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林雄圖。”
她忽然叫了我一聲。
我將她的傷口處理好,就將繃帶剪斷了,絲毫沒有唐突的意思:“嗯,我在。”
“你好神秘,有時候我真的看不透你……”她轉過身,用衣服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我將目光落到了別處,平靜的說道:“一個人若是太容易被看穿,那他也是命不久矣。”
“你還隱瞞了我什麼東西?”她望着我。
“也許什麼都隱瞞了,也許什麼都沒隱瞞,看不同的角度吧。”我站了起來。
王奴嬌也站了起來,立刻攔住了我的去路:“你不許走!”
“你要換衣服。”我說道,“男女授受不親。”
“男女授受不親?”她慘笑了一下,“我都要成爲你的妻子了啊,這些所謂的男女授受不親算什麼?你現在還沒有接受我,對不對?”
“我現在只想找到李斯,只想平定臨易的叛亂,其他我暫時沒想。”我也沒有用可以的隱藏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你根本沒有將我當成你的妻子,難道我就那麼醜陋麼?醜陋到讓你看我一眼都做不到?”
“不,你很美。”我說道,“但美麗是一回事情,如今卻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
“我許諾過,我這輩子不會輕易的嫁人,但一旦嫁人,我便會全心全意去守護自己的家庭,但我未來的丈夫,卻是一個什麼事情都要瞞着我的人,你讓我怎麼甘心……我好不甘心……”她說着,咬着牙齒竟然眼睛紅了。
“其實你知道的。”我將自己的披風蓋在了她的身上,“你爺爺這麼做,也是爲了保全胡亥公子,這樣我纔可以以王府女婿的身份,去進行相關行動……”
她沒說話,而我繼續說道:“如果我現在輕浮的說,我已經愛上你了,你會怎麼樣?你會相信麼?!讓我告訴你,如果我那麼說,那麼做,迫不及待的將你佔有,你心裡會更傷心,因爲沒有情的愛,那是折磨……如果等我們大功告成的時候,到時候你我若是有所情愫,我們再進行計較吧,現在大局爲重……”
“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太子廟中不乏俏麗的人兒,那賽西施,姚夢琪,她們的姿色都不遜色於我,但是你卻沒有利用自己的身份去壓迫她們,但……但我對於你來說,難道只相當於一個計劃的步驟麼?”王奴嬌聲音有些哽咽,說話也不太利索。
我頓了頓,立刻快步上前,將王奴嬌朝着懷裡一拉:“將來的事情,將來再說……”
王奴嬌也彷彿是絕提的湖水,哇的一下就哭了出來,我也是第一回看到她如此哭泣,哭得悽然,哭得決絕。
哭聲中透露着太多的無奈,別人看來,她一家三代爲秦將,身份高貴,但又有幾個人知道,這樣的家庭,卻讓子嗣們揹負了太多的責任。
王離不喜歡他的未婚妻,但是他必須接受,爲了家族。
也許王奴嬌也看不上我,但是爲了家族大計,爲了胡亥能夠奪回位置,她也必須如此。
當然我也不知道王奴嬌對我到底是怎麼樣一個態度,但至少她現在撲在我懷裡大哭,最少這態度也不會太壞吧。
次日一早,我們就啓辰了,在人前,王奴嬌依然對我不溫不火,這倒也讓我放鬆起來。
“大哥,這次突襲絕對不是憑空出現。”岳飛走了過來說道。
“鵬舉此話是什麼意思?”
“有人透露了我們的行動密報,恐怕是秦國內有奸細,這個奸細將我們去往臨易的事情說了出來,有這麼幾個疑點,第一,大秦已經半年多沒有大規模出兵了,而這次發現的糧草就是半個月的分量,也就是說,敵人已經計算好了我們會在這個時候出兵,然後他們才佈下這個偷襲。”他說道。
“繼續說。”被他這麼一提醒,我也感覺事情有些不妙。
岳飛點了點頭:“第二就是我們的斥候在其他幾條路,都沒有發現敵人,大哥你應該知道,咱們走的這條路,這可不是什麼公開的消息,而是上面規定的途徑…規定之人,乃是趙高。”
“你是說,趙高很可能是針對我們的行動做下了不少的部署,而這部署,乃是一個計策,很可能是策劃了我們這一次失敗,然後讓趙高本部的集團得到更大的利益。”岳飛說道。
“我知道嶽將軍的意思,如果這一次咱們失敗了,那王家就會倒黴,很可能趙高會趁機剝奪王家的兵權,現在趙高對王家忌憚的就是兵權問題,而姐夫你是王家的女婿,所以你犯了錯,必然是我爺爺他們來善後的。”王離說道。
我沉重的點了點頭:“的確,所以我們這一次的行動,必須勝利!”
“我並不是擔心我們這路途上面的艱難,而是我們如果到達臨易,萬一臨易給我們佈置了天羅地網呢?”岳飛說道。
“佈下天羅地網,然後他們就來一個甕中捉鱉麼?”我哼笑道。
“如果我是敵人,我知道了這些消息,我必然會這麼做。”趙雲策馬過來,“而懸崖的哪一場偷襲就是第一步,那裡都是死士,一個投降的人也沒有,但當時如果不是夢琪姑娘及時發現了端倪,火油、滾木等東西落下,那我們損失就大了……”
王離答道:“對,一線天風大,當時風向是南到北,也就是說我們隊伍的南邊在一線天內,火焰燃燒,被風向一吹就是刮向我們的腹地,到時候恐怕就會有很多人葬身在火海之中了,大風加上大火,那就是一場無堅不摧的災難。”
臨近中午的時候,果然我們已經看得到臨易的房屋了,臨易四面環山,易守難攻,此時竟然已經封城了。
我們將大部隊駐紮在臨易西南方的深山之中,幾個帶頭的人,來到了一處驛站。
正好驛站旁邊有個茶亭,我們一邊喝茶,一邊吃點點心,還可以觀察一下臨易的地形。
“看見沒,他們已經開始防範了。”岳飛說道。
我眼珠子一轉,立刻說道:“茶博士,我問一下,最近臨易這是怎麼回事?”
茶博士給我們拿過來一盤點心:“客官,你們是外地來的吧?”
“是啊,來探望親人,我二舅最近仙逝了,我們一大家子是來奔喪的。”我說道。
“那真是遺憾啊,不過你們恐怕是暫時進不去了,這臨易吶……要發生大事了!”茶博士小心翼翼的說道。
“願聞其詳。”我說道。
茶博士很爲難:“這些事情,我們這些小老百姓怎麼能過多討論呢?”
這時候王奴嬌起了身,塞給茶博士一錠銀子說道:“店家,我們也是着急,要是過了這奔喪的日子,那我們就是大不孝了,百善孝爲先嘛。”
“幾位倒也是良人。”茶博士也不客氣,將銀子放到了懷裡說道,“諸位若是想入城,現在正面是進入不了的,但是我這邊呢,有個辦法可以進去!”
“哦?”我來了興致。
茶博士說道:“前陣子來了一個送信的秦兵,將那什老子的一封信送給城內之後,就開始門禁了,諸位要是進去,用你們這些外地口音肯定沒戲,但若是……若是諸位肯放得下面子,我這邊倒是有一條路可以入內。”
說着,來了個小二,小二看了一眼茶博士,而茶博士非常低調的說道:“先說了,三兩銀子一個人,在裡面要是出了什麼事情,被抓了什麼,那你們都不能說出是我幫你們進去的,這可是殺頭的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