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詢問室內思考着,時間不覺就過去了一個小時。
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的時候,錢朵朵和周洪先後走進了詢問室,跟在他們身後的,是兩個穿着更爲嚴肅的警察。
宋思成擡頭看了眼錢朵朵和周洪以及其他兩人,眉頭不由輕輕一皺。
周洪神色和一開始一樣,無法分辨心中在想着什麼,錢朵朵的神色有些不好看,隱隱的帶着那麼一絲古怪。
“好了,就是這個小子,把他帶到審查室去吧。”周洪看了眼正在看着他的宋思成,對着身後的兩人揮了揮手。
他身後的兩名警察在周洪揮手之後沒有絲毫猶豫的,直接上前,一左一右,就要帶走宋思成。
宋思成眉頭一皺,在兩人還未抓住自己胳膊的瞬間,整個人連同椅子向後一一滑,“你們要幹嘛?”
宋思成一臉謹慎的看着周洪四人。
“監控錄像我們已經查看了,上面只有你對馬偉民保鏢動手的場景,並未找到你所說的另一方威脅你的內容,我們現在初步認定你犯了故意傷害罪,依照流程,要對你進行嚴厲的審問。你要是不好好配合,我們將以襲警罪對你進行處理。”周洪看着宋思成,緩緩開口。
什麼!沒有找到馬偉民對自己父親動手的監控?只找打了自己對馬偉民保鏢動手的監控?尼瑪,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心中念頭急轉,宋思成臉色一片難看,他現在突然間想到自己覺得哪裡不對勁了,那就是周洪這裡。
在來警局的路上,周洪雖然也是嚴肅的,但整體看起來還是蠻好的,但在進了警局之後,來審問自己的時候,整個人似乎就變了一樣,張口閉口都是些什麼自己是嫌疑犯,對方是被害人。
這個周洪有問題!
這是宋思成的第一想法,而既然周洪有問題,那麼豈不是說周洪說的話也不可信了,這樣的話就意味着馬偉民有很大可能是沒有生命危險的。
都說警匪一家,現在宋思成心裡就是這樣想的。
不過無論宋思成心裡想着什麼,跟着周洪的兩個警察可不會含糊,在周洪解釋之後再次向着宋思成抓來,這一次宋思成沒有躲避,在華夏,還在警局,任你是一方大佬也絕對要遵守這邊的規矩。
“你坑我。”宋思成被帶着路過周洪身邊的時候,停下了腳步,一臉怨憤的看着周洪。
“帶走!”周洪眉頭一皺,眼神一狠,冷冷開口。
錢朵朵看着宋思成被帶走,似乎想說些什麼,最後卻是忍了下來。
審訊室內,這裡可沒有詢問室那麼寬鬆的環境,整個屋子黑壓壓一片,在宋思成坐着的椅子對面上方,是一個巨大的照明燈,此刻這照明燈就那麼直直的對着宋思成,刺得宋思成眼睛微微有些發痛。
宋思成對面,則是一排五名警察,錢朵朵和周洪在兩邊坐着,另外三名警察在中間坐着,最中間的那個男的,胸
前的牌子上寫着重案組組長五個字。
“姓名?”
“宋思成。”
“性別?”
……
一番沒有營養的問話之後,中間那組長看着宋思成開口了,“經我們調查覈實,馬偉民被送到省會城市內進行會診,情況並不樂觀,你隨時有可能成爲殺人犯,現在給你一個良好表現的機會,將那天在病房發生的事情如實說出來。”
“我之前說的都是真的,你們愛信不信,你們不就是想整老子嗎?我不怕!我就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沒有王法了!”宋思成神色有些激動。
任誰被別人一口一個殺人犯叫着,想必都會不痛快吧。
“你說的是真的。呵呵,小周,你把你取回來的監控視頻播放一下。”重案組組長神色中帶着深深的不耐。
以他的身份,本來是不會管這種小案子的,不過剛剛突然間副局長打來電話讓自己以最快的速度處理一下,他也不好駁了張局的面子,就想着速度來處理一下,哪知道犯罪嫌疑人竟然都這個時候了還不承認。
“好的。”周洪應了一聲,走到旁邊打開了投影儀,隨後一段畫面開始在牆面上顯現出來。
畫面中,馬偉民穿着上午的那件衣服,手中拿着鮮花,在他的旁邊,正是黑龍那個傢伙,他們兩人穿過醫院樓道,進入了宋立國的病房。
隨後畫面一變,馬偉民在地上捂着手大聲叫着,黑龍衝進了屋來,向宋思成攻擊而來,卻被宋思成一拳一腿打退,隨後提着馬偉民跑了出去,畫面到這裡終結。
看着這個視頻畫面,要不是因爲被銬着,宋思成直接就要從椅子上站起來了!
