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月知道這樣不行,在現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也沒有強迫她們,之後的路會更艱難,到時候她們不吃也得吃,就是她不說什麼,她們也會自覺的逼自己吃。
當然麒月這頓晚餐吃了一些野菜、青蛙還有一塊魚頭,這些都是鳳喻給她盛的,至少有新食譜中的一樣,也算是起了表帥作用。
晚飯後衆位長老與麒月鑽進一個帳篷裡聊了起來。
“麒月,我們如今已經走出雪原了,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裡?”麒鬆問道。
麒月覺得走到這裡遠遠不夠,“雖然我們確實走出了雪原,但這裡的獵物太少了,我們只能繼續往前走。畢竟我們誰也不知道,以後是不是還會發象去年那樣的大水,我想至少我們能找到比我們以前居住的更高的山峰纔可以以防萬一。”
“族長,你說的也對,可是族人們太累了,主要是那些雌性。如果要找那座高山,還不知道要走多長時間。”麒遠想到那些雌性疲憊的臉色,只不住的嘆氣。
“是啊,現在說這個有些早,畢竟這裡的獵物也不多,我們留在這裡也沒有保障,還是再向南走走看吧,也不知道陸上的獵物什麼時候能恢復過來?今天才捉了十隻小型獵物。之前我們養的那些鳥在上路前如果沒有全宰了就好了。”鸞英愁道,不知道陸地上有多少獵物能倖存下來,他們還能堅持到找到合適的聚居地嗎?
“是啊,如果能有充足的獵物,我覺得不一定非要找那什麼最高的山峰,那場大水之前幾千年都沒發過,北方又要冰凍千年,短期內應該不可能再有那麼大的水災了。”麒冥理智的分析道。
“邊走邊看吧,但是目前我們也只能用野菜與蟲子來補充一些了。”鸞風有些無奈,認命地說道。
“蟲子那麼小,還真不夠獸人塞牙縫的,捉起來也挺費事的,真有點兒得不常失。”也不怪麒陽這麼說,你讓一隻麒麟吃蛐蛐,這畫面怎麼想怎麼違和。
可現實就是他們二千多族人確實沒有從少存糧了,不吃這些吃什麼?麒麟可不是素食主義者,讓麒麟獸人吃草比吃蛐蛐更違和。
蟲類的繁衍與更新換代比任何獸類都要快,比蟲類更快的就是植物了,只要有陽光與適宜的土地就能生長,看看腳下的草地就是最好的證明。
根據麒月前世的記憶,如果不考慮再有水災的情況下,就算是在這樣的草地也能生存下去,就是以後生活的檔次的問題了,只是她的心裡還是有種渴望,找到那座高山的渴望,不僅僅是因爲對鳳冰的承諾。
經過去年的大災,陸上除了倖存下來的生物,就只剩下從自己想象中的高山上下來的動物了。動物都有趨吉避凶的生存本能,她相信在大水來襲時那座高山上一定擠滿了動物。
這次長老會就這麼不了了之,本來也沒有什麼事,就是閒聊了幾句。但就是這麼幾句也讓麒月知道分歧已經出現了,這是她從繼任族長之初就預料到的,心裡雖不快但也能接受。現在她是族長,沒有任性的資本,想任性只能等她卸任之後。
當晚休息前,鳳喻馱着麒月巡查完營地,就馱着她飛到了離營地五里外的一個大石頭上。二人坐在石面上,仰望繁星,那星空潔淨的就象是水洗過的一般,麒月覺得好象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麼漂亮的星空,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
“月,剛纔在長老會上,你是不是不開心了?這之後的路你是怎麼想的?”鳳喻盯着伴侶的眼睛問道,他帶她出來就是想知道她的真實想法。
“喻,如果只是我們一家人哪怕是帶着祖獸、舅獸與我那些朋友幾家,我也能說服他們一起繼續向南走。你知道的,我這個人挺貪圖享樂的,看我以前在部落裡折騰出來的那些東西就能看出來。只有家安下,我就不想再動了。誰也不想總是遷來遷去的,我也過不慣遊牧民族那種生活。所以我想找到那座高山,把家安在山的附近,如果再發這樣的大水,也有個退路。”
“沒有那座高山,我們不是也活下來了嗎?”鳳喻不明白爲什麼伴侶非要找到那最高的山。
“如果生活在那座山的附近,就會有更多的獵物能夠倖存下來,我們的日子不會這樣艱難。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定居一般選在山地、水邊與森林會更有利一些。平原空曠不利於防守,水邊易受汛期影響,森林樹多,危險靠近會影響警覺性,我更願意選在山地。只是看族人與其他長老的反應,他們有可能會就近選擇適宜的聚居地。”
這也不能怪他們,那些雌性的身體確實不適宜長距離跋涉,能走出雪原已經不簡單了,她們的身質與適應性怎麼能與她比呢。她有祖獸、伴侶與三個神獸幼崽的守護之力,還不懼寒暑。
“等長老們決定了定居地,如果你還想繼續前行,我就帶着你還有我們幼崽接着走。”提供雌性想到的生活環境是他作爲伴侶的責任,這沒有什麼好說的,再說他們一家的實力還怕路上有什麼危險不成?
“真的?你真的願意爲了我放棄部落裡的安逸生活?”麒月心喜的問道。
因着她們之間共生契約,她知道如果她堅持鳳喻一定會陪着她,但聽到他親口說出支持自己的想法,心中漫起層層感動,要是放到其他的獸人伴侶之間,獸人肯定不會縱容雌性如此胡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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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放棄,是爲了能有一個更安逸的生活我們才繼續前行不是嗎?”鳳喻擁着自己的小伴侶,心滿意足地說道。只要以與她在一起,在哪裡都一樣,不是嗎?
麒月此時心裡慶幸不已,能有一個這樣懂她的伴侶,恐怕在前世她是不可能在那個功利的社會能找到的。
‘滿目山河空念遠,落花風雨更傷春。不如憐取眼前人。’
不自覺的想起晏殊的《浣溪沙》,此時被這麼完美的伴侶擁着,還不知道珍惜恐怕連獸神都不會願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