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齊濃眉微皺,無聲無息地在廣場上施了一個透明的防護陣,以免波及太大,殃及池魚。天齊非但沒有恐懼,反而激起滿天的豪情,體內奇異真元運至極限,頓感充盈無比,力貫全身。俊美的臉上不知是由於激動還是難堪重負呈現出一絲紅暈,眼中更是紅芒厲閃。
天齊領域發動,瞬間出現在王林身邊,一拳擊向王林。王林胸口如遭雷擊,虎軀一顫,各種幻象紛至沓來,天弦弓頓時黯淡下來。
可憐王林一身分神中期的修爲卻被天齊帶着奇異真元的一拳給震得亂象叢生,突然從天弦上涌出一道白色的寒流直入心脾,渾身一顫,幻象盡去。王林回過神來,直感冷汗直冒,背心涼氣颼颼,他緊握天弦弓,目中射出愛憐之色。突然臉色轉肅,他看到天齊站在半空中擺了一個很酷的造型也不知道在幹什麼,他心生敬佩,以爲天齊故意等他甦醒過來。他本想就此罷手,但又覺得這樣的切磋機會幾百年都難得一次,於是笑了笑,天弦弓寶光再起。
其實剛纔天齊並不是靜靜地站在那裡,而是突然奇怪天玄戰刀爲什麼吸收了奇異真元慢慢的變成了一把金色的戰刀,雖然外表看起來還是銀色戰刀,但天齊知道里面全部變成了金色,那些金色光芒不斷地在刀體裡面流動,就像是刀的血脈一般。
天齊感覺這戰刀強大了不少,目注刀身,喃喃地道:“那就我來看看你現在的威力吧。”
說完,眼中紅芒一閃,天玄戰刀劃出一道美妙至極的弧線,一道巨大的金色刀氣騰空而起,頓時風雲變色,金氣蒸騰,比之先前那幾道湛金劍氣不知強了多少。
王林眼裡精光閃閃,長笑一聲,天弦弓突現神光,一條碗口粗的白色光箭如天外來客流星般劃過長空,如蛟龍出洞,殺氣騰騰地撲向劍氣。
白如月色,金如神光,兩條巨大的光束在衆人無比的驚訝聲中轟然相會。
有如天崩地裂,又如銀河決堤。
沒人能形容這種強烈的震撼感,直到煙消雲散之際,所有人依然呆呆地看着廣場上那個深達數十米的圓形巨洞。
衆人皆不約而同地嘆息一聲,不知是感嘆還是羨慕。
“這纔是真正的實力!”葉輝喃喃地嘆道,臉色慘白,汗如雨下。
王林嘴角掛着一絲鮮血,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身體內的經脈幾乎全部被摧毀,他根本沒想到天齊的實力這麼強!
“而天齊,依然一身白衣站在場中,連衣角都沒有皺一下,很有仙人的味道。天齊看了看外面的天元鎖魔陣,元嬰一轉,幾道金色氣流****而出,這可是天齊修煉的本命真元,威力可不是剛纔試招的那麼簡單,‘轟轟轟’幾聲,那20幾個黑衣人全部吐血,駭然看着場中的天齊,而那陣法瞬間破除,天齊轉身看着王林。
“王宗主,還要繼續嗎?”
“繼續個屁,你是個變態,老子不和你打了!”王林其實也是一個豪爽的人,不然他也不是隻佈陣而不啓動陣法攻擊中人,而單獨與天齊決鬥了!
