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晨還是挺淡定的:“該怎麼打,就怎麼打。”
說着,手中長劍揚起,只見一波波的光華在皎潔的劍身上流轉不已,隱隱然地流露着一股凌厲的殺氣。
看着這把劍,看着身邊的這個人,譚彤芙不禁就安定下來。
二鼠故意讓血屍慢慢地逼近陸晨與譚彤芙,怕是想嚇破他們的膽子,省得動力氣。然後竟看到這兩位在開始的時候還露出一些緊張的殺手,如今竟沒有越來越慌張,反而鎮定下來,不由得就咬牙切齒。
他手掌一震,那尾指所化的鼠頭登時發出慘厲的嚎叫,猶如萬狼齊嘯。登時,那幾個血屍拱起了腰,十足十地像些野獸,就要朝陸晨與譚彤芙竄去。
陸晨眼神一厲,正要揮劍。忽然,從頭上掠過來一道淺藍色的光華,其勢凌厲無比,竟然洞穿了一隻血屍的身體,登時,它就爆開,化爲血水。
緊接着,又是一道淺藍色光華掠至,同樣讓一具血屍化爲毫無作用的血水。
二鼠大驚,之前受到重創的大鼠更是一臉駭然。
陸晨與譚彤芙驚喜地往後看去,只見一棟破屋上邊,玉樹臨風地站着一名年約三十的男子,手中握着一把長劍,正朝着那些血屍凌空揮動。每一次揮動之後,劍尖就驀地停住,直指一具血屍。然後,從那劍尖出立刻射出一道劍氣,登時就了結了一個可怖的存在。
只是一會兒的工夫,那幾具血屍已經是化作了血水。
又是兩道劍氣,猛地竄向兩隻鼠怪。
那二鼠不敢硬接,猛地就滾就避開了,那劍氣擊在牆壁上,砰的一聲,登時就打得那堵泥牆四分五裂,勁道十分可怕。
而大鼠已經虛弱得身形遲滯了,來不及躲開,加上生性彪悍,竟又是將脖子一伸,那鼠頭登時又是飛了出去,飛出去的同時,竟化作了血淋淋的顏色。
這鼠頭狠狠地張大嘴巴,真如河裡鱷魚一般大口,森森牙齒咬住了那道奔向它的劍氣,非常兇悍地用力一咬。
登時,那五道真氣便被咬成一片散光。
緊接着,那鼠頭也爆了開去,四散爲碎片,又是猛地縮回了大鼠那邊。大鼠的腦袋當然還長在他的脖子上,只是整個人都不自主地飛了出去,摔在地上,吭哧吭哧地直喘氣。
它的那顆腦袋,竟真的從各處都冒出了鮮血,果然是鮮血淋漓了。
看上去,更是猙獰無比。
屋頂上的那人哈哈一笑,笑得颯爽無比,忽然又揮出一劍,劍氣凜然地又奔向二鼠。在臨近二鼠的時候,竟又化作五道劍氣,分上、下、左、右、中地撲向它那高大而猙獰的身體。二鼠簡直就是氣急敗壞了,它一咬牙,也不閃躲,忽然就化作了四道薄薄的黑影,從那五道劍氣的縫隙中躲了過去。待那五道劍氣射過去之後,又和而爲一體,還原了一個吹鬍子瞪眼睛的可怕鼠怪。
屋頂上的那個男子長聲道:“這個鼠怪果然厲害多了!”
這麼說着,聲音裡頭卻毫無懼色。他左足一探,已經是施施然地從屋頂上飄下,落在陸晨和譚彤芙的身邊。
陸晨雖沒見過此人,但畢竟繼承了陸晨的記憶,當下就
笑哈哈地一拱手:“馬兄居然也來了,可是餘畝南放心不下我們,叫你來助一臂之力?”
譚彤芙看着那男子,雙眼中也流露出敬佩之意,拱手道:“馬兄有禮!”
一時間,倒是把兩隻鼠怪晾到一邊了。
大鼠固然是渾身癱軟無力了,而二鼠在躲開那男子的凌厲一擊之後,也有隱隱脫力的感覺,暗自調息,一雙獰厲的雙眼自然是盯着那男子和陸晨、譚彤芙不放。
那就像是,要一口把他們給吞了!
而來者,卻正是馬面國第一劍客:馬武陽!
馬武陽是馬面國一名高階將領馬開的孫子,據說他三歲就能舞劍,五歲已經把一套劍法舞得凌厲無比,九歲就能發出劍氣掠殺從空中飛過的鳥兒。
關於他,還有一個很奇妙的傳說。
據說他十二歲時就殺了人,而且還是權貴之子。馬面國有一名叫竇徳的負責刑獄的官兒他的兒子竇崑在鬧市策馬,馬蹄將一名不慎摔倒的老婦的腦袋踏扁,而竇崑居然連回頭看一眼都沒有,繼續策馬狂奔。馬武陽正好在一邊的屋頂上練習打坐,看到這情景邊勃然大怒。抽出橫放在大腿上的利劍,登時就揮出一道劍氣,把那竇崑的腦袋斬落。
接着,馬武陽飄然而下,拎起那顆被自己斬落的腦袋,就放在不幸喪生的老婦的旁邊,朗聲說道:“老婆婆,就讓這顆狗頭給你做凳子,你在去黃泉的路上,累了就坐一坐吧!”
