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7章 路陡心憂

李漢一路都沒有說話,嘟嘟和寶寶兩個提着零食袋耷拉小腦袋,跟着李漢身後。“呵呵,別不開心。”李漢停下來,揉了揉嘟嘟和寶寶兩個小人。

“爸爸,嘟嘟幫小花姐姐種菜賺好多錢,好不好?”嘟嘟眨巴大眼睛,摟着爸爸胳膊,一臉天真的說道。

“好,嘟嘟種好多菜,賣很多很多錢。”李漢抱着嘟嘟親了一口,鼓勵,嘟嘟嗯。“那小花姐姐是不是可以吃零食了?”

“當然了。”

李漢笑着點頭,嘟嘟揮舞小拳頭,握着,小臉鼓鼓充氣。“嘟嘟現在就幫小花姐姐種菜。”“呵呵,不急,我們先去等鐵蛋哥哥去山裡看看,回來再去幫小花種菜。”

“嗯。”

李漢帶着嘟嘟和寶寶,回到村口,鐵蛋正一個呆坐大樹下面見着李漢,趕忙爬起來拍拍屁股,蹬蹬跑過來。

“六達,俺等了好久,你們去哪了?”鐵蛋,瞄了嘟嘟和寶寶擡着零食袋。

“鐵蛋哥哥,嘟嘟和爸爸去小花姐姐家了。”嘟嘟眨巴大眼睛,瞅瞅鐵蛋手裡,沒有東西。“鐵蛋哥哥,說話不算話,沒有彈弓。”

“嘿嘿,這個。”鐵蛋笑嘻嘻從褲衩裡掏出彈弓,棗木彈弓,磨的油光發亮。“送給你,嘟嘟。”“嘻嘻,謝謝鐵蛋哥哥。”

“寶寶沒有。”

寶寶鼓着小嘴,好討厭的鐵蛋哥哥,鐵蛋摸摸腦袋,憨憨的笑了笑。“回來,俺幫你做。”“真的嗎?”“俺是男子漢,說話算話。”鐵蛋拍拍胸口。

“好了,寶寶,鐵蛋說了,回來會幫你做個彈弓的。”李漢看着時間不早了。撥打電話,熊胖子接通電話。“快到了。”

李漢都能聽到車子晃悠聲,可想而知,麪包車情況。沒着一會,一輛麪包車開進村裡,胖子和郝麗,工作人員都是一臉苦色,還有兩個蹲在水溝邊嘔吐。

“路上辛苦了。”

“這路咋不修修,一路骨頭快顛簸散了。”邊上司機嘀咕着,熊胖子瞪了一眼。“沒事。就是來着晚了些,現在開始吧?”

“熊老哥,上午可能不行,我還有些事。”李漢修路的事和着熊胖子一說。“孩子上學的真那麼危險?”

“是啊,去年村子裡還有女娃因爲上學不小心,摔壞了,沒了。”

熊胖子,眉頭皺起,想了想。“老弟。這些天你幫了我不少忙,這次該我幫幫你了,這樣,今天短片。我們就用上學路來做主題。”

胖子說的,郝麗聽完胖子的構想,眉頭緊緊皺起。“胖子,這則短片。審覈過的難度太大。”郝麗在新聞中心,對於一些東西比着一般人可要敏感的多。

“我明白,不過要是添加點東西。我想就不一樣了。”胖子想好了,上學路,山陡路險,這裡的紅綠燈,那就是生命安全鎖,這裡沒有一旦出錯,那就是負責生命代價。

短片拍攝進度,該需要點這樣元素,郝麗想了想最終點了點頭。熊胖和郝麗商議定下來,一行人出發了,鐵蛋帶路,沿着碎石小路向着劉家溝走去。

“六達,前邊過着石橋就是去劉家溝的路。”路不寬,沿着山體,一道白色蟒蛇纏繞。“大家小心點,當心腳下。”

