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柔,翁大書記長女,時年三十四,知名律師,自行創辦了翁氏律師事務所。
很低調的說,翁柔不接什麼大公司的案子,她不倚仗父親的權勢替誰辦事,她這個律師事務所辦的案子都是來自民間的冤錯案,更多是一些出不起律師費用的案子,她免費代訴。
她老公是京都某區法院的法官,相對來說也很低調,爲人正派,一絲不苟,都沒幾個人知道他是翁吉義的女婿,老翁治家嚴謹,侄甥之類的都能沾他的光,可親子女都不許高調。
老翁三個兒子一個女兒,長子次子都在外地,也身在官場,只要小兒子才二十三四,剛畢業不久分配進了一家事業單位,將來是不是進入官場也不曉得,反正別想在大津起高調。
翁吉義最怕別人戳他的脊樑骨,所以他把這些基本會被人家詬病的由頭統統抹煞掉了。
心裡也知道子女們可能會有一些委屈,但是老翁就是這麼個脾性,在這方面很固執的。
接到父親要請人在來家吃飯的電話,翁柔就趕緊回家忙活起來,還給弟弟翁元的女朋友譚燕打了電話,讓她來幫忙呢,倒是翁元不知忙什麼,說要遲些再來的,不到六點時,老媽也趕了過來,“你爸一請客就折騰你,你說是他是心疼你老媽呢,還是想吃你的菜呀?”
翁夫人也60歲了,早退了下來,不再擔任黨內什麼職務,但是身體不怎麼好,家務也就儘量少做了,副國級巨頭的家裡,少不了有保姆的,只是翁夫人閒不住,就想動一動
。
“媽,我爸肯定是不想累着你唄,一來個什麼人的,您就往廚房跑,愛顯露兩手菜手藝,這樣不好,您女兒的廚藝得您真傳,大有青出於藍勝於藍的趨勢,您吶,就坐在那裡吧。”
譚燕也跟着笑,她是譚長侄女,秀氣溫柔,和翁元是大學同學,戀愛兩年多了都。
事實上能被老翁請客的有幾個?一年也難道有這麼一兩回,別人請他還差不多吧。
翁柔的家也是較普通的三室兩廳,小區物業管理也算不錯,她家不在高檔物業中,顯得很工薪化,混在這個層次中,都沒人知道她是大人物的閨女,遠近口碑又好,親鄰善裡的。
老翁出入女兒這裡得戴着墨鏡,他太惹眼了,一不小心就給人認出來,但是沒人相信這麼大的人物會出現在這種地方,就算看見了心裡也會想肯定是看錯了,人家來這裡做什麼?
當然,老翁出入是有警衛的,即便坐唐天泗的車,他的警衛也會另外開車跟上來的。
入到家裡時,翁家母女一瞅,喲,唐使將,難怪呢,除了他,老翁還會叫誰來家呀?
“天泗啊,我猜就是你,今兒你有口福了,我又親自下廚了呢。”翁夫人自誇上了。
她唯一愛誇的就是自己這一點,唐天泗笑了,“嬸兒,您看您這歲數了,瞎折騰什麼呀,翁柔同志完全可以勝任嘛,噯,這位漂亮的小姑娘就是翁元那小子的女朋友吧?譚燕?”
“唐將軍好!我是譚燕!”認不得誰也得認得唐使將,在京津,沒哪位將軍比他更紅。
翁柔也笑道:“天泗哥,你和我爸先坐吧,廚房這裡交給我和譚燕了,保你吃好。”
“噯噯,柔妹子,多做點啊,還有三四個人吶,其中有一個小子特別能吃,多準備!”
這話叫翁家母女一楞,呃,還有三四個人?這都是誰呀?看來是大有來頭的吧?不然能來家裡吃,話說唐天泗領來的人絕對不一般,一般的人他能往這領嗎?那是不可能的事。
“神神秘秘的,到底是誰呀?和嬸兒交交底兒。”見丈夫都苦笑,就知道他也不清楚。
幾個人的目光都在唐天泗臉上,他就是不說,“嘿……我就不說,見了面你們自己認!”
老翁都翻白眼,“在京津,誰拿你唐天泗有辦法啊?唉……燕兒,給翁元打電話,讓他回家拿幾瓶好酒來,過完年我就一直鬱悶着,今兒看來能喝一頓嘍,拿那個陳釀老茅苔。”
翁元是六點二十到的,提了六瓶老茅苔,老翁一看瞪眼了,“你把老子酒庫清底兒了?”
“嘿,爸,一共就剩下這幾瓶了,您要大喝嘛,我怕不夠就全拎過來了,泗哥在啊!”
別看翁元年齡小,輩份和唐天泗是同一輩的,所以他叫泗哥,唐生來的話就吃虧了
。
這邊家裡忙活時,唐生的電話敲到了唐天泗手機上,說是進小區了,唐天泗叫了翁元下來迎他們,在樓道翁元還問呢,這麼神秘啊,泗哥,到底是什麼人物?和我透露透露唄?
唐天泗不搭理他,下來時唐生他們已經下車了,也不給翁元介紹,引着就往上來了。
入了家,翁吉義夫妻和翁柔、譚燕一起在客廳候着,想看看什麼人物,呃,小年輕?還有三個美女,這是搞什麼嘛?但是這孩子眼熟啊,翁吉義想起了過年時見過的唐天則,哦!
