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龍雙腿一軟,竟然直接跪在地上,那頭磕得咚咚咚,幸好武者頭硬,不然只要幾下,額頭就破了。
命重要還是尊嚴重要,當然,都重要。
但是,當死亡真的臨近時,除非意志力真的非常強大,否則都會像鄧龍這般,選擇屈服。
更何況,秦浪是他們真正的老大,小弟跪老大,在他看來,根本就不丟臉!
然而,黃遠志卻完全傻了眼,他已經做好血戰到死的準備,還想着死的時候要喊什麼口號,比如喊“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漢”之類的。
可是,事情的發展卻偏偏如此奇妙,對方的老大竟然選擇下跪磕頭,劇情發展到這種地步,他忽然發現,他的腦子已經不夠用了。
沐清寒倒是淡定得多,這樣的結局也算在她意料之中,其實,以秦浪的實力,完全不需要那麼麻煩,直接把這些人幹掉就可以。
但她明白,秦浪故意不這麼做,是爲了黃遠志。
畢竟黃遠志只是個學生,讓他看到那麼多殘暴的場景,對他來說,並沒什麼好處。
若是可以這麼輕鬆解決,倒也挺不錯的。
秦浪將鄧飛扔到地上,屈指一彈,一根神脈針刺入鄧飛的丁丁位置,神脈針入穴,原本汩汩流血的傷口竟然不再流血。
秦浪慢悠悠地走到鄧龍面前,後者還在不停磕頭,面前的地面已經出現絲絲血跡,這絕對是真磕啊!
秦浪伸出一隻手,抓住鄧龍的襯衫衣領,阻止他繼續磕下去,輕笑道:“別再磕了,搞得我好像很殘忍似的,影響了我的名聲,那多不好!頭還疼嗎?要不要我幫你治一治?其實我是個神醫,什麼傷病我都能治好的。”
秦浪的臉上帶着人畜無害的微笑,伸手輕輕在鄧龍額頭一抹,神道聖愈術施展出來,輕鬆治好了鄧龍額頭的破皮。
鄧龍的眼睛瞪得老大,原本他的額頭還有些刺痛,他都能感覺到小血管爆裂,鮮血往外飛濺。
可是,秦浪這麼一摸後,他赫然發現,他的額頭竟然一點兒也不疼,就連傷口都不再流血。
他下意識地用袖口一抹,抹掉額頭的血跡,再用手摸了摸,竟然沒摸到一點兒傷口。
這是怎麼回事?鬧鬼了嗎?難不成秦浪剛纔那麼一摸,就把他的傷口治好了?
神醫?需要這麼神嗎?
“你怎麼了?把腦子撞壞了?嘖嘖嘖,這可就不容易治了,必須得開顱才行。那邊的胖子,把你手裡的西瓜刀借我用下,我來幫小龍子動手術。”秦浪朝一個肥胖大漢招了招手,後者連忙把刀捂得緊緊,還一個勁地搖頭。
開什麼玩笑?西瓜刀開顱?這特麼不是殺人嗎?
鄧龍立刻反應過來,大喊道:“浪哥浪哥,我腦子沒壞,真沒壞,您不用麻煩,不用麻煩……”
“腦子沒壞啊?那太沒意思了。既然你沒啥事,是不是該出手滅掉我了?曾彪那小子還要來給我收屍呢!”秦浪笑眯眯
地說道,話音一落,其他大漢們頓時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之前他們還有些懵逼,不知道鄧龍爲毛下跪磕頭,現在聽到秦浪這番話,他們嚇得都要尿崩了!
原來小彪子就是他們的龍頭老大曾彪,這特麼簡直是重磅炸彈啊!
連他們的龍頭老大在秦浪眼中都只是“小彪子”,他們竟然還要殺秦浪,這特麼不是笑話嗎?
鄧龍整個人都變成了苦瓜,臉色苦,心裡更苦啊!
他到底造了什麼孽,把這個煞星引回了家,他實在想不通。
他一臉苦逼地看着秦浪,道:“浪哥,您就別和我開玩笑了好不好?我哪敢把您怎麼樣?以您的實力,一根手指足以秒殺我們這兒所有人,我們就算狗膽夠大,也沒那個實力啊!浪哥,其實我真想不通,我到底什麼地方得罪了您?我連您的面都沒見過啊!”
“誰說你沒得罪我,怪就怪你當年沒把這小子射在牆上,讓這種渣滓長大,禍害一方,竟然還欺負到我弟弟頭上,這不是找死是什麼?”秦浪的語氣頓時一冷,一股殺氣從他身上爆發出來,光是這股氣勢,就把在場所有人都壓了下去。
黃遠志感動得都要哭了,他沒想到,秦浪竟然把他看成弟弟,有這麼一個牛逼轟轟的大哥,以後他還有什麼好畏懼的?
