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離區用的是真仙城的兵營,整個兵營非常空曠。
據說一百年前,獸潮來襲的時候,這裡的士兵數量是相當的驚人的,但經過了一百年,大家都去賺錢了,沒幾個想着當兵,畢竟當兵給的糧餉基本上沒多少。
整個兵營除了一些老弱病殘之外,已經沒幾個壯年了。
看到此景象,的確是讓人非常唏噓,本來的軍營,卻被當做了隔離區,這時候人們也是相約而至,但爲了活命,也都非常配合的進入了軍營裡面。
謝無忌搖頭說道:“這麼下去,感覺真仙城危險了,這地方不值得咱們費心拯救。”
“既然來都來了,看下去吧……起碼還有那麼幾個人值得幫忙。”我說道。
我姐這邊低着頭,她眼睛通紅,顯然她是被陸子羽的那句話給打擊到了,而且打擊的還不是一點點,是崩潰級別的。
我沒辦法去安慰她,因爲有時候男人和女人就差別在這裡,女人天生比較感性,所以對於感情看待的很重要,若是她全心去喜歡一個人,那人的一句話便會狠狠的傷害她。
正如現在,我姐被打擊的體無完膚,也許對於我姐來說,被蟲子感染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被惡語相加。
遠處被徹底感染的那些人已經沒救了,一個個要麼神情呆滯,彷彿思維也已經沒有了,要麼便是一個個亢奮的人,見人就張牙舞爪的。
忽然,在那邊的人羣中,出現了一個全身都是裂紋的人,他的皮膚開始裂開,然後很痛苦的在地上翻滾,在皮膚上的褶皺裡面,竟然出現了大量的蜈蚣。
這人嗷的一聲慘叫,最後肚皮竟然爆開了,大量的蟲子爬的到處都是。
由此可見,被蟲母等龐大的蟲族感染的,可以保存皮膚的完整性,但若是被那些小蟲子感染的,那這個人的身體就會變成一個蟲巢,一個或者,並且能夠行走的蟲巢。
這樣的畫面是讓人難以置信的,或者是看起來頭皮發麻,反正都那麼恐怖。
“如果不治療,我們也會變成這個樣子麼?”一個十來歲的小子在我身邊說道。
“你不會有事的,現在我們已經及時的發現病症所在,只要我們及時的研究出殺蟲藥,那邊可以救下大家。”我說道。
“殺蟲,萬一不小心將人殺了呢?”顧英傑說道,他依然對我很有敵意。
“還沒有定論,被殺蟲藥殺死,起碼比變成那樣不人不鬼要好多了吧。”我說道。
衆人看向了遠處的慘狀,一時間也都沉默了。
這也難怪,誰又想在自己死後變成一個殘害同胞的怪物呢?
安置好了衆人之後,我打算去尋找原因,畢竟陸子羽這貨就是個甩手掌櫃,按照他的意思來說,就算隔離區的人不殺,那也應該讓他們坐以待斃。
在隔離區的各個方位,都有穿山獸作爲門衛,一旦有人攜帶感染進出,穿山獸就會激動。
說起來這種辦法也很殘忍。
穿山獸本身就是吃蟲子的,不管是大蟲子還是小蟲子,可是爲了讓它對蟲子的氣味敏感,於是每天餵它吃米麪,米麪吃多了,它就會格外想念蟲子的味道。
如此以往下去,穿山獸自身的身體自然會衰弱下去,但對蟲子的渴望也越來越大,嗅覺變得越來越靈敏。
正當我打算離開,忽然我姐拉住了我,我姐說道:“雄圖別走,你留下……陪陪我好麼?”
