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日在平日裡是根本不屑於跟巴音這樣的半大小子一塊玩的,因爲安日已成年,而且在鄂爾多斯一帶草原上也是名響噹噹的漢子,單論摔跤技巧,安日在這一帶非常有名氣,每年都參加自治區舉辦的摔跤比賽,去年還得了個第三名,
而巴音只不過是個上初中的小孩子,在安日眼裡,毛還沒長全,
不過這次安日的確是被唐振東摔服了,雖然唐振東只摔過他一次,但是安日知道,即使他跟草原上的跤王摔跤,也絕對不會這麼手足無措,
唐振東的那份輕鬆,一看就是猶有餘力,
這次是安日找到了巴音,非說要跟唐振東一起出來玩玩,他對於比自己厲害的人,也是有心結識,
紫菱的車加滿了汽油,在大草原上撒歡的跑,唐振東騎馬也正騎的爽快,放馬奔馳,
草原上,三馬一車,盡情馳騁,
三人馳騁了一上午,唐振東老有種感覺自己會遇到老朋友似的,果然,在中午時分,唐振東又一次聽到了那熟悉至極的大地震顫感,
整個大地彷彿被兩柄巨大的擂鼓敲着,整個大地都在震顫,這震顫聲由遠及近,
“快看,野馬羣。”巴音手指遠方,大喊道,
唐振東和安日早就朝巴音手指的方向看去,轟隆的野馬羣,彷彿要把這大地給踏破,唐振東大腦中突然閃出一個畫面,這個畫面這是他做夢曾經夢到過的一股場景:遠古時候,一羣鐵甲騎兵,在自己的帶領下,橫掃亞歐大陸,鐵騎踏的世界都盡皆顫抖,
他在夢中就化身成吉思汗,帶領他的蒙古鐵騎,縱橫世界,
遠遠中,一大羣野馬,足足有上萬匹,比昨天看到的野馬羣顯得更加龐大了,頭馬仍舊是那匹一身紅的雄峻紅馬,
在這雄峻頭馬的帶領下,這個野馬羣以無堅不摧的力量把大地踩的震顫不已,
野馬羣從西方滾滾而來,直奔向東,而唐振東等人則是在偏南的方向,但是也可能是野馬羣的頭馬看到了唐振東等人,竟然整個野馬羣在那匹火紅色頭馬的帶領下,轉向朝唐振東等人方向奔來,
本來野馬羣的方向並不是唐振東等人,但是大概是野馬羣的那匹頭馬看到了唐振東等人是熟人,過來特意要再次親近一下的,
昨天的野馬羣跟唐振東等人的親近,差點把這些人給踩成肉醬,今天它們又來跟自己親近了,
“你們朝東走,我去捉住那匹紅馬。”唐振東一夾馬腹,驟然加速,迎着野馬羣而去,
“別。”紫菱在後面喊道,不過等她喊出聲來,唐振東已經奔出去十幾米了,
怎麼辦,安日和巴音互相看了一眼,他們是在草原長大的,深切瞭解野馬羣的威力,野馬羣可是擁有無堅不摧的力量,就算是再勇猛的勇士,也不敢跟野馬羣硬憾,如果單獨的三兩匹野馬,草原人不會放過,會想方設法的套住它們,但是這如此規模的馬羣,任何人見了也只能是轉身逃走,
“你們別走,我去救唐振東。”紫菱拋下一句話,然後掛檔,猛踩油門,越野車強的抓地力,四輪驅動,猛的把地面上的草磨出一片焦黑,強大的動力,瞬間有了推背感,一下竄了出去,
安日和巴音本來還有些猶豫,但是此刻一個女人都敢毫無顧忌的迎向野馬羣,他們身爲成吉思汗的子孫,這也太讓他們丟臉了,兩人在紫菱的越野車竄出去之後,也是拍馬跟上,
此時唐振東已經距離野馬羣只有三四百米了,幾百米的距離,對於相對方向疾馳的雙方來說,根本就是幾個呼吸的時間,
唐振東能感覺今天再次遇到野馬羣是上天的眷顧,他甚至老早就感到今天會遇到老朋友,果不其然,他遇到了昨天才見過、險些讓他喪命的野馬羣,
今天,唐振東知道,自己一定要再次衝上去,不爲別的,就爲自己是個絕不服輸的人,
那匹紅色野馬大概早就看到了唐振東這個“老朋友”,正對着唐振東而來,
野馬的傲性,比我們想象中的要大的多,他們生活的天地廣闊,不過隨着環境的惡化,人口的增多,人類撲捉它們的興趣越來越高,它們的生活空間越來越窄,所以,它們對於人類也越來越仇視,
大概四個呼吸的時間,唐振東就和迎面而來的野馬羣正面相遇,唐振東早就把叫上的馬鐙甩開,手中的繮繩也只是虛握,身體呈現最鬆的狀態,迎接這匹紅色頭馬跟自己側身而過的一瞬間,
