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夏聽着,哼一聲:“小張,你什麼意思呢,什麼叫做爲了保證比斗的公平性,比鬥前有這樣子的規矩麼,體力不支可以休息?要不就繼續比下去,要不就認輸!”
小張啞口無言。
不得不說,田夏說得有理。
陸晨呢,在一邊抓抓頭皮,呵呵笑了:“沒事沒事,那就休息吧。比賽之前,李先生也跟我說了,他擔心我的腦力熬不過三四局的,會傷了大腦什麼的,讓我到時候頂不住了就休息,他會同意的。這麼好的李先生,我當然得投桃報李。是吧,李先生?”
周圍不由得噗嗤噗嗤連聲,全都笑開了。
雖然趕緊捂住嘴巴,卻更突出那種好笑的意味。
大家可都還記得啊,李立德當時是這麼說過的,但他完全就是嘲諷陸晨不如自己。
想不到,現在是他自己淪落到這種境界。
這現世報太快太快了。
李立德氣得胸膛都快炸開了,腦子裡轟轟轟的,都好似要崩塌了。
他很想強撐,說我不用休息,我還行!
但剛張開嘴催動喉嚨,肚子裡就一陣翻江倒海,差點吐了。
腦子裡,也直冒金星,看人都模糊了。
這是用腦過度的節奏啊,再不休息,沒準都出人命了。
催眠術所耗損的精神力實在是太可怕了。
李立德不得不休息。
休息了一會兒,小張看看沒有人注意,就湊到李立德的耳邊,輕聲說道:“李先生,這事……要不就算了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你現在可以扮成身體不適的樣子,暫時中止比賽,來日再戰。看看現在的形勢,真的很不利於你。這是我們杜隊長交代的。”
李立德聽了很生氣:“不行,我一定要打敗那小子,我不能讓他得意,我……我不能輸!”
“不是讓你輸,正是讓你不輸。”
小張語重心長:“提出中止比賽,等準備充分了,再戰一次。那時候,知己知彼,不是把握更大麼?現在如果繼續比,你可能真的就輸了。而且,你想想那個賭約……”
李立德的臉上變幻不定,陷入深深的琢磨之中。
而另一頭。
陸晨和田夏正在交談。
田夏很感激:“阿晨,謝謝你,要不是你,我現在的情況就很被動了。那個傢伙,會更加糾纏我。”
這稱呼都不知不覺地變了,從“陸晨”變成了“阿晨”。
“沒事,你是蓓蓓的閨蜜,我幫幫你的忙,那不是理所當然的?”陸晨呵呵地笑,接着,忽然又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微微地一側腦袋,耳朵朝向李立德和小張那邊,接着就嘀咕:“嘖嘖,李立德同志準備出招了。他打算裝病或裝暈,中止這場比賽。這樣子,就吊着了。”
“什麼?”田夏一震:“他不可能這麼卑鄙吧?”
陸晨齜牙一樂:“是你們支隊隊長叫來那個小警員,跟他這麼算計的。”
“哼!”田夏大怒:“真是混賬,不行!我要過去找他們算賬!”
她被陸晨拉住了。
“沒什麼好算賬的,看我的。”
那邊。
李立德終於考慮好了,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是來一個暈遁吧。
“對,這樣子最好!”小張說:“這樣子,李先生,你裝暈過去。我呢,我就說你前兩天已經用催眠術辦過幾個案子了,現在腦力不及,暈過去了。比賽還是暫時中止好了,等你把精神調養好了,再來開展這場比賽。怎麼樣?”
“好!”李立德都用感激的眼神看着小張了:“很好,你有前途,我不會忘記你的。”
“嗯。”小張一臉興奮:“以後還請李先生多多提攜呢,哈哈。”
就在兩人要按計劃行事的時候,忽然間,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大家靜靜,靜靜!我有話要說!”
頓時,大夥兒靜了下來。
哦,是陸晨有話說。
李立德也暫時沒裝暈了,看看陸晨那小子有什麼話要說。
陸晨平靜地看向李立德。
這眼神雖然就像兩口無波的古井,卻不知道爲何,讓李立德感到一種深深的驚悚感。
好似,那兩口古井裡頭,會忽然就跳出兩條吃人的大蟒蛇一般。
李立德隱隱感到不安了。
陸晨開口了,一邊看着李立德一邊說:“李先生啊,不知道你前幾天是不是辦過案子,用過催眠術什麼的?”說着,還頑皮地眨了眨眼皮子。
李立德頓時一呆。
不可能!
難道被他聽到了?
可是隔得那麼遠,兩人說話的聲音又那麼低。
他下意識地就開口:“沒有!”
