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克眼眸通紅,忿忿的看着燕七。
如牛喘氣。
燕七那一番話,極盡惡毒,將他的劣勢宣揚的人盡皆知。
麻痹的。
看一天兵法書籍,就會兵法了?
那不就是紙上談兵嗎?
三天練會乾坤大挪移、九陽神功、如雷神掌?
還有什麼葵花寶典?
難道,我還得自宮做太監?
不會騎馬就坐轎?
打仗能坐轎子嗎?
尤其是燕七最後那句話,最是氣人。
說什麼指揮三五個戰役,死個十萬八萬的軍兵,就練出手了。
這尼瑪的什麼血腥的比喻?
分明是想整死我的節奏。
楊克心裡憋氣。
他對燕七的所作所爲,越來越不解,越來越懷疑。
可是,目前的局面,只能硬着頭皮拱下去。
此時此刻,對於籌建樞密院,楊克心裡有些後悔了。
燕七向老皇帝拱手:“皇上,我是特別支持楊丞相的,他就是咱們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樑。我認爲……”
“好了,好了,朕知道了,朕知道了。你先退下,退下吧。”
老皇帝趕緊讓燕七退下。
他真害怕燕七繼續表演脫口秀。
剛纔,他已經笑得嘴角抽筋。
若是再被燕七搞一波脫口秀,括約.肌都收不住了。
老皇帝使勁板着臉,詢問羣臣:“列爲臣工,楊丞相已經毛遂自薦了,還有沒有自薦的呀?”
張勇武看了一眼燕七,互相交換個眼神,終於站了出來。
“皇上,臣自薦出任樞密使。”
楊克呲牙咧嘴:“張匹夫,你活膩歪了?找死嗎?還敢往槍口上撞?信不信我能捏死你?”
張勇武不理會楊克的叫囂,炸着膽子,慷慨陳詞,跪在皇上面前:“臣是鎮國大將軍,總攬大華軍部多年,兢兢業業,克己奉公,自認沒出過什麼差錯。”
“若論功勞,臣也稍有一些,十年之前,安南襲擾大華,臣率軍平定安南,立下微薄功勞。”
“餘下,無論是兵法,亦或者戰術,練兵之道,治軍方針,臣都很精通。”
“當然,臣以爲,若是能讓我和楊丞相在朝堂之上,當面鑼、對面鼓,討論一下用兵之道,會更加的精彩。呵呵,就是不知道楊丞相敢不敢賜
教呢。”
羣臣轟然大笑。
楊克憋得臉紅脖子粗。
諸多武將冷嘲熱諷。
“誰敢和張將軍討教兵法?除了上柱國大將軍冷萬山,誰敢?誰有資格?”
“那可不一定哦,楊丞相三分鐘讀完一本兵書,引經據典,分分鐘將張將軍辯白得啞口無言。”
“對呀,人家就是靠嘴吃飯的,嘴炮無敵。不像咱們這些大頭兵,嘴巴笨拙,全靠殺敵立功。”
……
諸多武將是竭盡嘲諷之能事。
楊克聽了,要多害臊,有多害臊。
太丟人了。
老皇帝一錘定音:“張將軍的確是大華第一武將,也是當仁不讓的鎮國大將軍。對於張將軍的治兵之道,朕一直特別欣賞。皇弟,你認爲呢?”
老皇帝將皮球踢給了八賢王。
所有人都警覺起來。
現在,擺明了燕七不支持楊克。
老皇帝很支持張勇武。
若是八賢王繼續支持張勇武,那楊克出任樞密使的希望,將極其渺茫。
楊克盯着八賢王。
張勇武也望眼欲穿。
八賢王想了想,微微一笑:
“皇上高瞻遠矚,臣弟當聽皇上吩咐。”
楊克心裡涼了。
完了!
八賢王分明是宣佈支持張勇武了。
這個狗屁賢王!
老子真想日.了你。
老皇帝點點頭:“既然如此,那朕就宣佈……”
“皇上!”
楊克一看大事不好。
一咬牙,做好了與張勇武魚死網破的準備了。
“張匹夫,你非要逼我,這可怨不得我了,不整死你,我怎麼上位?”
張勇武看着楊克呲牙咧嘴的樣子,就知道這老兒狗急跳牆,要用殺手賤了。
他也很緊張。
這時候,就看燕七如何抉擇了。
因爲,真正的殺手鐗,就在燕七手中。
老皇帝問:“楊丞相,你還有什麼事嗎?”
楊克道:“臣要參鎮國大將軍張勇武。”
“哦?”
老皇帝十分詫異:“楊丞相此言從何而來呀。”
楊克咬牙切齒:“張勇武仗着軍部自成體系,肆意貪污、腐敗、買賣軍銜、任人唯親。”
“張勇武直接貪
污達百萬銀兩,間接貪腐五百萬兩。買賣官職、不勝枚舉,任人唯親是家常便飯。而且,張勇武的手上還有人命官司。”
此言一出,羣臣大駭。
“完了,完了,撕破臉了。”
“沒辦法善了。”
“楊克也是拼了,張勇武恐怕承受不住。”
……
八賢王也緊張起來。
他對楊克甚爲不滿。
若是楊克將張勇武拉下水,自己相當於少了一隻臂膀。
這對他,十分不利。
八賢王惱火至極:楊克啊楊克,你爲了私利,連本王的利益也敢傷及。
你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呀。
八賢王怒視楊克,眸光陰冷:“楊丞相,現在正在遴選樞密使,一切以大局爲重,其他不相干的事情,先放一放吧。”
他這話,隱含着威脅之意。
楊克已經豁出去了。
此刻,已到了最爲緊要的關頭。
能進,不能退。
只要退一步,樞密使與自己再無緣分。
楊克低着頭,不與八賢王對視,硬着頭皮道:“王爺,臣句句屬實,豈能妄言?”
“你……”
八賢王氣的真想撕了楊克的嘴巴。
老皇帝臉色立刻沉下來,盯着張勇武:“楊丞相所言,可句句屬實?”
張勇武急忙跪下:“臣冤枉啊。楊克是爲了和臣爭奪樞密使,惡意誣陷微臣,臣的心裡拔涼拔涼的。”
“我誣陷你?”
楊克表情猙獰:“張勇武啊張勇武,死到臨頭,你還敢嘴硬?”
張勇武大吼:“證據呢?你拿出證據!不然,你就是誣告。”
楊克一咬牙:“好啊,不就是證據嗎?我現在就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他向燕七伸手:“拿來。”
燕七一臉詫異:“拿什麼?”
楊克急了:“證據啊。”
燕七撓撓頭:“什麼證據?”
楊克跺跺腳:“就是張勇武的黑材料。”
燕七一臉懵逼:“丞相大人在說什麼啊,我哪有張將軍的黑材料?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沒頭沒腦的,我怎麼聽不懂呀。”
“什麼?”
楊克腦子嗡的一下,立刻就大了。
“燕七,你……你別玩我啊,你可千萬別玩我呀,我求你,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