他心裡就明白了,老爺子的嫡孫上門了,唐天則的兒子,不用問,長得和他老子太象。
翁夫人也看出來了,心裡就一震,但是翁柔和譚燕不認識,她們沒見過唐天則。
按輩份來說,老翁都63歲了,是比唐老爺子小,但比唐天則、唐天泗他們大,所以他們稱翁叔翁嬸,唐生就得叫翁爺爺翁奶奶翁姑姑翁叔叔了,汗一個,我居然是如此之小?
“天則的兒子吧,嗯,和你爸爸長的八九分象啊,這個兒頭,哈,長出氣勢了!”
老翁的目光還是厲害的,一眼就認出了,親自上前與小唐生握手了,老伴也跟着。
這是老唐家的第三代,無疑是未小子弟中的領軍人物,他們也是心裡看好這第三代。
“翁爺爺好,翁奶奶好……四叔啊,你倒是給我介紹介紹,我還沒認識人呢……”唐生認得兩個老的,肯定是認不錯的,年輕的就有點頭暈了,不知道誰是誰,叫錯了不好的。
楚晴和秀馨也跟着唐生這邊稱呼了,唐天泗一介紹翁家子女,唐生這邊稱翁姑姑、翁叔叔,楚晴和秀馨就尷尬了,翁姑姑也就罷了,這個翁叔叔太小了啊,二十三四,怎麼叫啊?
還好,老翁哈哈一笑,“好啦好啦,你們都是同輩人,各交各的吧,就不要亂叫了。”
楚晴和秀馨頭皮還是發麻,翁吉義,汗一個,中政委局委,大津市委書記,副國級巨頭。
唉,這一趟入京算是見過大官了,以後見了省委書記腿都不會抖,這也是一種鍛練啊。
在廚房裡,翁柔問老媽唐生是什麼人啊,翁夫人就說了,“青竹山的嫡孫,唐家第三代。”
翁柔也是一驚,“就是過年來給您和我爸拜年那個唐天則的兒子吧?小夥可真帥呀!”
“是哦,就是他的兒子,老唐家後繼有人,唐天則馬上要進京了,未來要看他的了。”
“新領軍啊,老媽,我哥他們也祈盼老唐家有個人物冒頭呢,天泗哥在軍隊,不做數。”
“你這丫頭懂什麼?那是槍桿子,不論從前、現在還是未來,軍權永遠是政權的基礎
。”
外邊客廳裡,客人們坐下了,正位上翁吉義和唐生,他們坐一起,讓翁元就瞅着彆扭,嘿,別說,我爸和這小子坐一起,可真夠那個啥的,老唐家的人就算牛,可你輩份低呀。
其實唐天泗都是陪坐的,他不會象翁元在心裡還瞧不大起唐生,然而他清楚,現在的唐生已經邁入了唐系的話事核心,只是很隱性的說,他手裡掌握的資源足以令他擁有話事權。
“叔,唐生來是爲了大津的港口,他看中津大港和北大港了,你們可以交流了一下。”
翁吉義不會認爲唐天泗會無的放矢,唐生絕不是憑老唐家第三代嫡孫的身份來拿津大港的,看來這個孩子更有優勢,他就起身引着唐生和天泗進書記了,翁元在後面乾瞪眼了。
一番談話之後,老翁就站了起來,紅光滿面的滿地溜達上了,嘴裡嘖嘖的發出聲音。
“……天泗啊,叔好幾年沒喝醉過了,今兒肯定是醉了,到時候你不許勸我酒啊!”
這句話表達了翁大書記的興奮心情,好強勢的唐三代,好厲害的小唐生啊,900個億?你真要嚇死人啊?別的不說,人家手裡現在就捏着500億活資金的,就憑這一點,輕描淡寫的就能解決津大港的問題,就憑這一點,就能擠掉華能、中煤坐到與國務院談條件的桌子上。
“翁爺爺,大津方面我也不會鬆口,兩年,您扶植楚黛100個億,我保證讓北大港的規模向津大港看齊,甚至超越它,這筆資金不在1200億預算之內,算是大津另外的扶持。”
“哈…豪氣,豪氣啊!嗯,這個我一定會考慮,只問你,資金萬一塞不上缺口怎麼辦?”
唐生淡淡一笑,“我不敢沒把握事,但是我不會把錢全投在楚黛這邊,瑾生也要發展,海外註冊的瑾生同際帳頭裡另一筆鉅額資金,有多少我就不說了,拆過來的話能解決一切!”
“好好好,有這樣的底子,瑾生楚黛成不了大器就有問題了,不說了,我們喝酒!”
果然如老翁自己預料的那樣,喝多了,醉的連路都不會走了,今兒晚上一醉解千愁了。
唐生他們走的時候,翁吉義給扶上牀了,“幫、幫我送天泗和唐生,我、我睡個安穩覺。”
老人家快半年了,沒睡過一個安穩的覺,和衣躺下時,有淚在眼眶裡打轉。
他愁的不是自己,是大局形勢,他怕因爲津大港事件把老唐家陷入被動,我有罪啊!
可是今天,還是老唐家的人出來挽回了頹局,好一個小唐生,你厲害,獨擎大廈啊。
夜色中的車上,唐天泗也是一臉紅光,“唐生,我怕你爺爺也要醉一場的,你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