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完全沒有去考慮,他的這個舉動,會給國安局馬來站,帶來多大的麻煩。夏天的邏輯很簡單——你總不能因爲身份和職務比較特殊,就可以隨便陰別人吧?指望別人都投鼠忌器不敢報復你?臥槽,哪有這樣的好事兒,老子管你是幹什麼呢,大不了一起死。
至於說蔣學城怎麼陰自己……夏天還沒想明白,但是他自然有他的道理。
來之前,夏天就已經跟梅思圻提過要求了,就是提供工具即可,不用配合接應,也嚴禁派人跟蹤,梅思圻不可能不交代下去。
好,那蔣學城抗命胡爲,目的性就值得懷疑了,誰特麼知道他想幹什麼?難道非要等他幹出什麼事兒了,傷害到了夏天了,夏天才能報復?到時候還找誰去?
生死看淡,不服就幹!
既然是你先抗命不尊的,那麼夏天也沒什麼好說的,他從來沒有把自己的命運,交給別人來決定的習慣,他也從來都是按照最壞的情況來做準備的。
把東西留下以後,夏天就自己找了一輛車,開始出去找線索了。
這個時候,馬來站裡,蔣學城和兩個心腹手下,正在大屏幕上查看夏天的位置。
他們當然不會認不出吉隆坡警察總局的位置,眼見着夏天竟然去了警察局,三人壓根兒就沒想過夏天要坑他們,紛紛開始琢磨了——難道樑人甲在吉隆坡警察總局?又或者夏天是想通過吉隆坡警察總局的資源,查一下樑人甲的線索?
一個手下驚奇地說道:“沒想到,這小子竟然在這裡有熟人啊,你看他已經有十分鐘都沒動彈了吧,估計正在查……他要是能直接用警方的資源,那肯定比我們黑進交通監控系統要方便的多了。”
幾個手下開始討論起來,夏天的手裡有多少牌可以打。
隔了一會兒,見屏幕上的紅點還是一動不動,沒有絲毫的移動,忽然另一個手下則納悶兒地說道:“你說的都很有道理,可是爲什麼我總覺得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呢?”
蔣學城也頓時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夏天該不會是覺察到了跟蹤器,然後撂挑子不幹了吧?
撂挑子倒也沒什麼,蔣學城根本不在乎夏天,但是問題是,他的馬來站可不是CIA的馬來站,把自己站立的追蹤器、車子,還有最要命的衛星電話,直接撂在吉隆坡警察局長的辦公桌上……這尼瑪怎麼看都是挑釁的意思。
蔣學城的臉色頓時難看
起來,吼道:“快!撤離預案開始啓動!馬上!”
兩個手下還沒反應過來,有點兒懵逼地說道:“老大,撤離什麼?”
蔣學城氣急敗壞得說道:“上學怎麼學的?撤離不知道什麼意思嗎?立刻!馬上!”
兩個手下這才懵懵懂懂地跑出來,宣佈立刻啓動緊急撤離預案。
馬來站裡的工作人員沒有慌亂,一個個按照預案的設計,有的去銷燬重要文件,有的去抹掉分發備用護照和交通工具,所有人立刻撤離這棟公寓樓。
不到半個小時,蔣學城就從設在暗處的監控探頭,看到了一隊大馬國反恐小隊進入公寓大樓,他就知道,這個他傾注了無數心血的馬來站,算是被毀掉一半了。
蔣學城臉黑黑的把身邊所有能咋的東西都砸了,如果現在夏天在他面前的話,他肯定會撲上去拼命的。
萬幸的是,他還比較專業,也很警惕,手下也並不都是阿諛奉承的慫貨,絕大部分人都是有真本事的,所以除了一點硬件損失以外,他的人員並沒有損失。只是很多正在推進的工作流程就不可避免地要被打斷了,而且短時間內根本別想恢復,所有的馬來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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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誤了工作進度,丟掉了自己的陣地,這不管責任是誰的,但是這個污點,會一直留在他的履歷上,伴隨他走完整個職業生涯。
帶着憤怒,蔣學城直接給梅思圻打了一個電話:“梅局長,你推薦的人是個叛國者,他和馬來人是一夥兒的。”
梅思圻大風大浪見的多了,當然不會被蔣學城一句話就給嚇到,所以很淡定地問了一下情況,然後說道:“我給你的命令很清楚,不允許你以任何手段跟蹤他,也不允許你配合他的行動,只要提供工具和武器就可以了,那麼請問蔣站長,你爲什麼要抗命?我這麼明確的指令你都視而不見,我想請問,你是不是想在馬來亞自立爲王?”
