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其他五個小夥子也都說便宜。但是他們自家住的地方也都是貧窮的農村,和王文廣家的境況差不多。他們那裡的土地也都比較便宜,貴的一垧地一年也不過是千八百的,很難達到松江那邊兩三千的高價!
黃祥雲笑呵呵的聽他們說話,等他們安靜下來之後,他說:“文廣啊,今天咱們正好來這裡,就去你家那看看吧。我看看你說的甸子,你也正好回家看看父母!”
王文廣非常高興:“那可太好了,謝謝雲哥!雲哥,還有你們這幾個傢伙,待會兒到我家讓我媽給你們烙苞米餅吃!”
五個小夥子聽了這話都歡呼,黃祥雲呵呵笑,感受着他們的高興心情,心裡也很是開心和期待。
半個小時後,松花江開進了白城市。白城黃祥雲以前也來過,不過都是坐火車或者長途汽車,自己駕車是第一次。
白城市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大屯子!除了火車站以及周邊一小塊區域像個城市,其餘的地方,怎麼看怎麼像鎮子,或者誇張些,像個好些大些的大村屯!
看到這樣的城市,給人的感覺就是沮喪!太貧窮了,太落後了,這還能叫做城市嗎?尤其是,這還是一個地級市政府的所在地!
黃祥雲懶得去欣賞這座城市的落後面貌,一直把車開到那個壞了鉤機的工地上。說是工地,其實也就是用鉤機在挖溝子,好像是要埋管道可不是什麼東西,黃祥雲也懶得問。
鉤機的毛病並不大,就是司機不懂,所以搞不定。黃祥雲輕而易舉的解決了問題,收了一點維修費,開起松花江就走。
黃祥雲覺得去王文廣家不好空手,就在白城市裡買了些菸酒帶上。王文廣阻攔不了,也只好感激的不再多說。
別看就是買些東西,黃祥雲這番舉動卻很讓王文廣和那五個小夥子,對他這個小師父小老闆更加敬佩!尊重是相互的,他尊重了他們,他們自然也會加倍的尊重他!
從白城到安廣不過幾十里遠,從縣城到王文廣家只不過十多裡遠。中午之前,黃祥雲他們已經來到了王文廣家。
王文廣家所在的村子名爲“李家燒鍋”,是一個面積和人口都不小的大村子。村子大是真大,可是磚房瓦房還不如黃祥雲老家那個小小的五家屯數量多!幾乎都是低矮的平房和老舊的草房。罕見的幾幢磚瓦房,據說都是村幹部家的房子!這是一種普遍現象,沒人覺得奇怪。
王文廣的家住的是平房,雖然低矮,但是院落和屋子裡都收拾得十分乾淨整潔。園子裡種着各種蔬菜水果,花花綠綠的,看起來很是亮眼,讓人望着那些瓜果暗吞口水!
對於黃祥雲他們的到來,和兒子的回家,王文廣的父母和妹妹都十分的開心。熱情的招呼他們洗漱乘涼,又去園子裡給他們摘了一些瓜果,用涼水拔了,吃起來涼爽美味。
王文廣的妹妹王嬌語是個十分漂亮的姑娘,比他哥哥小一歲,今年才十八歲。十八姑娘一朵花兒,王嬌語是一朵羞澀卻嬌豔的解語花兒。
“雲哥!”
王嬌語穿着洗的發白的碎花連衣裙,腳踩着廉價的粉色拖鞋,正彎腰在屋後的後園裡的玉米杆上摘着纏繞其上的豆角。看到黃祥雲走進來,望着園子外面的原野發呆,就大着膽子和他說話。
“嗯?啊!小語啊,怎麼了,什麼事兒?”黃祥雲望着王嬌語清純俏麗的臉龐,笑吟吟的問道。
他對王嬌語的印象不錯,而且聽王文廣在路上說過她的一些事情,她是個不止長得美,還很勤勞能幹,有顆美麗的心靈!爲了王文廣的學業,她放棄了比他還要優異的學業,輟學回家幫忙!要不是這樣,王文廣早就回家務農,哪裡有機會讀松江技校!
王嬌語在他直視目光的注視下有些害羞,她低下頭用小手兒揪着一截苞米葉子。一不小心,長着毛毛的苞米葉子將她的手指拉了一道口子,疼得她噝的一聲,皺着眉頭看着正在出血的白嫩手指!
雖然常年從事勞動,可王嬌語是個愛美的女孩子,好衣服她穿不着,但是她自己美好的身體,她一向珍視,小心翼翼的呵護着。所以,她不像一般務農的女人們那樣皮膚粗糙,一手一腳的老繭。她的手腳皮膚都還是和當初讀書時差不多一樣的嬌嫩雪白。
要不是這樣,玉米葉子也不會在她嫩嫩的手指上拉了一道口子!
黃祥雲走了過去,將她的手拿起來看了看,把她的小手兒放在嘴邊吮了一下,吸掉血珠兒。然後從口袋裡拿出經常帶着的刀口藥和創口貼,給她上了點藥,把創口貼給她粘好。
他拍了一下她白白的小手兒,擡頭笑着說:“好了,小妹妹,別哭了!呵呵。。。”在他的眼裡,王嬌語很像以前的黃嬌嬌黃柔柔和張丹蕊!都是家境貧寒,都是乖巧懂事兒,勤勞善良!
王嬌語卻不這麼看!她今年已經十八歲了,村裡這個年紀的姑娘,大多都有了婆家,即便沒有結婚,也必然訂了婚。自她輟學後,說媒的人都踏破了自家的門檻兒,可是她從來沒有去相過親。
雖然,王嬌語已經輟了學,可是她並沒有放棄自己的人生理想!她不想像村裡的女人這樣,找一個男人過日子,早早生小孩兒,當家庭婦女。她的人生不該是這樣的,應該是自由的,美好的,如同電視裡的那些都市女郎一樣,或者如同那些自強不息的農村女強人一樣!
她不要做男人的附屬品,而是要做一個獨立自強的女子。
王嬌語沒給男孩子這樣親密接觸過,她亂跳的心好一會兒才恢復了正常,臉色卻還是如桃花一般嬌豔。
她突然擡起頭來,勇敢的對黃祥雲說:“雲哥,我聽我哥說,你自己開了不少店面。雲哥,你看能不能給我找個活兒幹?我不挑活兒,哪怕是打掃衛生或者當服務員都行!。。。我只是不想在家裡呆着,不想那麼早嫁人,我還有自己的人生理想。。。”
說着說着,她突然覺得很委屈很難過,淚水不由自主的漫過嬌俏的臉蛋兒,順着尖俏的下巴低落在碎花紗裙高聳跌宕的前胸處,留下一片溼溼的水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