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最低下注兩百,買定離手,上半場比分零比二,各比分賠率請注意看我身邊的紙牌。 莊家在操場邊上敲着一個破臉盆吆喝着。
在一旁的看臺上一個四眼田雞正在熟練操作電腦,將來押注同學的信息輸入進去計算着賠率。
還有五六個身材高大的高年級學生則是扮演打手的角色,防止有人搗亂和偷走旁邊那已經有小小一堆的紙鈔。
紅紅綠綠的一片,專門負責收錢人的伸出舌頭舔舔手指計算着手裡的鈔票。
這夥人做莊家看來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看樣子圍觀的學生對他們都比較信任,那堆鈔票很明顯數額已經過萬。
操作電腦的四眼天雞和旁邊一個穿着西裝衣冠楚楚的人正在討論着上半場比賽的局勢,作爲場上隊長的肌肉男也跑過來表達了自己的看法。
不久後賠率出爐。
讓兩球一賠八,讓三球一賠七點四,讓四球一賠六點二,到最後讓十球的時候已經是一賠一點幾,看形式沒人看好薛凱他們班。
人家肌肉男這邊用挑釁設圈套的法子不知道騙了多少新生來賽球,然後自己的人坐莊安排賭局賺錢,在學校不少人都知道有這麼一回事。
看樣子今天又要賺一筆了。光頭看着那堆花花綠綠額鈔票猛咽口水。
那是自然。穿着阿曼尼西裝的男人看樣子有二十五六歲了,頭髮梳得一絲不苟,腳上是鱷魚皮製的皮鞋,不時伸出手看看手腕上的勞力士鑲鑽手錶,再加上棱角分明的臉龐早就吸引了不少圍觀的花癡拜金女學生默默注視。
既然賠率出來了,四眼田雞面無表情合上筆記本對肌肉男說:何超,中場休息都快二十分鐘了,怎麼還沒開始。
那小子一會兒說他的隊員要上廁所,一會兒又說有人抽筋,磨磨蹭蹭就是不肯上場,不知道搞什麼鬼。肌肉男愣愣地說。
四眼田雞扶了扶眼鏡,眼角很不屑得瞥了下何超身上塊狀的肌肉,心裡給出評價:四肢發達頭腦簡單。
他們在搞什麼鬼西裝男甩了甩頭髮,可惜今天髮膠噴得太多導致頭髮被完全定型,完全甩不出來那種飄逸的感覺,不過還是引起了臺下的小女生一陣驚呼。
西裝男顯然很得意受到女生們的關注,看着臺下那羣女生白花花的大腿心裡不免生出了一股齷齪心思。
泰少。四眼田雞輕輕咳嗽了一聲,提醒西裝男注意形象,然後對何超催促了下:你去讓那邊的人快點,過不了多久天就要黑了,到時候還怎麼比賽。
足球場雖然有十二盞吊得高高的鎂光燈,不過那是一般夜晚要舉辦足球賽的時候還會用的,學校根本不可能會學生之間的足球比賽而專門幫你打開的。
特別是足球賽還參雜了違法的賭博行爲。
薛凱站在那兒不時朝着操場出口張望着,急得在原地走來走去:洛雨怎麼還沒回來,媽的,他不是總吹噓他是中海車神嘛,開車居然這麼慢。
回頭看看剩下的十個人,薛凱的頭頓時一個比兩個大。
對方不僅球技出色,而且下黑腳做小動作也是練得爐火純青,原本一起組隊過來的隊員此刻就只剩下他們十個了,其餘人已經被送去了學校醫務室。
眼看對方已經來催促了好幾次,而自己這邊到現在連十一個人都湊不齊,身爲應下對方挑戰的薛凱怎麼能不急。
看着那個肌肉男囂張跋扈地走過來,旁邊還有一個瘦瘦單單滿臉陰鬱的四眼仔,薛凱猜到他又是來催促比賽要開始的,於是首先開口:媽的,趕去投胎啊,再等會兒,我剛剛多喝了杯水要去上廁所。
你不會是腎虧吧。四眼鏡片白光一閃,剛剛短短十五分鐘你已經去過三次廁所了,不過不用擔心,我同學的爸爸是在泌尿科擔任主治醫生,比賽完了我會幫你介紹下的。
洛雨讓李禹麟先開車回香帕公司,自己晃晃悠悠往操場走去,路上看到漂亮女生忍不住上去搭訕一番:同學,我看你面色蒼白是不是不舒服我家裡祖傳按摩包治百病,要不要去沒人的角落讓我好好幫你檢查下
如此蹩腳下流的搭訕方式自然讓洛大官人沒少遭白眼,輕的話女生匆匆走掉,重一點的則是罵他一句神經病。
洛雨碰了一鼻子灰訕訕繼續走路,這麼一耽擱又浪費了幾分鐘。
到操場的時候遠遠就看到那個醒目的賠率紙牌,洛雨略微一掃就知道大概。
看樣子薛凱這猥瑣男今天被人耍大發了。
兩個負責維持秩序的男生正在他前面談論自己的情史。
一個人口水亂濺把大話西遊裡那句臺詞複述一遍,引得周圍人一陣不屑的目光。
另一個還算有點水平,挖着鼻孔說:告訴你,昨天晚上許清穿着超短裙走到我面前含情默默說:大哥,你真帥。,你們猜我怎麼着。
衆人都知道他在吹牛,但還是配合地催促他往下講。
許小妞昨晚明明是躲在房間裡想我,什麼時候出去見你了洛雨微微一笑,也不拆穿。
我二話不說一個巴掌抽過去:要你廢話,老子早就知道了。那個男生得意洋洋,手指一彈,一大團穢物黏在了一個小個子男生臉上。
這個拙虐的笑話只讓和他要好的幾個人人哈哈大笑,其餘人均是渾身發冷。
我告訴你吧。洛雨分開人羣走過去拍了拍那個男生的肩膀,前天晚上樑嫣羞澀地脫下了我的外褲,我點了根菸很嚴肅地對她說:對不起,我不熱。
高,實在是高。吹牛的那個男生對洛雨豎了豎大拇指。
不遠處薛凱正和肌肉男四眼田雞僵持着,看到洛雨來了,立刻驚喜地跑了過去,像是常年沒吃過飽飯的乞丐看到地上有一隻香噴噴的燒雞一樣撲過去抓住洛雨:我的親哥哥,你終於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