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小風波因爲王書記的“心胸大度”而收了場。
只是隨同的幾位局長卻是暗暗竊笑不已,今兒個郝天奎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了。
先是莫名其妙的踩了塊香蕉皮,當着無數人的面,摔了個大跟頭;緊接着又在王書記的面前,放這麼一個大響P,得罪了王書記。
雖說王書記面上說沒事,可是誰不知道這只是場面上的話。換了誰,話說得好好的,來這麼一出,心裡沒那麼點疙瘩。
除非王書記是神,不是人。
因爲剛剛犯了錯,郝天奎爲了將功贖罪,他也是越發的殷勤了。
一行人來到市局大會議室時,全局除了外出值勤的幹警之外,幾乎所有人都到了。
王書記一到,郝天奎率先鼓掌,臺下之人紛紛鼓掌歡迎王書記百忙之中,前來市局指導工作。
王書記一邊在郝天奎的引導下,走上主席臺,一邊揮手向臺下衆人致意。
眼瞅着王書記走到主席臺中央,郝天奎眼疾手快,搶先一步拉開了中間的那張椅子,請王書記落座。
王書記客套了兩句,欣然坐下。
陪同王書記前來的主管公檢法的姚副市長坐在了王書記的左首,郝天奎坐在了王書記的右首,其餘政委,幾位副局長分別落座。
郝天奎壓了壓手,掌聲平息。
他將話筒靠近了自己幾分道:“今天對於我們寧州市公安局是個特殊的日子,市委王書記百忙之中特意抽出寶貴的時間前來看望我們寧州全體公安幹警,讓我們再次用熱烈的掌聲感謝王書記對我們全體公安幹警的關懷!”
鋪天蓋地的掌聲響了好久,郝天奎壓了壓手道:“下面請王書記給我們講話!”
又是一陣枯燥的掌聲響起........
王書記潤了潤喉,他開口道:“各位同志,你——”
“噗——”的一聲,一聲響P在揚聲器的作用下,響徹全場。
臺下衆人因爲忍得過於辛苦,一個個臉色通紅.......
臺上衆人幾乎是同時看向了郝天奎,畢竟這丫的有前科。除了他,不會有別人。
果不其然,郝天奎老臉紅得快要滴出水來。他腦袋埋得低低的,有些沒臉見人了。
王寶國在短暫的鬱悶後,也不與其計較,拍了拍話筒繼續講話:“各位同志,你們——”
王寶國“好”字到了嘴邊。還沒說出口。又是一聲沉悶之極的響聲響起。
這次的氣勢竟隱隱超越了前兩次,而且臭氣熏天,臺上的衆領導們一個個被薰得暈頭轉向的。
他們本能的捂住了鼻子,而王書記臉色終於有些掛不住了。
他就差沒罵娘了。這狗日的郝天奎,老子第一次來市公安局,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讓我難堪,你這不是成心跟老子過不去嘛。
他黑着臉正想輕聲警告郝天奎兩句。沒曾想,話還沒說出口,又是一陣三連環響起。
這下全場之人,再也忍不住,鬨堂大笑了起來.......
本來挺嚴肅的事兒,硬是被郝天奎的幾個P給攪和了。
王書記心中惱怒到了極點,他起身就想離開,“嘩啦——”一下,王書記的褲子竟然直接被撕破了。露出了裡面的棉毛褲。
王書記回頭一看,這不看還好,一看直接就氣得齜牙咧嘴,面色鐵青。
原來他坐的椅子上被人塗抹過強力膠水,他因爲用力過度。西褲直接被撕破了。
姚副市長雖然心中極其想笑,可卻不得不忍着。
他趕忙脫下自己的西裝,給王書記圍着,避免走光。
朱政委等人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不敢置信。
他們心驚之餘,忽然意識到自己不是一把手。即便王書記追究下來,也不用負主要責任。
更何況,今兒這事,郝天奎需負主要責任。
想到此,他們不由得幸災樂禍了起來。
王寶國恨恨的瞪了一眼早已被嚇傻了的郝天奎,憤然的離開了。
今兒這事,可是丟人丟得不輕。
王寶國貴爲京城王家的人,臉面何其的金貴,本來他還想拉攏郝天奎,可是現在卻對郝天奎失望透頂。
郝天奎見王書記離場,他心中惶恐之極,趕緊跟了上去。
一邊追,一邊喊着王書記,你聽我解釋,偏生王寶國不願理他。
他一着急,又是一聲驚雷.......
王寶國厭惡的瞥了郝天奎一眼,那眼神中透露着無比的失望之色。
郝天奎如何看不出王書記的心思,他直接嚇得一屁股癱軟在地上。
栽了,好不容易博得了王書記的一些好感,竟是被幾個P給破壞了。
聯想起王書記椅子上的強力膠水,郝天奎意識到這一定是有人暗中使壞,查,必須得查,否則自己就別想有出頭之日了。
他是個聰明人,王書記真正生氣的並不是因爲他那幾個不合時宜的P,而是那強力膠水。
只要他把這名罪魁禍首抓出來,他與王書記之間的關係還有緩和的餘地。
他痛定思痛下,也顧不上面子裡子了,緊急召集全體幹警,希望能以最快的速度查出此事的真相。
因爲這兩天一件接着一件的倒黴事兒,郝大局長心情前所未有的糟糕。
他斥令刑警隊兩天之內必須給他個交代。
刑警隊的曹隊認爲這事想查出來不難,畢竟市局大樓內到處都有監控錄象,只要將監控錄象調出來不就成了。
讓他鬱悶的是,最近兩天所有的監控錄象看了個遍,卻是沒有發現有任何的可疑分子。
不過他注意到在昨天晚上凌晨兩點到兩點十分,監控錄象似乎讓人給關了。
他果斷的意識到這一定是有人在這十分鐘內控制了監控室。
曹剛搞刑偵二十多年,經驗相當的豐富。
他讓人在現場以及附近尋找指紋,毛髮,甚至於衣物上的纖維等等有可能從嫌疑人身上脫落的微小物件。
只是雖尋得了一些毛髮之類的東西,可化驗出來的結果都是本單位人的,或者是王書記的。
他有些不甘心,又去了趟市交警大隊,調取監控錄象,最後得到的結果是市局附近的一處監控被人爲的破壞了。
他深知此人必定是高手無疑,所有他能想到的,他都將痕跡抹去了。
原本在他眼中看來極其簡單的一件案子,卻成了一棘手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