事實上,確實沒有,前幾天都挺悠閒的。
幹他們這行的,沒任務的時候,悠閒得很,去泡溫泉做推拿什麼的,不知道多放鬆多舒服。
這麼一說,他的臉就一陣發白。
媽蛋!我幹嘛要說沒有?這是做賊心虛麼?
小張的臉也一陣慘然。
陸晨打了個哈哈:“不錯,不錯。那麼,請問李先生,你會不會因爲用腦過度,突然暈過去啊?”
大家都直勾勾地看着李立德了,分明覺得這裡頭有古怪。
李立德深深吸了一口氣,壓抑他那焦躁的情緒,他說:“不會。”
“那你會突然生病麼?”陸晨又認認真真地問。
李立德終於咆哮:“陸晨,你夠了!”
陸晨哈哈大笑:“那就好了,既然前幾天沒有辦案子,現在又不會暈過去,也不會犯病什麼的。那麼,我們的比鬥能夠繼續進行了是吧?”
某人已經快要淚流滿面。
這丫的,還是不是人啊?
他喃喃點頭:“是的……能。”
比鬥繼續開展,李立德沒有辦法撞暈了。
田夏在心裡頭默默地對陸晨翹起大拇指,而且是兩根。
這個人精!
接下來的兩局,幾乎就是沒有懸念啊!
陸晨贏了。
並且,第七局比李立德短了四十秒的時間,第八局短了五十秒。
控制得居然這麼好!
可想而知,陸晨就算想以更短的時間取得勝利,都絕對沒問題!
李立德臉色灰白,一屁股坐倒在椅子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氣。
他是天之驕子!他是公認的省廳的傑出人才!老師甚至說,他的催眠
術絕對在全球百強之內。在華夏國,甚至沒幾個人能夠比過他。可是,他來到雲舟市,想要藉着辦案的事來接近田夏時,卻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給打敗了。
而且,回想整個過程,簡直就像是貓戲老鼠一般!
李立德不服氣,滿心的不服!可是,他又還能做一些什麼?
田夏冷冷地說:“李立德,你記住,我們以後可以是同事,也可以是普通朋友。但是,請你不要再糾纏我。也不要再用什麼下作的手段,讓別的男人不敢接近我。不然的話,你就真的太卑鄙了!”
李立德滿臉慘然。
他略略地看向陸晨,眼神裡充滿仇恨。
陸晨問:“李先生,你幹嘛用那想殺人的目光看我?還要戰,我奉陪!”
一股氣勢,磅礴地發了出去,震得李立德胸口一陣憋悶。
“我知道你不會放過我,不過,我希望你能有更加精良的手段或更厲害的人出來,我都接着。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其樂無窮,哈哈!”
李立德真的感到自己要暈過去了,那是被氣暈過去的。
杜得朗的辦公室,他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使勁地搓揉着。
“唉,這下子……立德吃了這麼多的癟,還真是麻煩啊,以後!”
莊濤天的辦公室,他倒是神采飛揚地站了起來。
“太好了!陸晨這小子還真有點本事啊,替我出了口惡氣,哈哈!太爽了!不行,我現在就要去找田夏。我要找到她,好好恭喜她,然後……我們一定還能在一起的!”
說着,這個三十歲出頭的副局長,趕緊衝出辦公室的大門。
在離開審訊室的時候,田夏滿面春風地看着陸晨。
她第一次發現,原來世界上有這麼可愛的男人。
甚至,都有一種怦然心動的感覺了。她甚至覺得有點兒鬱悶,爲什麼自己遇不到這樣子的男人呢?這樣的男人真是難得啊!記得第一次知道他的時候,他就已經展現出來與衆不同。
火車站爆炸案,他以一己之力,就把匪徒制服,救了多少人的性命。
而且,做了好事不留名,立刻遁走。
田夏甚至想,如果那個時候多關注這個年輕人,沒準兩人之間也會發生一些關係。
想到這,田夏臉一紅,暗暗罵自己。
哼,要跟閨蜜搶男人麼?
陸晨看到田夏的眼神挺不正常的,心裡頭也有點害怕。
他可是知道自己的桃花運特別旺盛的,簡直堪稱極品桃花運。沒準,這個女警官也喜歡上自己了吧?
不行!
他趕緊肅然道:“對了,田警官,有一件事很重要。”
“叫我夏夏就好了。”田夏下意識地脫口而出,緊接着臉就更紅了。
哎呀!這會兒還讓人家把自己叫夏夏了。
陸晨呵呵一笑:“夏夏,那幾個匪徒供出的口供都別無二致,那麼,他們的上線估摸着都逃不了了。我的建議是,你們立刻派出充足警力,不要先去抓上線,而是埋伏在他周圍,警惕不尋常的人員!”
田夏先是一怔,然後猛然醒悟:“你是說,幕後主使可能會滅口。而我們可以乘着他們滅口的時候,將他們逮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