“各位,算了,我王某服了,由林天齊擔任這個院長我沒有任何意見!”王林接着道。
“哈哈,王宗主,這回可吃了憋了吧?”最得意的莫過於月神派的人。
“哼!”王林沒理會他們的嘲笑,自顧的療傷去了。
天齊沒說話,而是眉頭緊鎖的看着遠方,突然對在場的人道:“你們先退開,有人來了,而且實力強悍。”
這時衆人也聽到了這一記石破天驚的長嘯,氣氛頓時緊張起來,每個人都拿出了自己的法寶,緊張地看着遠方。一時間,各種各樣的法寶異彩紛呈,整個藍色的防禦陣中顯得五顏六色,光怪陸離。
正在衆人焦急地等待時,又一聲長嘯突如其來,震得衆人耳膜一陣生疼,嘯聲顯然近了很多,嘯聲中洋溢着興奮和焦急。
衆人臉色大變,他們實在想不出遠風城裡爲什麼會出現如此駭人的修爲,嘯聲竟然能夠穿透防禦陣如此震撼地在耳邊迴響。
葉輝臉色沉重,緩緩亮出一把藍色的仙劍,一層淡淡的白光出現在他身上。
一條黑影鬼魅般出現在防禦陣外,透過淡淡的藍光依稀看見一個高大的黑影悠閒地站在光圈之外,一股龐大無匹的氣勢透過防禦陣潮水般散發開來。
葉輝沉着臉,緩緩上前一步,沉聲道:“來者何人?”
黑影並沒有說話,反而饒有興致地圍着光圈踱起步來。看了看天齊。
葉輝知道來了高手,他冷靜地朝下方打了手勢,示意他們稍安毋躁。他知道憑來人的修爲即使是整個學院的人同時上也不是對手,他選擇了等,等天齊的決定。
而天齊也略有深思的看着眼前的人,臉色露出了沉重,但沒說話。
現場的氣氛顯得有些詭異,淡藍色的光圈外一個黑影彷彿融入了無盡的深空之中,不帶任何氣息地圍着光圈打轉,光圈內一羣人也默默地等待着,透過重重耀眼奪目的仙劍彩光可以看出他們心中的恐慌和畏懼。
黑影募地停下了腳步,猶如一尊黑暗魔神。他緩緩伸出左手,象撫摩着心愛的寶貝一樣探手摸上了光圈,只見光圈藍光一閃瞬間化於無形。
“這樣一個小小的玩意竟然也配用來攔我?”黑影悠然地說道。
天齊心裡突然有點興奮,難道這人是從黑海崖過來的?
其他人可是感到無比的恐懼,來人的實力實在太強了,強得他們一點反抗的勇氣都沒有,幾個修爲稍低的修真者早已昏迷在黑影的氣勢之下,其中就包括出竅期的歸友來,就連葉輝那樣修爲的人都顯得壓力重重。
黑影一雙深沉的魔眼一一掃過衆人,每一個被他看過的人都彷彿生了一場大病,臉色要難看就有多難看,每個人都顯得精神委靡,氣喘吁吁。
“你到底是誰?竟敢到我們定安城來撒野。”王福成顫抖的聲音在一片無言的寂靜中猶如一顆炸雷般沉悶。
衆人驚訝地看了他一眼,王福成正在渾身發抖,蒼白的嘴脣上毫無一絲血色,痛苦扭曲的英俊臉龐上恐懼和桀驁混合成一種奇特的表情。衆人在佩服他的勇氣同時,也在爲他默默地祈禱。
黑影並沒有立刻答話,而是揹負着雙手緩緩地朝王福成踱了過來。衆人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上了,迫於強大的氣勢,紛紛朝後退去,不敢正面直視黑影的臉孔。
王福成開始後悔了,內心恐懼到了極點,他掙扎着想後退,卻發現此時的腳步彷彿有萬斤重,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黑影彷彿一個幽靈飄到了他身前。他彷彿成了一株被狂風肆虐的小草,面無人色,渾身打着冷顫,後背上的涼氣潮水般涌了上來。
王福成終於看清了黑影的面容,那是一張英俊到了極點的年輕面孔,完美的氣質毫無保留地呈現在那張充滿魔幻色彩的面容上,那兩粒寶石般深邃閃着黑光的眼珠彷彿是兩個巨大的黑洞,無情地吞噬着他的靈魂。
“你在問我嗎?”黑影陰柔地說道。
王福成現在彷彿一具殭屍,全身的血液都匯聚到了那兩顆深紅色泛着濃濃血絲的眼球上,再也不說不出一句話來,只是恐懼地盯着黑影。
“前輩!”葉輝此時也顧不上什麼了,艱難地說道:“請前輩手下留情。”
黑影沉默了一下,對着天齊道:“小子,我爲你而來。”
“呵呵,前輩難道是從黑海崖那邊過來的?”天齊不冷不熱答道。
“對,你跟我走吧。”黑影囂張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