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了,跑不動了!”
“小白,你還是個男人嗎?這麼點困難都堅持不住。”袁朗扭過頭,吼道。
人果然是逼出來的,白靜最受不得袁朗的嘲笑,怒吼道:“老子可是純爺們!”
林逸一臉苦笑,這兩傢伙前世肯定是仇人,到了現在這時候還相互打擊。不過也好,有袁朗的激勵,白靜還真的可能突破生理極限,這對白靜自己來說也是好事。
“好了,別吵了,從現在開始,大頭跑在最前面,小白緊跟着大頭,我在最後面喊口號,我們兩兩的間距保持在一米左右。”
調整好位置後,林逸跑在最後,大聲的喊着口號:“一二一,一二一……”
口號一出,袁朗就在前面帶頭,跑的很慢,白靜本來已經體力不濟,可在袁朗的帶頭作用和林逸緊追不捨的逼迫下,白靜下意識的就跑動着。
其實林逸這樣安排是有深意的,袁朗身體彪壯,爆發力很強,由他打頭,就像是一架火車的車頭,起着帶頭作用。而白靜在三人中體力最弱,也是最難跑完全程的,在前面有袁朗帶頭,後面有林逸緊追不捨的逼迫下,白靜潛意識就會逼迫自己向前跑。
“一二一,一二一……”
林逸跑在三人中的最後面,大聲喊着口號,袁朗和白靜只是憋着那口氣,機械的向前跑着。
不知不覺間,就跑完了五圈,只是白靜和袁朗現在卻全然不覺,只是機械的跑動。
“加油,加油!”
軍訓休息間隙,九排的新生們便異口同聲的大吼着,情緒是會傳遞的,其他連隊的學生也有樣學樣,紛紛跟着吼了起來,給林逸三人加油打氣。甚至有些女生激動的拍着手掌,大聲喊着:喊口號的帥哥我愛你。
一時間,加油助威聲響徹整個軍營,不知情的還以爲是開運動會呢。
教官們顯然不願看到這種情形,特別是周建,此時氣的臉色都青了,看着激動興奮的新兵蛋子,周建一聲暴喝:“統統給我閉嘴,訓練開始,站軍姿一個小時!”
新生們憤怒的看着周建,卻也無可奈何。
寧馨吃吃的看着在跑到上馳騁飛奔的林逸,突然有股衝動,不顧周建的命令,大聲喊道:“林逸,加油!”
剛剛安靜的軍營突兀的響起清脆悅耳的女聲,一下子就打破了平靜,同樣的寧馨就成了焦點,很多學生都偷偷的瞟了眼寧馨,心中佩服不已。
在操場上飛奔的林逸也聽到了大家的加油助威,特別是寧馨的那一嗓子,擡頭對着寧馨笑了笑,繼續喊着口號。
第五圈,第六圈,第七圈……
在林逸的號子激勵下,白靜已經堅持了七圈。不過此時他體力已經完全消耗乾淨了,雙腿如同灌鉛一般沉重,面色慘白,心跳的厲害。
突然,白靜一個趔趄,就要摔倒在地,林逸一直注意着白靜,一個衝刺閃電般的扶助了白靜的手臂。
“小白,堅持住,還剩最後的二圈!”林逸給白靜加油鼓勁。
可白靜體力早已耗費一空,哪裡還能堅持住,身子直往林逸懷裡倒,剛纔跑的幾圈就全憑意志在堅持,到了現在,白靜連最後一點的意志也被擊垮了。
連續跑了八圈,袁朗也累得跟死狗樣,但還能堅持住,也轉過頭扶着白靜的另一隻手臂。
“堅持,堅持,還剩最後一圈……”
林逸不時的鼓勵着。
操場上,林逸和袁朗一左一右的扶着白靜的手臂,三人的速度很慢很慢,步伐卻很沉穩,在夕陽的照耀下,三人的身影被拉的老長老長,此時操場邊已經聚集了很多的新生,看着攜手前進的三人,很多人感動的溼潤了雙眼。
一步,兩步,三步……
“啪啪,啪啪!”
終於,林逸三人跑完了最後一圈最後一步,軍營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他們尖叫着歡呼着,這一次教官沒阻止新生們,他們從這裡面讀到了深深的兄弟之情。
適應了幾分鐘,林逸三人一下子躺在了操場上,漸漸的,他們呼吸平穩。
雖然他們仍然很累,累的連眼都不想爭,累的連話都不想說,但這時候他們胸中充滿了一股豪情。
突然,林逸唱起了我的好兄弟這首歌,越唱越投入,袁朗和白靜也應着歌唱着,操場上萬籟俱靜,他們三人沉浸在了歌聲裡。
在你輝煌的時刻,讓我爲你唱首歌,我的好兄弟,心裡有苦你對我說,前方大路一起走,哪怕是河也一起過,苦點累點又能算什麼,在你需要我的時候,我來陪你一起度過,我的好兄弟……
聲音沙啞,音調不準,但所有聽過這首歌的人都覺得這是世界上最動聽的歌,是讓他們最感動的一首歌。他們響起了自己的好兄弟,響起了以前和好兄弟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今天,江大的新生們記住了三個人一首歌!