此情此景此話,讓周圍的百姓都大爲訝異。
兩日後,這事鬧到了王宮大殿之中,竇徳怒斥秦開,請王上將馬武陽處死。
王上也是大怒,認爲馬武陽小小年紀就敢殺人,如此心狠手辣,長大之後還不犯上作亂?也決定要處死他!
就在這時,殿外竟然刮進一陣陰風,登時就天昏地暗、風塵滾滾。
迷濛中,一個血淋淋的腦袋歪在一邊的老婦人現出了身形,帶着悲愴的聲音說道:“大王啊,武陽削下的乃是惡人之頭,爲民除害,若您要殺掉他,馬面國的命數也不長久啊!因爲,大王您竟不辨是非,枉殺俠者!百姓怨氣必深,蒼天必怒啊……”
說着,大殿之中竟然是鬼哭狼嚎一片!
如此一來,王上哪還敢殺馬武陽?
至三十歲,馬武陽已是馬面國的第一劍客,據說他的眼神都能發出劍氣,殺人於無形。
見到馬武陽竟然也來了這裡,陸晨和譚彤芙自然是心喜。
只聽馬武陽說道:“倒不是餘畝南讓我來的,而是我無意中從悅吟太子那裡聽到了這樣的消息,知道這裡有妖孽作怪,不禁手癢。平時殺人殺多了,殺妖倒還是第一次,便來看看!哈哈!這兩隻大老鼠,還真是有意思啊!”
言下之意,壓根就不把兩隻鼠怪放在眼裡。
二鼠咬牙切齒地盯着那馬武陽:“你又是什麼東西,不過會幾下劍氣而已。我還有更厲害的沒有拿出來,鹿死誰手還說不定!”
馬武陽不屑地笑了笑,扭頭看向陸晨:“晨兄,我方纔先是看了一會兒的,你的劍術大有長進啊!這劍氣……估計都不在我之下了!”
說着,
眼神顯得有些古怪,將陸晨盯上盯下地看,看得他有些毛骨悚然。
以前的陸晨,雖然是一名著名的劍術師兼殺手,但比起馬武陽來,卻還是遜色了好幾分的。可如今,陸晨其實是陸晨,論實力,確實是可以和馬武陽比肩了。
也難怪這位馬面國第一劍客有些訝異!
陸晨嘿嘿一笑:“我哪裡比得上馬兄,馬兄纔是首屈一指的!”
馬武陽哈哈一笑:“多日不見,晨兄倒也變得很會說好話了呢!”
說着,又看了那兩隻鼠怪一眼,還是朝陸晨說道:“陸晨兄,其實我今日來,倒是想試試我的祖傳法寶的,給你省點事!”
說着,便從懷中掏出一件東西。
只見那東西半尺見方,形似銅鏡,質如黃玉。四周邊框雕滿了各種異獸,粗略一看,怕都有佰來種。獸頭皆極爲形象地向外翹了起來,露出尖森的利齒。看那副樣子,若是用手一握,怕不被刺得手都變成了篩子。中間光滑如玉,卻又隱隱地有漩渦在旋轉。
端的是奇異無比。
大鼠二鼠一見那東西,便露出極爲駭異的神情:“妖羅鏡?”
登時,兩張鼠臉都變白了。
陸晨也是微微一愣,他聽過這妖羅鏡的大名,也是聖境上古的寶物呢!
這妖羅鏡,顧名思義,是專門用來對付一切妖物和怪物的。對敵之時,貫注自身靈力於妖羅鏡中,拋於空中。
它自與施法者的心意相通。施法者與敵手對決,妖羅鏡能緩緩吸取敵手靈魄,令其功力逐漸下降,終至受制。其魂魄乃至元神都將被妖羅鏡所攝入,受困受難!
大鼠已經是喊了起來:“你這可惡的人,竟然想用這東西來對付我們?”
馬武陽微笑道:“既然不想我用這個對付你們,那倒也是好的,我沒問題。只要你們自動來個元神出竅,鑽進我這妖羅鏡裡頭,那不就什麼事都沒了?再說了,這裡冬暖夏涼,防風御雨,雷電不驚,豈不很好?”
說着,巴掌一揚,那妖羅鏡便徐徐升空,猶如在現實社會中的氫氣球。只不過,這妖羅鏡升到了一丈的高度,便停在空中不動。鏡面對着兩隻鼠怪,那漩渦旋轉得更快了,甚至隱隱地透出一個黑洞,看上去深奧無比。
馬武陽朝妖羅鏡一攤手,挺客氣地說:“請!”
這個字讓一邊的陸晨和譚彤芙不禁莞爾,大鼠可就氣得哇哇大叫了,連較爲陰鷙的二鼠也發出一聲怒吼。
兩隻鼠怪在剛纔馬武陽和陸晨的交談中,也略微回覆了一些元氣,當下就齊齊動手,四掌朝上一推,從掌心出各射出一隻張牙舞爪的老鼠。
不同的是,這次冒出來的老鼠不是渾體烏黑的。它血紅鼓脹,帶着血腥慘厲的氣息,竟是直撲向那虛空中懸起的妖羅鏡。
剎那間,四條似是能把身體無限拉長的血鼠,已是撲到妖羅鏡四周,竟都張大了嘴巴,狠狠地咬住了妖羅鏡的邊沿。遠遠望去,猶如大鼠二鼠把四條手臂伸得那般長,牢牢地抓住了懸於虛空的那東西。
內勁催動,四隻咬住了妖羅鏡的老鼠已狠狠地扭扯起來,想要把它揪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