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鬆一抹頭上的虛汗:“是啊,若非賈府尹提醒,我差點讓大家誤會了我的意思。哎呀,剛纔亂成一團,腦子都懵了,誤會啊,這真是一個天大的誤會啊。”
擦着汗,心裡嚇得要死。
若非賈德道處變不驚,剛纔燕七那一句突然襲擊,就露餡了。
燕七這廝,真是可惡。
賈德道向魏易和莫不凡兩個馬屁精使眼色。
魏易和莫不凡又開始唱讚歌。
“丁院長,你忘記了嗎?這幅畫還是你去年元月所繪,那日,我們一起喝酒,你酒後興奮,揮毫潑墨,鑄就了一副神作啊。”
“就是,就是,丁院長當日低調,未曾署名,沒想到,這一拖,就是一年過去。今天,將這幅作品署名,當衆展示,也讓大家見識一下您的真正實力。”
……
有了賈德道作僞證,再配合莫不凡和魏易兩個馬屁精的證詞,衆人也就無可指責了。
雖然,他們依然心存疑問——賈德道的畫技,什麼時候突飛猛進到這個地步了?
以前,他畫技平庸,勉強入眼而已。
難道,他一夜之間,搖身一變,就成了一頂一的繪畫宗師?
燕七看着賈德道那副陰笑,想着這廝還真厲害,談笑間,春風化雨,挽救了丁鬆。
原本,指望着幾句話戳穿丁鬆的西洋鏡。
現在看來,那是奢望。
也罷,還是要以技服人啊,說不得要辛苦一場。
燕七笑看丁鬆:“哦,原來是丁院長詞不達意啊,我說丁院長,你好歹也是妙語書齋的靈魂人物,文采出衆,怎麼連句話也說不明白呢,三歲小孩子嘛?下次你要注意啊。”
“注意,一定注意。”
丁鬆心虛的嘀咕了幾句,突然反應過來,衝着燕七大叫:“小小家丁,你憑什麼教訓我,你是誰啊?你算老幾啊,我這麼高的身份,哪裡輪到你來教訓我?”
衆人轟然大笑。
丁鬆指着燕七,哇呀呀大叫:“下面,我該出題了,你也來作畫,由大家來品評一番,若是檔次低於我,那你還裝什麼?下跪求饒吧,若是超過我,算你贏。不過,哈哈,想超過我?估計你再修煉十輩子也是枉然。”
魏易和莫不凡接上丁鬆的話,冷嘲熱諷。
“燕七,你還死撐着幹什麼?在丁院長這副神作面前,你沒有一點勝算,現在跪地求饒,還能保全一分顏面。”
“你懂畫技嗎?就算你懂,你有那個天分嗎?似你這種一瓶不滿半瓶逛的貨色,不過是個愣頭青……”
燕七走到桌案前,伸手去抓墨水,但一手抓個空,墨水被撞飛了。
黑漆漆的墨水灑向半空。
無巧不巧,剛好潑了魏易和莫不凡一臉。
這兩人,剛纔吹噓的唾沫飛揚,哪裡想到墨水飛來,不僅潑了一臉,竟然還吃了一肚子。
“哇呀呀。”
魏易和莫不凡一陣狂吐。
墨水不好吃啊。
燕七回頭一看,故作驚詫:“哎呀,魏易教授,莫不凡教授,怎麼一眼不見,你們就變成了黑人?變得夠快的,你們是變色龍啊。”
衆人哈哈大笑。
魏易和莫不凡當衆出醜,簡直要瘋了。
“燕七,你幹什麼?害得我們吃了一肚子墨水。”
燕七瞪大了眼睛:“吃墨水還不好嗎?我覺得,吃的越多越好,這說明你們肚子裡有學問啊。來,墨水這裡還有,你們要不要再吃一些?吃得越多,越有學問,嘿嘿。”
魏易和莫不凡嚇得趕緊躲開,再也沒心思數落燕七了。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燕七是故意的。
但是,大家都非常贊同燕七的急智。
這兩個馬屁精,聽他們呱噪,不勝其擾。
丁鬆急了:“燕七,你到底能不能作畫啊?拖延時間有用嗎?呵呵,你也就這點本事了。”
燕七淡然一笑,一把抓起了毛筆。
日!
所有人都望向燕七,看着他抓筆的姿勢,瞪大了眼睛,使勁揉了揉,幾乎不敢相信。
這是握筆的姿勢嗎?
燕七那握筆的姿勢,就好像抓着一個大土豆子,笨拙,緊張,沒有一絲一毫的靈動。
丁鬆看得哈哈大笑。
“燕七啊燕七,你果然不學無術,竟然連毛筆都握不好,甚至於,連三歲小孩都不如。呵呵,就你這點水平,還和我鬥,你真是吃了豹子膽啊。”
格物院的學生也咧嘴苦笑。
燕公子滿腹經綸,怎麼會這樣,連筆都握不好?
狄人鳳和安天相視一笑,滿是苦澀。
燕七撓了撓頭:“不好意思,讓大家見笑了。”
冷幽雪從後面跑過來,翹着誘人的脣,幽怨的瞪着燕七,小聲嘀咕:“白教你握筆了,真是的,你不好好學,要討打。”
燕七小聲嘀咕:“小雪,下次還手把手教我,好不好?”
“討厭!”
冷幽雪嬌臉緋紅,敷上一層羞澀的紅暈:“不理你了,你別想着美事啦。”
如嬌似嗔,羞澀的跑開。
想到那日,她被燕七抱在懷中,手把手的教燕七握筆。
雙手交纏,手心滾燙。
被燕七攬入懷中,那強力的臂彎,充滿男子氣息,迷人心魂。
尤其是,燕七展示了男人雄風,豐腴的臀上,被燒火棍頂了過來,害得她差點失.禁。
想到那份刺激,冷幽雪身子癢癢的,又有些期待。
那種感覺,刻骨銘心,美極了。
燕七淡然的雙眸在丁鬆、賈德道等人臉上掃過。
手心稍一用力。
咔嚓!
毛筆捏的粉身碎骨。
衆人大驚。
燕七嘿嘿一笑:“繪畫,是靈感之作,靈感迸發的前提,是手腦之間的配合,抓根毛筆,豈不是有礙配合,這勞什子毛筆,不要也罷。”
他將筆桿子推到一邊去,拿出一塊白布,撲在了畫板上,又拿出各種顏色的染料。
衆人看得特別好奇,不明所以。
丁鬆滿臉鄙夷:“燕七這是瘋了啊,畫畫不用紙,弄一塊破布舞舞喳喳,分明是個外行。”
莫不凡哼道:“畫畫不用筆,裝什麼裝啊,沒有筆,如何繪畫?那不是自找苦吃?”
魏易滿臉譏諷:“我倒要看看,燕七搞什麼花樣,他這是要當衆出醜啊。”
所有人的眸光都瞄向了燕七。
當他們看到燕七的詭異動作時,俱都驚詫的叫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