鄧飛似乎恢復了幾分力氣,他一臉苦逼地喊道:“我不是故意的啊!我也不知道這小子……不,是黃哥,我不知道他是您的弟弟啊……”
“是嗎?那你剛纔想對我老婆圖謀不軌,說出那麼多混賬話,也不是故意的?小子,睜着眼睛說瞎話,糊弄別人還行,糊弄老子我,你還不夠格!”秦浪走到鄧飛身邊,踏出一隻腳,輕輕踩在鄧飛胳膊上。
只聽一陣咔嚓脆響,鄧飛立刻發出一陣慘叫,秦浪這一腳,已經踩斷他的胳膊。
鄧龍心疼得要命,但他很清楚現在的處境,他和他兒子的小命還捏在秦浪手裡,如果再惹秦浪不開心,今天就是他們的死期。
鄧龍實在鬱悶,他怎會有個如此坑爹的兒子,平時小打小鬧就算了,竟然惹出這麼大的禍來。這下好了,把他坑死了。
“那個……浪哥,這個小王八蛋年紀太小,不懂事,小的以後一定好好教育他,絕對不會再讓他做壞事。您弟弟的醫藥費由我全權負責,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只要我能做到,刀山火海,在所不辭!”鄧龍咬牙說道,做人做到他這份上,實在苦逼得很,兒子被打,還得賠禮道歉,這種待遇,他還是第一次受。
“鄧龍!你這個混蛋做了什麼!老子今天非砍死你不可!”一聲大吼從門外傳來,很快,曾彪風風火火地從門外衝進來,剛一進門,便一腳踹飛鄧龍。
鄧飛看到曾彪,嚇得白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猛虎幫誰不怕曾彪?作爲猛虎幫最高生殺大權的執掌者,曾彪說殺誰,誰就等於被死神盯住,必死無疑!
如今曾彪殺氣騰騰地
跑來,今天不死幾個人,估計不可能。
曾彪用餘光瞟了秦浪一眼,見秦浪依舊淡定,心中苦意更濃,看來他做得還不夠啊!
他大吼一聲,從那個肥胖男子手中搶過西瓜刀,一刀朝鄧龍砍去。
鄧龍暗呼“我命休矣”,曾彪要殺人,還有誰能阻止?
西瓜刀筆直朝他肩膀砍去,這一刀如果砍實,不死也是重傷。
然而,當刀身即將觸碰到鄧龍時,詭異的一幕忽然發生。
只聽一聲脆響,那把西瓜刀竟然從刀柄處碎裂開來。曾彪看得真切,就在分秒之間,秦浪射出一根銀針,剛好擊中刀身,將刀擊斷了。
曾彪的瞳孔微微一鎖,他明顯能感覺到,秦浪比起上次變得更強,他若是再對上秦浪,估計會被打得更慘!
“這兒有小朋友,搞得那麼血腥,讓小朋友產生心理陰影怎麼辦?做事就不能動點腦子?天天只知道打打殺殺,一點兒出息都沒有!”秦浪冷冷地說道,曾彪則是低着頭,一個勁地說着“是是是”,恭敬無比。
黃遠志暗暗腹誹,他已經17了好不?算小朋友嗎?就算是,秦浪下手更血腥啊,鄧龍雙腿之間的悽慘狀,已經給他留下很深的心理陰影了。
“浪哥教訓得極是,小彪子以後一定好好反省,不讓類似的事情再發生。”曾彪陪着笑臉道,秦浪能阻止,就證明事情有轉機,最起碼鄧龍這員大將能保住了。
至於鄧飛,他當然不會在意,他早就看這小子不順眼,幾次三番讓鄧龍好好教育,可鄧龍護犢,總是不聽。
這次鄧飛被打成這樣,那是活該,就算死了,他也樂意得很,只要能讓秦浪心情平復就好。
“很好,有你這句話,我也能放心了。現在是法治社會,什麼打架鬥毆,殺人放火的事,我可不希望看到。我知道,你們當中肯定有些人想不通,黑社會,不打打殺殺怎麼行?呵呵,那是以前,從今天起,猛虎幫再有任何人敢做違法犯紀之事,我會一個個全部收拾掉!”
秦浪一番話讓在場的猛虎幫幫衆目瞪口呆,不讓他們做違法的事?這不等於要把他們餓死吧?難不成他們以後都把嘴巴張着喝西北風?
曾彪的臉色也有些難看,這麼搞下去,估計猛虎幫解散都是分分鐘的事。爲了猛虎幫,他耗費得心血太多,若是就這麼毀了,他怎會甘心?
他咬了咬牙,道:“浪哥,我知道您的想法,您是想讓我們改過自新,重新做人。可我們這羣人,本身就是遊走於灰色地帶的人,就算再怎麼洗,也洗不白啊!在地下世界生活久了,讓我們去接觸光,實在太難了!”
沐清寒微微蹙眉,她知道秦浪的一片苦心,但誠如曾彪所說,染黑容易洗白難,秦浪的想法實在有點異想天開。
“呵呵,太難不代表不可能,你能說太難,我已經很滿意了。曾彪,我已經爲你們鋪好後路,走不走,就看你們自己,你們願意加入神醫門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