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rong>“能!”蘇滿滿鄭重的點了點頭,“你運氣不錯,遇見了我,若是沒有我你的手怕是隻能抱着看看了。”她開了一個挺血腥的玩笑。
那護衛漸漸升起了一股子希望,這小子這麼肯定,說不一定真的能治好自己呢?漸漸他的眼皮子睜不開了,沉沉的閉上了。
閉上眼睛的一剎那,他在想:這麼睡着了,還真不會覺得疼呢!
這個人倒是條漢子,這麼疼,居然一聲不吭,蘇滿滿心生讚賞,這樣的漢子怎麼也不能讓他殘廢了,就算不能再做護衛,能做點別的也是好的。
剛出去的兩個護衛是一對兄弟,一個叫熊巖,一個叫熊明,雖然長得不一樣,但確實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兩個人一人抱着一個大酒罈子過來了。
蘇滿滿開始處理自己的手術器具對其消毒,頭也不擡的問道:“你們兩個誰的膽子大一些?”
“我。”熊炎搶先說道,他是哥哥,一向是要照顧弟弟的。
“行,就你吧,給我做個助手,注意千萬不要亂了分寸。”
“……好。”熊炎不明白小蘇大夫要幹什麼,不是包紮一下傷口就行了嗎?
“車簾子全部打開,讓光線照進來,不然我看不清楚,熊炎把手用酒洗清洗一下,要洗的乾乾淨淨。”蘇滿滿吩咐道。
“我來打簾子。”熊明搶先說道,在旁邊打起了簾子,這小蘇的身上帶着一股子讓人信服的味兒,讓人不自覺的就想跟隨她的說法去做。
“小蘇……神醫,我的手洗好了。”熊炎忐忑的說道。
蘇滿滿抽出一條毛巾,拿出自己做的一次性的羊腸手套遞了過去:“擦乾淨手,這個手套帶上。”
熊炎依言開始往手上戴手套,低着頭一會兒就套上了,再一擡頭,眼前的一幕讓他驚得直吸涼氣兒!
只見小蘇神醫正拿着那隻斷手在擺弄着,說不出的詭異嚇人,幸虧此時正是青天白日,大晚上一準非要嚇瘋了不可,他算是知道爲什麼小蘇神醫要叫個膽子大的在這裡了,忒嚇人了!
蘇滿滿清理了斷手的創面,望了一眼熊炎:“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保持鎮定!”
熊炎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此時的小蘇神醫跟平時的嘻嘻哈哈完全不同,彷彿變了一個人一樣。
蘇滿滿處理完了斷手又去處理斷臂,抽出時間來還要指點熊炎:“看見這上面的東西了嗎?仔細觀察記在心中,一會兒我給你說它們的名字。我只說一次,說完手術開始的時候你就要給我遞工具,若是其中出了什麼差錯,你這兄弟的斷臂就接不上了。”
“接上斷臂?”熊炎的眼睛瞪得銅鈴大,彷彿聽到了天方夜譚,馬車外的熊明已經嚇得撲通坐在了地上。
蘇滿滿抽了抽嘴角,自己是不是嚇唬的太過了?其實出錯也是難免的,她這樣說不過是讓這個熊炎儘量少出錯罷了。
“唔,他還有五成的機會能夠恢復正常。”蘇滿滿儘量輕描淡寫。
“真的嗎?”熊炎激動的就想伸手抓住蘇滿滿的胳膊逼問。
蘇滿滿大喝一聲:“住手,現在不要讓你的手碰上任何東西!”
“好……好好……不碰不碰。”熊炎連忙把手舉了起來,這次蘇滿滿說的語氣很重,他可不敢再造次了。最後他還是忍不住的問道:“小蘇神醫,二猴的手真的能夠接上嗎?”
“只有五成的機率恢復過來。”蘇滿滿強調了一下,她可不能打保票。
“那也可以了啊,天啊!”熊炎天天小蘇神醫的叫,根本沒有把這個稱呼當回事,難不成真的遇見神醫了?乖乖,真想掐一下自己,看是不是在做夢。
“過來看,我只說一遍,這是止血鉗,這是……”
熊炎急忙收斂精神,認真的聽了起來,出生入死的好兄弟生死不知,好轉的機會全靠他了,他可不能掉鏈子。
外面的熊明更不堪,聽了裡面的話,心臟都撲通撲通的跳,想要蹦出來一樣,斷臂重接,確定不是在說胡話嗎?哥兩個的思想還挺同步。
蘇滿滿教的認真,熊炎學的認真,有一兩個記不住的也趕緊的問了,唯恐學的不好,誤了自己的好兄弟。
“熊明看好外面,別讓人靠近這裡五米之內,有飛塵灰進來會影響恢復的。”蘇滿滿對着外面吩咐道。
“是!”熊明立正站好,一聲是說出口,才覺得自己態度有異。
一切準備工作就緒,蘇滿滿開始動起手來,熊炎也緊張地聽着,蘇滿滿叫道一樣工具他就趕緊遞上,一絲的神也不敢分。
他就眼睜睜的看着小蘇神醫,像是縫衣服似的把好兄弟的斷手從裡到外一層一層的縫了起來,不知道的還以爲她在繡花呢,就是他這個傷口舔血的人見了那一截兒斷手掌都發毛,而小蘇神醫面對這些卻是面不改色,只適額上閃閃爍爍的汗滴提示他,小蘇神醫是真的累壞了。
“擦汗!”蘇滿滿低啞的嗓音響起。
“好。”熊炎急忙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毛巾給蘇滿滿擦了擦汗。
手術還在繼續着,可是外面的談話已經結束,良民哪裡能夠跟土匪講條件,該給的銀子一分也不能少,按人頭算一人二兩。等起程的時候,會有人過來配合點人數,若是少算一個,這個商隊也別想過去了。
此時也沒人去做手腳,經常一塊兒搭夥趕路,大鬍子還有其他的四個人及其手下其實都已經非常熟了。
“咱們去看看二猴吧!”大鬍子嘆了一口氣,一個好後生又殘廢了,這些年見得多了,心都快麻木了,可還是忍不住唏噓,可誰叫他們乾的這個行當呢?早早晚晚罷了。
拉着長隊衆人向後面的馬車走去,大家都想去看二猴怎麼樣了,荒郊野嶺也沒個大夫,撒點傷藥也不知好不好用。
“停,別過來,別越過那條線。”老遠熊明就喊上了,他怕到時候來不及,在五米以外畫了一條線,免得人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