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曉天說出這話時看起來很是輕鬆,像是在打聽什麼八卦一般,似對那位被囚禁的公主沒有一點在意,完全是出於好。!但他眼底深處藏着的緊張卻說明他的心根本不是表面看起來的那般不在意。
姚媛媛的心頓時一動,她聽到玉曉天的問題後雙眼是一亮,可看到對方那毫不在意的神情時,心的那絲期望又暗淡下去。她盯着玉曉天的雙眼認真的看了許久,最終還是選擇相信自己的直覺。
罷了,算他不是自己想的那個人,但也絕不會對自己和公主有惡意,這一點她能感覺到。既然如此,把事情和他說說,能有所發現最好,如果不是也沒什麼。
想到這裡,姚媛媛終於決定不再隱藏,對方的滴水不漏讓她毫無辦法,只能說出實話來看看對方是不是自己認爲的那個人。
“我白玉神族的確有位被囚禁的公主,她是我們的主人天惠玲殿下,是神王陛下唯一的女兒。只因曾觸犯神典,被囚禁於神族禁地之,非但不得自由,更要時時忍受那裡的極寒之苦。”
說到這裡姚媛媛的神情變得哀傷,周圍其他白衣人也都面色黯然,場氣氛一下也沉重起來。
玉曉天呼吸急促,他沒想到自己的母親竟在遭受如此疾苦,一股無言的憤怒充滿全身,這一刻,他恨不得立即殺雲端天境,衝入白玉神族救出母親。不過此時他的實力明顯還無法完成這一切,他只能暫時忍耐,不過沖入雲端天境的心更加迫切。
哪怕無法立即救出母親,到了天境必然能獲得更多變強的機會。自己有天地玄黃印這尊至寶在手,只要修爲達到,掀翻整個神族不是不可能。當前還是要儘快完成眼前的事,這樣才能毫無後顧之憂的闖蕩天境。
強自壓下心頭的憤怒,心情平復後玉曉天忽然心產生了一些疑惑,記得在諭神殿時曾從那裡的來往信息得知自己母親已經被釋放,而且還修爲不俗,甚至組建了惠天宮,成爲白玉神族一股不弱的勢力。可是眼前聽到的卻不是如此,按說姚媛媛等人的消息應該更準確,且玉曉天也能看出對方神情不似說謊。可爲何會有如此矛盾的地方?
心疑惑之下,玉曉天只能假裝毫不在意的繼續開口道:
“堂堂神族公主,還是唯一的公主竟一直被囚禁,她的父母還真捨得,看來你們的那位神王陛下到真是鐵面無私!”
玉曉天口氣淡然,不過說到最後他話卻不自覺的帶了冰寒與嘲諷。他依然記得自己剛出生時自己的外公也是那位神王陛下的無情。在探查到自己沒有修煉天賦後,他竟像是丟垃圾一般將自己扔走,絲毫不顧及母親的絕望與哀求。
連自己唯一的女兒都能如此狠心對待,這種位者真不知該如何評價。他或許是一個好的領袖,可是對於發生在自己與母親身的這些遭遇,玉曉天心有的只是痛恨與厭惡。痛恨外公的無情,厭惡他對於親情的淡漠。這種人,哪怕他是神王,玉曉天心也生不出絲毫敬意。
姚媛媛依舊沉浸在哀傷,絲毫沒注意到玉曉天的神情變化。聽到玉曉天的話後她神情落寞,緩緩回答道:
“其實公主也不是一直被囚禁,自從二十年前那次事件之後,不喜修煉的公主開始拼命練功,結果竟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一舉超越了同代之人,短短几年時間她將那些從小修煉的神族天驕甩在身後,更是一舉成爲整個雲端天境最耀眼的明星。而神王殿下更是喜出望外,非但將公主從禁地放出,更是允許她組建惠天宮,除了依舊不能離開神族外,公主殿下可以享受神族皇室嫡傳公主的一切權利。”
說道這裡姚媛媛臉也露出驕傲神色,自家主人的優秀絕不是那些所謂天驕能的,公主殿下是靠着她自身的絕世天賦和不屑努力重獲自由,這一切都讓姚媛媛等追隨者無自豪。
停了片刻後,姚媛媛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們這些人也是那時候開始陸續追隨公主,殿下身份乃是我神族最高貴之人,天賦修爲舉世無雙,更難得殿下待人真誠,對每一位屬下都關懷備至,從未苛責。這讓我們所有追隨者都無感動,更加心甘情願的爲公主效命。選擇追隨殿下之人也越來越多。
惠天宮的日益強大自然引來許多人的惡意,因爲嫡脈人員稀薄,而皇室旁支紛紛崛起,這種背景之下許多皇室支脈便不甘心屈居人下,許多人開始用各種藉口打壓惠天宮。對於這些,公主殿下自是不懼,惠天宮的實力和殿下的修爲讓這些打壓根本無法產生效果。
可是神王閉關後情況發生了變化,主持神族大事的大宗正不知爲何竟也開始心向旁支,非但不阻止旁支對公主的迫害,更是在神王陛下閉關第八年後悍然將惠天宮解散。我們這些惠天宮成員全部被分散關押到了各處,公主先是被軟禁,最後竟被大宗正下令重新囚禁于禁地!”
說到這裡,姚媛媛的雙眼已經紅腫,一衆白衣人也都個個神情悲憤,隨着講述,他們似又重新經歷了一遍那慘痛的經歷。
衆人沒注意到的是,此刻玉曉天的眼已經蓄滿殺意,雙目冷芒閃動,心的怒火更是達到了極點。
好一個神族旁支,好一個大宗正,你們給我等着,很快本少主便會讓你們生不如死。
姚媛媛等白衣人個個悲憤帶着絕望,玉曉天則是憤怒殺氣迸發,他們各自陷入自己的悲憤,一時間誰都沒有注意彼此。整個空地的氛圍也是一片壓抑與肅殺。
天的月亮光芒也漸漸有了更多溫度和暖意,這是夜晚過半的徵兆。林的魂獸暴動也開始有了平息的徵兆。
樹林另一邊是一座矮山,翻過矮山則是一個深不見底的山谷盆地。此刻,這濃霧遮蓋下的盆地,正有一男子盤膝在一顆巨樹下打坐。此人一身青衣陳舊無,像是經歷了許多歲月,臉的神情也很是憔悴,目更是帶着幾分滄桑。顯然,他已經被困在這裡許多年了。
此刻,正打坐的他忽然睜開了眼,似是感受到了什麼,男子朝着樹林的方向看了看,最後又是一聲長嘆,緩緩閉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