“這特麼什麼視頻!你們造假!”宋思成低沉開口。
“造假尼瑪,你特麼別亂說話。”周洪聽着宋思成的話語直接一腳踹在了宋思成坐着的椅子上,“你說造假,怎麼,難道視頻上揍人家的不是你?”
“揍人的是我不錯,但之前的視頻呢?之前的監控視頻呢?你們這明顯是斷章取義!還有那馬偉民,根本不可能拿着鮮花去醫院!”宋思成爭辯。
“呵呵,我這邊已經聯繫人和馬偉民的保鏢談過了,對方說今天上午本意是代表公司去慰問一下宋立國,結果在病房卻是被宋立國的兒子宋思成,也就是你惡意威脅,並且狠揍一頓,甚至於馬偉民都有生命危險,對方家屬現在也打算對你起訴!”周洪對於宋思成的問題不急不緩的回答着。
重案組組長聽着宋思成的周洪的對話眉頭緊皺。
自己來的時候張局說的和周洪說的差不了多少,但是並未和自己說明視頻不是完整的啊。
這樣的一段視頻在他這種混跡重案組的人看來,完全就算不得證據,但他隱隱有些知道張局讓他來處理這件事情的原因了,這尼瑪完全就是一個套啊,讓自己和他站一條線的套。
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是
在警局這個論資排輩內的地方,自己是張局的下屬,雖然比起周洪要權利大了很多,但說白了也是別人的下屬,領導的意思,他還是要聽得啊。
想明白了這點,他也就不去糾結自己該不該這樣做,而是如何才能更好的完成領導交代的事情。
“宋思成,我問你,如果是你,要去醫院威脅別人,會帶着鮮花去嗎?”重案組組長看着宋思成深沉的開口。
“不會。”宋思成想也不想的直接回答。
“按你的意思來推論,拿着鮮花去病房的馬偉民,幾乎沒有要威脅你父親的心思。在這種情況下,我很奇怪你爲什麼要對馬偉民動手?”
“我說了,確實是馬偉民先威脅我父親我才動手的,你不用用這些話來套路我!”宋思成眼睛一瞪。
組長擡了下手,示意先揭過這個事情,“好,我們暫且先不談這個事情,你先給我解釋一下,爲什麼你在你原單位門前對馬偉民實施了打擊?”
“據我這邊的資料反映,馬偉民的保鏢說之前你在原單位門前因爲瑣事對馬偉民出手,造成了其手腕處受傷,而後你在醫院選擇的打擊部位依舊是手腕處,單憑這一點,我們就可以認定你蓄意謀殺!”組長淡淡開口,卻是幾乎就要坐實宋思成的罪狀,“當然了,這件事情的真實性,我已經安排了人手去查證,如果屬實的話,再加上我們手裡的這段視頻,我們完全可以起訴你故意殺人了。”
重案組組長的話語讓宋思成臉色愈發難看起來,雖然宋思成覺得他說的話有些強詞奪理,但是宋思成又不得不承認一點,那就是自己之前確實動手打過馬偉民,而且再加上醫院這段視頻的話,無論怎麼看,都像是自己蓄意對馬偉民動手。
想到這裡,宋思成猛然擡頭,眼睛一眯,“你們的視頻中爲什麼沒有馬偉民進入病房的視頻?這樣殘缺的視頻,我不服!”
“這個…周洪,視頻是你取證的,你給他解釋一下。”組長腦海中多個念頭轉過,卻是覺得都有些不太能完美回答這個問題,只能將這個問題拋給周洪。
周洪心裡暗罵一聲,神色上到時沒有什麼意外,畢竟在來之前,他就已經想好了答覆的內容,“因爲病房和樓道內的監控並非一體,而且因爲病房內的監控有些涉及隱私,故而病房內的視頻覆蓋速率很快,一般會覆蓋兩小時前的視頻,我去的時候拷貝出來的視頻就是這個樣子了。”
如果現在去的話,連這段視頻都是找不到的。
聽着周洪的回答,宋思成心裡都想罵街,你丫去的還真準時,既不早一步又不晚一步,正好看到自己揍黑龍的視頻?這樣未免有些太巧合了吧。
“好了,你也聽到周警官的解釋了,接下來的時間,你就好好想想,看你是自己主動認罪呢,還是我們向法院提起公訴,你自己好好想想。”重案組長看着宋思成這樣說着,隨後和錢朵朵、周洪幾人就走出了審訊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