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鳴瞥了一眼那飛快衝來的車,一股危機的警兆突然從心頭炸開。
糟糕,附近還有其他埋伏!
雷鳴眼睛微眯,面色陰沉,他能感覺到真正的危機來源不是眼前這輛車,而是有更加可怕的危機潛伏在周圍。
而且那股危險來源,似乎正是針對自己的。
“喋喋喋,給老子去死吧!”
那輛連續撞了法拉利數次的五菱麪包車,再一次瘋狂的向雷鳴撞了過去。
汽車司機面露狂笑,雙目瞪大,眼裡露出無比興奮和期待的光芒,他彷彿已經看見自己將這輛法拉利連同它的主人一起毀滅的場景。
汽車司機是個青年模樣,但臉上的憔悴和瘋狂卻讓他多了一種猶如中年一樣的滄桑。
那股仇恨的眼神裡,帶着一種毀滅的快感。
該死的,果然是他!
柳傾城擡起受到驚嚇的蒼白小臉,剛好瞧見司機那張熟悉的面孔,漂亮的大眼裡頓時泛起一絲悔恨。
“劉偉,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柳傾城認出了他,司機名叫劉偉,是自己公司的一名任職兩年的會計。
劉偉也正是今天召開的會議上,要被揪出來的幾個蛀蟲之一。
“我在幹什麼?嘎嘎嘎……柳大美女,我淪落到這種地步還不是你逼我的嗎?要不是你突然檢查公司賬目,而且突然開今天的會議,我也不會落到眼下這種地步啊!”司機劉偉面色漲得通紅,眼裡盡是瘋狂之色。
他猛地一腳加大了油門,麪包車猛地一個加速,就要將剛下車的雷鳴連同身後的報廢法拉利一同撞飛。
“劉偉,你快點停車,只要你立刻停車,我可以保證既往不咎!”柳傾城見到雷鳴似乎來不及躲,嚇得俏臉更加慘白許多。
她只覺得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再這樣下去她和雷鳴都會被撞死。
果然,聽到她的承諾後對方眼裡的瘋狂猛地一顫。
不過,僅僅是情緒停頓了一下,很快會計劉偉眼裡的瘋狂之色再次出現,只不過臉上多帶着一絲憤恨:
“晚了,一切都晚了!這件事情既然已經開始,就沒有辦法結束了,他們已經捏住了我的把柄,如果我不在這裡殺了你,他們不會放過我的。所以,爲了大家好,柳大總裁你還是死在這裡吧!”
柳傾城徹底絕望了,她就知道劉偉不可能自己想到這一切的,背後一定是有公司其他高層的暗中指使。
自己雖然掌管着整個公司,但公司其他高層早就看自己不順眼了。
自從柳傾城的背後依靠雷家出事,以前被她一手掌控的青葉集團也被迫遭受牽連,且不說柳家直系想重新奪回公司的控制權,還有公司內部蛀蟲和外部被幾家公司聯合打壓的商業危機迫在眉睫。
柳傾城是個商業天才,即便陷入絕境她也在想辦法面對,可她終究是個女人,她把一切的關注點都放在瞭解決公司問題上。
她明白想要將青葉集團在重重壓迫下振作起來,必須要先把內部給整治了。
但柳傾城萬萬沒有想到,那些人居然會想出這種兇殘的手段,居然越過了商業和法律的底線想要謀殺自己!
看見雷鳴命懸一線,柳傾城不忍心的閉上了眼睛。
“對不起……”
雷鳴的死,可以說是因爲她,如果不是自己想借他來反抗家族的命令,他也不會這麼被自己牽扯進性命危險裡。
所以雷鳴的死,她有最大的責任!
柳傾城雙眼緊閉,兩手死死抓住方向盤,準備承受麪包車的衝擊,可她等了許久,卻發現自己居然安然無恙。
柳傾城睜開美眸,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在她面前,雷鳴依舊站在原來的位置,安然無恙,他僅僅是擡起一隻手,就擋住了急速衝來的五菱麪包車。
這完全顛覆了柳傾城的認知。
人的力氣,真的可以大到這種程度的嗎?
如果說柳傾城的驚訝裡帶着一絲欣喜,那司機劉偉的眼睛裡,可就是驚駭和害怕了。
“不可能,這,這不可能!”劉偉拼命踩油門,麪包車後輪在地上瘋狂的旋轉,車的後半部分左右不停地滑動,可不論他費勁了全部的心思麪包車就是前進不了分毫。
面對劉偉的瘋狂,雷鳴則是一臉的冷漠。
早在剛纔,雷鳴就讓神識瀰漫向四周,企圖找出令自己感到危機的來源,很快,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躲起來就有用了嗎?我找到你了!”
距離雷鳴五十米遠的位置,一名殺手躲藏在暗處,手裡漆黑的槍口正瞄準着麪包車前的那名青年。
他代號血手,是華夏地下世界小有名氣的殺手。
即便是天海市的黑九爺,曾經都對這位叫血手的殺手高度讚揚,因爲他只是一個普通人,卻精通各種暗殺手段。
要知道宗師能徒手接子彈不錯,但那是發現敵人用槍的前提下才能做到。一旦遇到狙擊手或者血手這樣的隱藏在暗處的殺手,出其不意來一槍,即便是宗師也少有人能夠在那種情況下逃得性命。
“呵呵,居然騙我說他只是一個廢物棄少?看來回頭得找他們多要一點報酬了,對付一個武者的價格和普通人可完全是兩回事啊。”血手面露冷笑,他見到雷鳴徒手擋住汽車就認出了他武者的身份,但這又如何,再強大的武者面對手槍這種現代化熱武器,還不是一個子彈就斃命的事情?
何況血手手裡的這把槍不是灰色地帶販賣的那種廉價自制54式手槍,而是一把威力極強的沙漠之鷹。
正當血手想要將雷鳴斬殺時,突然看見那青年轉過了臉,對着自己的方向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那一刻,血手心底徒然一寒。
他明白,自己被發現了。
先下手爲強!
剛要按下扳機,突然一道雷鳴般的暴喝聲在血手腦海裡轟響而起:
“還不把槍放下,你想找死嗎?”
這聲音——
血手臉色狂變,眼皮狂顫,他震驚的長大了嘴巴,久久不能合攏。
我的天,剛纔發生了什麼?
那個人的聲音怎麼會在自己的腦海裡面,我這是撞邪了嗎!
血手連連甩了甩腦袋,自嘲的笑了一聲,他認定自己一定是太長時間沒有睡個好覺,這纔出現了幻覺的緣故。
剛回過神來,血手再次聽到了那個聲音在腦海中炸響:“誰讓你來暗殺我的?給你三秒鐘的時間,不說就死!”
血手抓着槍的手猛地一顫,險些沒能抓穩。
他呼吸急促,瞳孔狂縮。
他猛地把頭轉向了似乎無意間瞥向自己的雷鳴,牙齒直顫:“尼瑪,老子真撞邪了,他到底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