就在兩匹馬要交錯的時候,唐振東身體猛的一按馬身,整個人騰空而起,恰好在那匹紅色野馬要穿過他的一瞬間,唐振東剛好一落,落在那匹紅色野馬身上,抓住了紅馬的鬃毛,
唐振東在紅馬上一翻身,登時坐穩,手抓着紅馬的鬃毛,猛的一揪,紅馬登時向左一偏,朝左而去,
頭馬一向左,後面的野馬羣也跟着朝左偏去,
唐振東眼睛餘光也早就看到了紫菱等人迎着馬羣而來,面對這麼規模的野馬羣,迎面而來幾乎就是有死無生的結局,
唐振東這才把野馬羣改變了方向,
紫菱等人跟上野馬羣的時候,馬羣帶起的秋天乾草的煙塵漫天,她們的視線受到了極大的影響,
“不能跟着馬羣跑,要從它們邊上跑。”紫菱一打方向盤,從馬羣邊上,煙塵輕的方向上跑,
越野車的油門猛轟,增壓發動機在高轉速下,渦輪迅速介入工作,強大的渦輪增壓動力,把越野車迅速提到急速,漸漸追上了野馬羣,先前因爲野馬羣帶起的煙塵,視線不及,紫菱被拉下老遠,
萬匹野馬的野馬羣,綿延足有一公里長,等紫菱追上野馬羣的時候,她一看野馬羣已經變成了羣龍無首,那匹在頭裡的紅色野馬,早就不知去向,這羣野馬竟然成了無主的浮萍,雖然也在奔跑,但是卻是沒了方向,速度慢慢降了下來,
唐振東呢,他不是騎着騎着馬嗎,
紫菱心裡空落落的,突然有種不祥的感覺,她怕唐振東不慎落馬,被這綿延兩裡地的馬羣給踩成肉泥,
紫菱一腳剎車,等着這野馬羣跑過,她調轉車頭沿着野馬羣來的方向,掉頭尋找,
這麼大規模野馬羣踏過的地方,草地被踏出了一片清晰的道路,秋天的草原,本就野草呈現枯萎的前兆,再加上這麼大的野馬羣的踩踏,地上的痕跡明顯,紫菱就沿着野馬羣的痕跡搜索,她怕唐振東已經葬身馬腹,
一個人的本事再大,面對這麼雄壯的野馬羣恐怕也無能爲力,一萬匹體重達千斤的野馬,攜帶着時速百公里的威勢,就算是大象也能被踩成肉泥,
紫菱車開的不快,她一路在看,看地上有無新鮮的血跡,她心情很矛盾,是看,還是不看,不看心裡着急,看了恐怕會黯然傷魂,
懷着複雜的心理,紫菱的車也不知道開出去多遠,最後看到了安日和巴音,巴音手中還牽着一匹腿有些瘸的馬,這是唐振東剛剛騎的那匹,迎着野馬羣而去,騎的那匹,
這匹馬沒事,幸賴唐振東在野馬羣頭馬身上一抓它的鬃毛,把整個野馬羣帶的向左而去,野馬羣頭馬本來就跟唐振東有段距離,再加上野馬羣偏離了方向,而唐振東這匹坐騎又有趨吉避凶的本能,它一見野馬羣的威勢,頓時本能的往一面偏去,野馬羣本來就是個楔子形,前頭馬少,後面馬多,就因爲這樣,所以它避開了被野馬羣踏成肉泥的危險,撿回了一條命,
“唐振東呢。”紫菱下了車,問安日,
“我也沒看到唐大哥,他是不是追着野馬去了。”
安日其實也看到了唐振東翻身上了那匹紅色的野馬,但是能帶領上萬匹野馬的頭馬,肯定是個性格極其暴躁,而且力大無窮的傢伙,這樣的大傢伙,怎麼可能允許一個人騎到它背上,它一定會使勁渾身解數,把背上那人甩下來,
安日沒敢說唐振東恐怕被甩了下來,所以只說他追着野馬去了,因爲他能看到紫菱眼眶中打轉的淚水,
“是啊,他一定是追着野馬去了。”紫菱聽到安日這話,彷彿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以唐大哥的本事,肯定能抓匹雄峻的野馬回來。”安日可 不敢說唐振東能抓住那匹暴烈的紅色頭馬,在草原人的心中,能帶領上萬匹野馬的頭馬,那都是威猛凜凜的大將軍,這樣的馬是不可能被人類抓住的,就算被人抓,也只能是被成吉思汗這樣縱橫無敵的將軍擒住,
“是啊,他一定能把那匹紅色頭馬給抓回來。”紫菱非常贊同安日的話,雖然她根本沒聽出安日跟她不是一個意思,
“我們在這裡等他。”紫菱一發話,安日和巴音都是非常崇拜唐振東的,所以,他們也要在這裡等他,
但是三人從中午一直等到太陽落山,也沒等到唐振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