我不忍拒絕她,但這時候我也得出去辦事情,我便說道:“那留下一會兒,等下我就走……畢竟現在事情繁多……”
“我留下吧。”這時候謝無忌說道,“我對於那些所謂的調查一竅不通,我看你去比較好,讓馮凱陪着你去,也好有個照應。”
“你留下?”我不解道。
謝無忌看向了我姐:“都一起長大的,自從成年之後,我還沒有和月娥姐好好說過話呢,話說月娥姐你也是越來越成熟了。”
“是越來越老了吧,我啊……就是一個老姑娘了。”我姐看到了熟人,臉色也就好多了。
我微微一笑,我說道:“那好,就拜託你了。”
“你還會回來看我麼?”慕容映雪說道,她目光不捨,一看就知道她在害怕某些東西。
我也能猜得到,她應該是在擔心我此去不回來了吧。
我說道:“傍晚,你要吃點啥,我給你帶。”
“真的?”她歡喜了起來。
旁邊的慕容大叔感慨道:“能夠遇到雄圖你這樣好的姑爺,真是我慕容家三生有幸。”
“叔叔別那麼說,人活着嘛,就是憑良心,我若是坐視不管,我良心也過不去,何況這裡都是鄉里鄉親的,還有我的親人。”說着,我看向了慕容映雪。
慕容映雪笑了,她笑的很甜,跟吃了蜜一樣。
來到了外面,這時候我也牽了一頭穿山獸,現如今疾病橫行,所以在這大街小巷也到處都是穿山獸,一時間城內的蒼蠅、蚊子、蟑螂遭受了滅頂之災,只要是蟲子,都會被穿山獸當成食物。
我來到了慕容家,恰恰這時候慕容家的家門大開,在周圍還有不少的丫鬟和家丁,他們也都認識我,看到我過來就紛紛迎了上來。
“姑爺,姑爺來了!”
“姑爺,現在老爺和小姐怎樣了?”
“姑爺,我們能夠去看看他們麼?”
“都別激動。”我說道,“聽我說,現在大家也都安全,不過有一件事情我很不解,爲什麼老爺和映雪得病,你們卻沒有事情呢?”
管家上來說道:“其實我們這幾天也裡裡外外的檢查過了,按道理來說也不可能那麼古怪,不過大家是真的沒有被感染……而且我們和老爺都是同吃同喝的,按道理來說我們之中也得有人有事,可爲什麼我們都沒問題呢?”
我走到了慕容家的院子裡面,因爲我是姑爺,所以這時候裡面也沒人阻擾我,更何況我還在爲慕容辦事兒。
馮凱到處張望着,他說道:“這園林造的還真不錯,一面環水,這風水佈置也都不錯。”
“你懂風水?”我笑道。
“身爲道盟盟主,我若是不懂風水,還誰能懂?”馮凱說道。
我哈哈一笑沒說什麼,心說馮凱現在雖然看起來是大大咧咧的,但其實那是他的個性罷了,他的心裡還是相當細緻的。
我來到了一口井旁邊,我說道:“打水上來看看。”
“好,姑爺您稍等。”那管家幾下就打上來一桶水,我牽着穿山獸過來看看,那穿山獸卻非常厭惡的撇過頭去。
很顯然,這井水沒問題。
恰恰這時候,穿山獸撇過頭去的時候,忽然那腦袋朝着中堂走了過去,只見在遠處是一個祠堂。
我也驚訝,它注意這祠堂做什麼,難道說這祠堂裡面有……
我也緊隨其後,而穿山獸朝着地板拱了幾下之後,我就吩咐左右:“將地板挖起來!”
“是!”幾個夥計連忙開始忙活,拿出了一塊地板,沒想到穿山獸卻噶幾噶幾的開始吃了起來。
我這才發現,原來這木板被蟲蛀了,裡面都是白蟻。
“得,不是感染的那種蟲子,百忙一場!”馮凱說道。
“等等。”我蹲了下來,看着那穿山獸,只見穿山獸吃得差不多的時候,朝着客堂走了過去,將客堂上的一個罈子給供翻了。
管家大驚,正要去驅趕,被我給組織了,我說道:“大叔,等一下,你這罈子裡面撞了什麼?”
“那是蜜餞,南山寺產的蜜餞,老爺最喜歡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