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鋒關,武國最北面的最後一道關隘,也是武國防禦大風國的最後一道關口。
在青鋒關前面是一片一里多地的空地,空地再往北就是著名的清風峽谷,穿過峽谷就是大風國的土地。
如今大風國的飛熊軍要進攻武國,勢必會從清風峽谷這條路走。因爲穿過峽谷之後就可以直面青鋒關,前面一里多地的空地正好用來給他們衝鋒。
以飛熊軍的實力甚至可以憑藉強大的衝力直接將清風關的城門衝開,所以這座城池對於他們根本毫無威脅。
對於青鋒關的守軍來說,面對飛熊軍的進攻也毫無辦法。
想要在城內死守根本就是死路一條。因爲飛熊軍的衝擊力甚至連城牆都可能撞塌,更不用說城門了。
主動出擊的話更是送死,要想和十萬飛熊軍對攻那根本就是自殺,要面對這十萬飛熊軍除非有一百萬精銳,就這還只能是暫時阻止。
是的,飛熊軍就是這麼強大,否則也不會讓整個北州所有國家聞之喪膽了。
也正是因爲如此,在得到飛熊軍向武國方向行進的情報後,青鋒關就立即進入了戰備狀態。
守關總兵朱剛兩天之內召集了三次軍事會議,可無論怎麼討論始終拿不出一個有效的辦法。
夕陽西下,殘陽染紅了整個關城,讓這座戰爭陰影籠罩之下的城池更添了幾分荒蕪、悲壯的氣氛。
城內帥府中的將領們仍舊在愁眉不展,半天的時間沒有人說一句話,主帥朱剛氣的差點沒把眼前的沙盤給掀了。
“一個個平時不是挺能耐嗎,怎麼都啞巴了,到底還有沒有辦法?難道咱們就這麼在這裡坐着等着被飛熊軍破城?”
見主帥發怒,衆人急忙再次開動腦筋,費盡心思想着退敵良策。
“大帥,要不咱們兵出青鋒關,到前面的清風峽谷兩側的高山上埋伏飛熊軍。用滾木礌石往下砸,想來應該能收到很好的效果。”
“昏招,那清風峽谷雖然叫峽谷,但是兩旁的大山相距有幾十米寬,中間還都是平整的道路,而且兩邊的高山不僅陡峭而且高聳入雲,人根本就爬不上去,又怎麼埋伏,還滾木礌石,連人都上不去誰來往下扔石頭、滾木?”
朱剛很是氣憤的說道,這清風峽谷也真是夠氣人的,如果它能窄一點,兩邊的高山能低一點、平一點,能打伏擊就好了。可惜真實的地形偏偏不是這樣。
“要不咱們就到清風峽谷的出口阻擊,那樣應該比在平原被他們衝鋒好一點吧,畢竟峽谷雖然也非常寬闊,但總比平原狹小的多,在峽谷口阻擊的話應該會好一點。”
另一個人開口建議道,他這話讓朱剛陷入了沉思,如果兵力夠的話,可以使用這個辦法,可是現在根本不可能。
“你這個辦法也不能用,如果有百萬精銳,可以使用這個辦法嘗試拖垮飛熊軍,可咱們只有區區五萬多一點的兵力,用你的辦法恐怕頂不住對方一次攻擊。大家趕快想,誰還有辦法都說出來,不想到辦法今晚不許吃飯。”
他這話讓衆人都是一起無語,百萬精銳尚且不能說戰勝飛熊軍,可朱剛竟然讓他們拿出五萬人戰勝敵人的良策,這簡直就是癡心妄想啊。
主帥明顯是急的有些發昏了,他這是着急過頭了,旁邊的副將劉猛急忙開口道:
“總兵您也彆着急,想來都城也不會不做準備,相信用不了多久大批援軍肯定就到了。”
“是啊,要對拖住熊軍至少應該有一百五十萬的兵力,可能都城那邊一下聚集不了那麼多軍隊,先前的第一批八十萬常備軍應該能在明後兩天到達。請報上說飛熊軍還有三天才能到達這裡,時間應該還來得及。”
一旁的一個文士模樣的人分析道,他是青鋒關的長史柳長文,他知道武國有八十萬常備軍,這些軍隊隨時處於待命狀態,應該能快速集結前來支援。
副將和長使是朱剛這個主帥的左右手,往常無論他發多大的火,只要他們兩個出言相勸他都會立即轉好。可是今天這朱剛非但沒有熄火,反而更加怒了。就見他把桌子一拍大聲道:
“援軍援軍,等待援軍,堂堂邊關守軍連自己的城池都受不住,就會等待援軍,這樣的守軍國家養你們何用?難道援軍不來咱們就不守城了,你們是打算集體自殺還是乾脆開城投降?”
額……,元帥這是怎麼了?
怎麼氣成這樣?就因爲將領們說要等援軍就發這麼大的火,這根本不正常啊!
往常的時候朱剛雖然性格剛烈,但絕對不會無理取鬧。可是今天他竟然罵自己手下開城投降,可見他是真的失去理智了。
“大帥您這話就不對了,誰也沒想過投降,城破之日我等自然會一身殉國,但是此刻要我們以五萬人阻擊十萬飛熊軍,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您這是難爲人。”
終於有部下聽不下去了,他們都是鐵血漢子,最聽不慣投降這種字眼,所以哪怕是主帥他們也會直接反駁。
朱剛聽了沒有一點反省之意,他仍舊理直氣壯的開口道:
“不可能的事?大風國飛熊軍殺了我多少武國兒郎,死在他們鐵蹄之下的士兵和無辜百姓有多少你們知不知道,十幾年前被他們屠城的武國城池就有十幾個,被虐殺的無辜百姓近百萬。
如今敵人再次伸出魔爪,可是作爲守護國家的軍人,你竟然和我說不可能,面對這些無辜死難的同胞你好意思說不可能,你怎麼有臉說不可能?”
被他這麼一吼,所有人都是羞愧的低下了頭。衆人在感到慚愧的同時,也察覺出朱剛在說到飛熊軍時候的激動。
主帥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激動,面對朱剛的咆哮,所有人都懵了。
在場衆將不知道這是爲什麼,只有長使柳文長似乎想起什麼,他的臉上現出一絲哀傷之色。對着要開口反駁的將領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頂撞。
那將領見長使如此雖然心中不解但也知道這裡有原因,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開口。
就在他們不知所措之際,朱剛卻再次開口了。就聽他繼續道:
“你們不服是不是,認爲我說的都是癡心妄想對嗎,不可能,那麼一個十六歲的少年以一己之力殺死印王,這個可不可能?說啊,可不可能?少主能夠把不可能變成可能,你們就不行,不但不行,連想都不敢想,你們還是軍人嗎?”
啊!主帥您真是……,拿我們和少主比,這……這不是欺負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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