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能夠說出這麼一番話,我也不奇怪。
他之所以被人稱之爲“毒士”,原因也有很多。
其中在於觀事準確,眼光犀利,並且有點出人意料,並且切中要害,不計後果。其目光遠大,算無遺策,精通兵法。
他是個人才,但卻也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主兒。
但正所謂,謀士都是心狠手辣的,只是看手段不同而已,所以這也怪不得賈詡。
其實我也明白,如果我無視那些孩子的死活,我立刻就能夠剿滅曹孟德,但對於人性,我還是有太多的不忍。
如果是敵人,我毫不介意自己多切下幾個人頭,但對方是孩子,而且還是一羣懵懂無知的孩子。
我並不是怕人們的輿論,也不是怕所謂的罵名,我是怕我兄弟們失望。
梁山的好漢,個個都是英雄,英雄的手段,大多也都是光明正大的,若是我不擇手段的取得勝利,我良心難安,兄弟們也會對我有想法的。
“相公,妾身覺得你應該找一個人。”貂蟬走了進來。
貂蟬的進來,周圍的人紛紛朝着貂蟬拱手,口稱夫人。
而這時候,貂蟬身邊還帶着另外一個女人,和貂蟬長得有幾分相似,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號稱賽砒霜的李師師。
李師師朝着我微微躬身,她說道:“天王,好久不見。”
“原來是砒霜姑娘,不必行此大禮,真不必!請問……這次你過來,所爲何事?”我做了個請的姿勢。
“奴婢從姐妹這裡知道了天王沒有對那些孩子下手,果然天王是一個人人敬畏的英雄,不過眼下曹孟德一意孤行,不知道爲何非要等待登基之時,如果天王因爲無法對孩童下手,那拖延下去,只會耽誤自己的事情而已。”賽砒霜過來說道。
“姑娘可有妙計?”我湊近說道。
“妙計是有,不過得請各位冒險一番了。”賽砒霜說道。
我正納悶呢,這時候諸葛亮卻朝着我點了點頭,意思就是說,可以和賽砒霜合作一下。
是夜。
東京城的血腥氣味,依然沒有散去。
一層接着一層,血腥的味道幾乎是衝着鼻子而來。
我們的隊伍,大概兩千人,都是集中了梁山的精銳,在賽砒霜的帶領下朝着皇宮走去。
東京城內,到處都是巡邏,不少房子都被推平了,士兵們將原來的民房都修改成了軍營,也讓整個東京城變得死氣沉沉,咋一看,還以爲是一座死城。
當然它本身從意義上來說,就是一個死城。
我懷疑過賽砒霜,但是貂蟬沒有懷疑,所以我相信貂蟬的眼光,也就答應隨着賽砒霜進來了。
一個人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和敵人接觸了,接觸時間不短增加,感情多多少少都會有的。
更何況曹孟德這樣霸氣的男人,也是不少人心目中的霸道總裁,所以女人們會逐漸喜歡上他,也不奇怪。
天又開始降雪了,就彷彿是對死者的祭奠一樣,飄飄灑灑,模糊了我們的視野,同時也給了我們一層黑夜之中的僞裝。
畢竟敵人的事業也隨着大雪而減弱了。
大風帶着雪,本來衣服就穿的很少的我,此時冷不住就打了個寒顫。
“到了。”賽砒霜說道。
我仔細一看,發現這地方卻是一處別院,一處頗爲豪華的院子,賽砒霜咬了咬牙說道:“你們都藏起來吧,這四周圍數目多,曹孟德說今天晚上……回來找我。”
“好。”我答應了一聲,沒多說什麼,因爲我在賽砒霜的臉上,看到了痛苦。
當賽砒霜進了屋,我和盧俊義、關銀屏、張清死人,藏在了房樑上。
屋外傳來了狗吠,還有一陣陣馬蹄聲。
人來了。
賽砒霜在浴桶裡面洗澡,似乎並不在意房樑上我們的眼光,也不在乎我們已經看到了她的全貌,似乎她對於自己的身體,早已經無所謂了。
不過關銀屏捂住了我的雙眼,不讓我繼續看,直到門打開了。
“是你?”