蔣學城:……
他是有點兒懵逼了,自立爲王?尼瑪你真敢說,老子就只敢做,死也不敢說。
梅思圻冷冷地說道:“還有,樑人甲失聯七個小時了,你們馬來站的搜救行動應該都是有行動備案的吧?我還有一個小時到,如果我看不到這些,麻煩你先回國,跟軍事法庭解釋一下你連續抗命的理由是什麼。”
蔣學城:……
生死關頭,一頭冷汗的蔣學城對着手機吼道:“梅思圻,你這是非要整死我嗎?我告
訴你做人留一線,做事不要做絕……”
稍微緩和了一下口氣,蔣學城繼續說道:“我們馬來站加上我一共就七個人,還有三個不在吉隆坡,你讓我到哪裡去找樑人甲?我們正常的工作都不用做了嗎?”
梅思圻壓着心底的怒火,冷冷地說道:“所以你承認了,樑人甲失聯至今,你根本就沒有派出力量搜救,對吧?”
蔣學城頓時語塞,又緩和了一下語氣說道:“不是我沒有派人,我派了,但是現在人手太緊張,我沒有那麼強的力量……又不是在國內。”
梅思圻冷冷地說道:“也就是說,你在馬來站待了三年,除了我們自己的幾個人,你連一個下線都沒有發展出來?這就是你的工作成果?蔣學城,到底是什麼人舉薦你到馬來站工作的?你是怎麼只用三年時間,就把歷屆的前任站長積累下來的資源,都給廢掉的?你是不是米國派來的奸細?”
蔣學城頓時一巴掌呼在自己的嘴上……罵了隔壁的,叫你再多嘴,尼瑪你跟個臭三八爭辯什麼?男人什麼時候能辯得過女人了?更何況還是個女上司,這不是找虐嗎?
梅思圻掛了電話,咬着牙自言自語道:“等着上軍事法庭吧,混蛋。”
緊接着,梅思圻一個電話打回國內,直接跟總局局長燕北天,彙報了馬來站的爛攤子情況,然後強烈建議召回蔣學城,好好地在內務部審一審,這傢伙搞不好已經夠上軍事法庭的資格了。
告完了狀,梅思圻緊接着就是伸手求援,要求總局立刻抽調精兵強將來大馬,迅速地把馬來站重建起來,而且暫時不要跟馬來站原有的體系發生接觸,不管蔣學城真的地別國的奸細,還是志大才疏能力不足,反正現在的馬來站就是個爛攤子,誰也搞不清楚是不是徹底的爛掉了,得防着點兒。
燕北天頭疼的不行,從樑人甲失聯,他就預感到有麻煩了,沒想到現在竟然直接把整個馬來站都給扯進來了,握了個草,這還是要上天啊。
但是工作還是要做啊,而且動作一定要快……等等,梅思圻的手底下,不是有兩個功勳特工就正好在大馬國嗎?他們是生面孔,正好派上用場。
燕北天立馬給自己點了個贊,太機智了。
很快,梅思圻就給甄妮打電話:“如果五年後退役,和馬來站站長,讓你選一個,你會選哪一個?”
甄妮笑道:“我可以選當五年站長,然後退役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