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棺都是懸在空中的?”我問道。
張生凝重的說道:“除了藏屍洞的深坑,都不能沾地。”
“那懸棺如果掉下來會怎麼樣?”我無意問道。
張生看起來很嚴肅:“屍變,也就會變成殭屍。”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也不再追問,不過我看到懸棺下面,似乎有一個東西在動,我細細看過去,突然發現竟然是一個穿着白衣服的人,頭髮披在了肩膀上,此時就那麼站立着,我感到我的頭髮哦根根豎了起來。
王離看到我的異狀問道:“莊庫,怎麼了?”
“你看見了麼?”我問道。
王離眯起眼睛,開了天眼,頓時額頭上佈滿了汗水:“是煞!”
“煞?!”
“應該是幻化成人類的樣子,但是周圍沒有夢仙的影子,我擔心是不是這個屍洞裡面不僅僅有一個煞……”王離不敢再看。
他撇過了頭,但我看到了那白衣煞步步逼近,此時竟然站在水面上,它披頭散髮,就像是電影裡的女鬼一樣,頭髮溼漉漉的,還有很多水草掛在上面,顯得異常恐怖。
片刻之後,那煞就來到了竹筏邊上,但是一踩在竹筏上面它卻突然縮起了腿,而且就在張生的旁邊,王離沒有看到那煞,只是朝着張生罵道:“死張生,是不是有放屁了,小心一個屁崩了這個竹筏,到時候我們全部都得喂水蛭。”
張生已經緊張的說不出話了,臉色一片慘白,而王離一下子就猜到了有異樣:“它……它在我身邊?”
我點了點頭,同樣沒有說話。
王離拔出了他的佩劍,突然朝着身後刺過去,我很清楚的看到了他的劍刺穿了煞的身體,但煞卻沒有受傷,而是揚長而去,飛在了空中,開始搖曳洞頂的鐘乳石。
突然一個鐘乳石松動了一些,朝着我們砸了過來,我大驚失色,這時候我立刻將撐竹筏的長竹子朝着水面狠狠一插,竹筏被我推開,同時那鐘乳石落在了水面裡,濺起了非常巨大的浪頭,那浪頭朝着我們捲過來。
我用瘋魔長戟怒拍水面,濺起的水花抵消了浪頭,但是浪頭的不少水分還是濺到了竹筏上面,我看到還有不少水蛭在竹筏上扭動,看起來十分噁心,這些水蛭一邊扭動,一邊竟然朝着我們靠近。
我用長槍將這些水蛭一一挑開,舒了一口氣,然而與此同時,我還發現那白衣煞竟然又開始搖曳洞頂的鐘乳石了,我朝着王離喊道:“我們加快速度,不然那石頭又要砸下來,我們全部就都嗝屁了!”
王離一咬牙,和我齊心協力,支撐住竹筏,朝着洞穴深處快速前進,但隨即我發現在竹竿越來越沉,低頭一看,這些水蛭竟然順着竹筏爬了過來,其中一條水蛭離我只有十幾公分的距離,它的身體突然蜷縮了起來,猛地朝着我跳過來,饒是我會點手腳,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嚇到了。
我立刻用巴掌打飛了它,但源源不斷的水蛭卻將我們的船給頂了起來,此時竹筏猶如卡在一塊礁石上面,進退不得,又像是蹺蹺板,左右晃動。
一個包裹已經滑入了水中,這是我們剛纔烤好魚裝的包裹。
水蛭在水中翻涌,也許是數量太龐大了,我都感覺整條河流都在震動,那震動就相當於是將電動馬達棒放到水裡面,然後水面濺起了滴滴浪花,看似平靜,但實則暗藏洶涌。
周圍的情況也隨即開始不對了,大量的鐘乳石從洞頂落下來,更是讓本來就不平靜的湖面,變得更加浪濤洶涌,而水蛭混合浪花,到處亂灑,此時我們也是強弩之末,因爲我看到了在竹筏上面已經出現了裂痕。