賽砒霜從浴桶裡面猛的站了起來,而對方摘下了帽子,卻是一個光頭,他瞥了賽砒霜一眼說道:“是我,今天我也是來辦一件事情的。”
“你……你打算做什麼?”賽砒霜緊張的說道。
我正要下去,但關銀屏朝着我搖了搖頭,示意我不要衝動,她跟我比劃手勢,說曹孟德可能在外面。
“主公說了,得讓你先走一步了。”說着,對方竟然直接將一把匕首,送入了賽砒霜的賽砒霜的肚子裡面。
關銀屏驚呼一聲,達到落下,將來人的腦袋直接切下,而賽砒霜卻已經摔在了地上:“怎麼會這樣,他明明說過,他會來……”
“別說話。”盧俊義說道,“姑娘,我來幫你止血!”
“別,他不來找我……恐怕是因爲他要提前去了,你們趕緊去皇宮找他,趕緊!”
“賽姐姐……”關銀屏一手鮮血,慌張的說道,“你堅持住啊,你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你讓我們如何跟貂蟬交代!”
“如今我也沒有牽掛了,當初……我被帶走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的命運不過如此……但是我很開心,蟬兒能夠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
他嘔吐了一口鮮血,顫顫巍巍的從身邊死去那人的懷裡,拿出了一封信:“這是曹孟德的……親信,果然帶着重要的東西送往皇宮,你們快點……抓住機會……”
說着,那賽砒霜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此時她竭力的伸出手,最終還是落下了。
悲慟的氣氛有上升了一層樓,我打開了信件發現:“趙佶已死,提早繼位,不惜代價明天拖住四方聯軍!”
看到這一封信,我倒抽了一口冷氣,沒想到那狗皇帝已經死了,而這人看來是順道解決了賽砒霜,然後去兵營送信!
我自然是吃驚萬分,但同時也是憤怒不已,這曹孟德打算走了,臨走之前,恐怕要將他身邊的這些女人全部殺死!
好狠毒的人。
論狠毒,我不及曹孟德的百分之一。
我左右一看,說道:“去解決門口的那些護衛,明天隨我前去祭壇!”
張清掂了一下腰間的石壺說道:“哥哥,都交給我吧,你就在這裡安心陪李師師姑娘!”
說着張清就離開了。
我將一件衣服披在了李師師的身上,關銀屏說道:“相公,現在當如何?”
“燒了這個宅子,連同這個傢伙一同燒死。”
“好……”
這是一個不眠夜,也是一個多事之夜。
我尋了幾張人皮面具,讓大家夥兒都改頭換面,來到了預定的地方,果然不少的宦官和宮女都開始戰戰兢兢的在皇宮正門口的祭壇上面開始收拾。
鮮花一種從祭壇的巔峰上,蔓延了下來。
兩邊都有皇幌,另外士兵們開始徹夜的站崗,我用手段,讓手下的人將這些站崗的衛兵全部替代了一邊,一切準備完成之後,終於東邊大亮了起來。
我拿着旗幟,呆着面具和頭盔,替代了掌旗官。
一聲聲沉悶的聲音之後,遠處出現了一條長龍,當看到人已經逼近的時候,我心中的怒火大盛。
因爲來人就是曹孟德,現在的曹孟德,穿着一身金潺潺的龍袍,身後跟着不少美貌的宮女,個個長得花枝招展,十分好看。
曹孟德一過來,周圍百官行禮,該跪下都紛紛跪下了,連同兩邊的衛兵也都單膝下跪。
我抽了他一眼,忽然就發現曹孟德也在看我。
“你……”
頓時,緊張的氣氛深入到了骨子裡面,我以爲他發現了。
但曹孟德隨即又說道:“將旗幟放正,今天是朕登基的好日子,只要一登基,城外的叛軍自行就會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