,紅腫現象,這樣下去,恐怕堅持不了多久,就會導致下肢癱瘓。
◆тt kan ◆C〇 華中國的鍼灸雖然能緩解腰部的疼痛症狀,但也只是治標不治本,短時間內也許能有所好轉,但隨着郭老爺子的年紀漸增,最多兩三年之後,鍼灸就會徹底失去作用。
瞭解這些情況之後,周業扭頭看了華中國一眼。
“你之前說,幾年內就能讓郭老爺子的傷大爲好轉,根本就是謊話吧。”
“只要彈片一日不取出,這傷勢就會不斷反覆,到最後周圍肌肉都會徹底壞死,鍼灸到那個時候還有用嗎?”
華中國被說得老臉一紅,他當然知道這個情況,但身爲一個大夫,很清楚心理治療的意義,肯定是往好裡說,總不能直接告訴病人,你的病沒得治了,那不是直接宣判死刑嗎?
“你……難道你有辦法取出那塊彈片?別開玩笑了,就算是國外那些頂級外科醫生,也不可能在不影響到脈絡神經的情況下取出彈片。”
周業不屑一顧的用異樣的眼神看着華中國。
“外科醫生?我怎麼聽你話裡的意思,好像很推崇西醫呀,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可是堂堂中醫教授。”
華中國被說得臉更紅了,羞惱之下,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起來。
“推崇西醫又怎麼了?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中西醫早就結合了,只抱着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不放,又何來進步?”
周業搖搖頭,頗爲無語的嘆了口氣:“你說得聽起來有點道理,但關鍵的問題在於,你並沒有將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吃透呀。”
“只學了一點皮毛,就這山望着那山高,一瓶不滿半瓶搖,到最後也就是個半桶水的檔次罷了。”
說完,周業就不再理會華中國,開始對郭老爺進入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