裂痕不僅僅是竹筏的竹子上的,還有不少是我覆蓋在竹筏上面烤乾的泥土也裂開了。
本來竹筏就不適合在浪尖穿梭,而且我們當時預估的屍洞並沒有什麼大浪頭,所以建造竹筏的時候,也沒有徹底的加固,但此時我深感到當時的失策。
突然,一個鐘乳石從天而降,落在了竹筏的邊上,頓時一個巨大的浪頭打了過來,不偏不倚打字啊了竹筏繫繩子的地方,此時竹筏的前段頓時鬆散了,就像是一把扇子一樣,徹底的打開了嘴巴。
我大驚失色,同時王離等人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張生走了上去,搶過了我的竹竿,就像是夾筷子一樣,夾住了竹筏的兩段,勉強沒有讓竹筏鬆散掉。
我也捏了一把汗,因爲四周圍的水蛭也越來越多了,此時在竹筏上面提前撒的鹽,早已經被浪頭沖洗乾淨,如果在持續下去,恐怕我們就會葬身此地。
情況危在旦夕,我咬着牙看着周圍,突然我看到了一個救命稻草,因爲現在我們靠近了洞穴的另外一側,我發現了一個等人大小的小洞穴,一個人匍匐前進應該能鑽進去,我彷彿找到了救命的稻草,立刻從揹包裡拿出了繩子,一端繫了一塊石頭,朝着洞穴丟了過去,連丟了三次,方纔勾住了一個岩石的縫隙裡頭。
王離和張生也捏了一把汗,但此時張生情況不妙,爲了讓竹筏不散,他的臉色變得青紫,已經到了極限了,我立刻拉動了繩子,連同大家一起朝着那個洞穴拉過去,在十幾秒後,我們順利的到達了邊界,而我首當其衝鑽進洞穴裡面,還伸手將王離拉了過來,張生似乎是拉着王離的腿腳也一股腦兒鑽了進來,我朝着後面說道:“不要緊吧?!”
“沒什麼損失,就是沒了一個食物的包而已。”張生沉默了一下,“但是我們的竹筏散了,恐怕已經沒有回頭路了,我們都不知道這個屍洞到底有沒有盡頭。”
“一定有!”我咬牙朝着前面爬過去,洞穴裡面都是光禿禿的,但越爬周圍越窄了起來,我雖然勉強能過去,但張生因爲塊頭巨大,竟然被岩石給卡主了,此時岩石如同刀片一樣劃破了他的衣服,也割破了他的皮膚,讓他叫苦不堪。
“早就跟你說了,有事沒事多去活動活動,這麼肥!”王離謾罵道。
但是張生苦着臉說到:“我也不想啊,你以爲我沒減肥,我每天晚上都不吃飯,但是這個油肉就是下不去!而且我在軍營中就做的就是那筆桿的活兒。”
“別說話了,書生,你小口吸氣,儘量讓肚子收起來。”我說到。
他照做了,在磨破兩塊皮肉之後,他終於狼狽的跟在了我腳步後面,我看到他滿頭大汗,本來也打算說兩句,可是這時候我也不忍說下去了。
洞穴的盡頭很奇怪,竟然是溼地,我看到周圍的泥土都十分泥濘,路也不好走,儘管我們都穿着馬靴,但每走一步,腳都會陷下去大半截。
“這是蝙蝠糞便。”張生說到。
“既然是蝙蝠糞便,咋不臭呢?”我問道。
“蝙蝠糞便是有名的夜明砂,是中藥的一種,臭味比豬糞之類的好太多了,聽說還是能治療眼睛的藥物呢。”張生嘀咕道。
王離白了他一眼:“難不成你還塗過眼睛?”
“那當然不是,夜明砂要曬乾了,取出雜質才行,不然直接塗,容易出事,小心眼睛瞎掉。”張生道。
我走了兩步,突然停住了腳步,因爲我感覺到腳下踩了什麼東西,我立刻說到:“等等!”
“怎麼了?!”兩人緊張的問道。
我忍着胸口的噁心,將手伸進了蝙蝠糞便裡面一陣掏弄,竟然拿出了一個圓溜溜的東西,仔細一看,竟然是一個人的顱骨,頓時這場面讓我們三人心都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