果不其然,跑完十圈後,白靜當天吃什麼吐什麼,最後在校醫院牀上躺了三天。袁朗雖然也累得夠嗆,但這小子體質極好,很快的就恢復過來,照常生龍活虎的。至於林逸這個變態嘛,那是一丁點事也沒有的。
在接下來的幾天軍訓中,林逸證實了先前的猜測,每天訓練中周建都想找自己的麻煩,好在林逸身體素質過硬,而且規規矩矩的完成要求的動作,讓周建有力使不出。甚至在一次站軍姿中,林逸還讓周建小小的吃了個暗虧。
天剛矇矇亮,宿舍裡其他人打着呼嚕睡得正香,而軍營外邊已經響起了老兵晨練的號子,林逸麻利的翻身下牀,就跑到營地進晨練。讓他體會了把老兵負重三十公斤五公里越野。
劉浩很興奮,興奮的一晚上都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昨天他接到了卓清河的電話,在電話中卓清河給他面授機宜了一番,然後又叫上了周建,卓清河給他們二人一個升官一個發財的承諾,三人狼狽爲奸,很快的就制定了一個報復計劃。
想着既可以報自己被林逸被坑之仇,又可以得到卓清河的承諾,劉浩就激動萬分,到了晚上兩三點才堪堪睡着。
有句話叫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一天嫌晚。
還有句叫人逢喜事精神爽。
劉浩是地地道道的小人,又恰逢能夠一洗前恥的喜事,所以在早上六點多的時候就醒了。
大學生軍訓不會進行早上五公里的越野,出操時間爲七點半,現在宿舍內其他人睡的正香,捱了半個小時到了約定的時間,劉浩興沖沖的起牀了。
“起牀了,起牀了,搞快點給老子起來,遲到了又要被教官罰了。”劉浩在宿舍內肆無忌憚的大聲喊道。
沒有動靜!
沒有人鳥他,他們看了看錶,見離軍訓的時間還差大半個小時呢,到頭再睡!這些天他們被折騰的夠嗆,全身痠痛,精疲力竭,倒在牀上就不想起來。
如果是以往,劉浩特定氣的鼻子不是鼻子嘴巴不是嘴巴的。馬納隔壁的,老子現在可是副排長,還管不了你們這些新兵蛋子?
但今天劉浩沒有生氣,反而暗暗高興,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如果,你們一股腦的全給我起牀了,那復仇大戲還怎麼演啊。
“起牀了,給老子搞快點!”劉浩趾高氣揚的吼着,邊走向宿舍裡邊。
走到林逸的牀鋪前時,見牀鋪上除了疊的整整齊齊的豆腐塊,哪還有個人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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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瑪的,林逸這混蛋呢?
沒有找到卓少要收拾的大魚,劉浩很不甘心,但收拾收拾那兩個混蛋也很爽,而且袁朗和白靜脾氣衝動暴躁,更加容易成功,到時候林逸還不自動上鉤。
“尼瑪的,你們幾個還想裝死嗎?還不起牀?”劉浩的聲音很大,而且手還使勁咬着袁朗睡得鐵牀。
咯吱咯吱……
袁朗正在和周公的女兒約會,到了最關鍵的時候被吵醒,登時怒不可遏,雙眼冒火的瞪着劉浩:“你他麼的再搖老子牀一次試試?”
“老子是副排長,有義務叫你們起牀,搖了你又怎麼樣?”劉浩得意的說道。
說起這茬袁朗就一陣氣憤,自從劉浩當了副排長後就開始在寢室耀武揚威,在訓練時總是故意找他和林逸的茬,要不是林逸攔着,袁朗早就收拾劉浩了。
新仇舊怨,袁朗頓時怒道:“搖了怎麼樣?搖了老子今天就揍死你這狗日的,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我呸!”
“揍我?不揍的就是狗日的。”劉浩又再次搖晃着鐵牀。
袁朗弩極,翻身就跳下鐵牀,如同餓虎撲食一般撲到劉浩身前,一把抓住劉浩的衣服領子。
“打啊,有本事就打。”劉浩的衣服領子被袁朗抓住,卻表現得絲毫不懼,反而興奮至極,再次挑釁着袁朗。
“爺今天就打給你看看!”
說完,袁朗額頭上的青筋直冒,狠狠的一拳砸向劉浩的鼻子。
劉浩想躲開,但已然來不及,只聽得鼻樑骨咔嚓一聲,兩股鼻血就流了出來。
“殺人了,殺人啦……”劉浩哭天搶地的大喊着。在袁朗愣神的功夫,一腳踢向袁朗的腹部。
袁朗那肯吃虧,用手卡住劉浩的脖子,大拳大拳的錘着劉浩。
這本是一場實力懸殊的對決,被虐殺的毫無意外是劉浩。
可就在這時候,變起俄頃,只見宿舍門外迅速衝進來了三四個教官,爲首之人正是周建。
“住手!”
周建一把握住袁朗的拳頭,順勢一扭,袁朗的手臂就被擰成了麻花,袁朗本就處在暴怒之中,而且周建幾人是背對着他的,袁朗一隻手被周建擰着,一腳踢開劉浩騰出一隻手,反手就給了周建一巴掌。
“啪!”
耳光響亮,周建的左臉印出了五個手指印。其實以他的身手是可以躲避的,但他故意這樣做,爲的就是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