李漢告誡衆人,沿着一尺來寬山道,這裡還算好,離着山谷不過幾米高,越走越高,最高二十多米。碎石滑落的聲音,令大家越加緊張起來。

李漢一手牽着嘟嘟,一手牽着寶寶,沿着山道,走的極慢。“鐵蛋,平時你們都是走這條山道?”“俺們都走這路,還有條道,要繞着,多走十來裡。”鐵蛋點頭,拍攝的攝影師,此時越加小心,這條山道,越來越狹窄,腳下路不好走。

“穿過前邊的月牙門,就好走了。”

鐵蛋說的好走,並不是寬闊大道,而是山林小路,乾枯倒下的大樹,流淌溪水小溪,黃土高坡,整個道路,簡直就是翻山越嶺。

真不知道,幾歲孩子怎麼過的。“前邊過去就是劉家溝村了。”一條小河,上面鎖橋,走到橋頭的時候,鐵蛋摘了些小花。

來着橋頭石頭堆前,擺放好。“小晴妹妹。”鐵蛋對着李漢說道。“六達,小晴妹妹就是在這裡沒的。”鐵蛋眼圈紅紅的。

“好孩子,不哭。”

李漢沒有見過小晴,不知道那是怎麼樣一個孩子,似乎和小花一樣,穿着有些大,水洗有些泛白的衣服,凌亂頭髮,總是露出笑臉女孩,還是如同小花骨朵可愛女孩兒。

大家停下來,靜靜呆了一會,熊胖和郝麗一路沒說話,這一路雖然只有短短五六裡卻令兩人如同被洗禮一般。

“走吧。”

索橋有些搖晃,木板有些破損,走在上面還真有點心驚肉跳。不到一百米索橋走了好好幾分鐘,過了橋,一個個滿是冷汗,擦擦額頭。“真是,別說孩子,我們大人走着都有些心驚膽戰。”熊胖抹了一把額頭冷汗,檢查一下拍攝效果,有些晃動,總體還不錯。

“架設好,紅綠燈牌。”

工作人員快速紅綠燈牌架設好,拍攝繼續,嘟嘟和寶寶,外加幾隻小.乳.鴿,小胖子,出來露個面子,拍攝完成。

衆人休息了一會,沿着小路,直奔劉家溝,說是溝,其實就是門前小河,劉家溝位於河岸,沿着小路爬上去來到學校,一個個累着一身汗。

“六達,俺們學校。”鐵蛋抹了臉上汗水,咧嘴笑,陽光照射鐵蛋身上,似乎反射出希望來,或許,這些孩子,拼命來這裡,上學,就爲了這份希望。

“走,去學校看看。”

一行人來到學校前,眼前的教室簡陋令這羣子,不敢相信這竟然是孩子們教室,簡陋的石頭切成的外牆,老舊窯洞,風吹着咯咯作響的木門,似乎隨時可以會腐朽成一堆木屑。

院牆對着石頭油光發黑,或許這就是孩子們的課間玩具。“這幾根木柱子是啥?”“六達,這是錢老師做的籃球架。”

“籃球架?”

一衆人看着幾根木頭柱子,怎麼看不出籃球架子。“是前年做的,木板壞了。”“六達,你等俺一下。”說着,鐵蛋跑的一間窯前。

搗鼓一會,木門竟然被打開一個大縫,鐵蛋如同泥鰍一般鑽了進去,沒一會抱着籃球出來。“六達,你看,籃球。”

只是,籃球上一個個如同膏藥的補丁,令人心酸,郝麗眼眶紅紅,捂嘴,不讓自己哭出來。其他人眼圈紅紅,熊胖子,對着攝影師指了指籃球。

“錢老師,說好俺們籃球,可籃球架子剛搭好,錢老師就走了。”鐵蛋,臉上帶着一絲遺憾。“你們會恨錢老師嗎?”

“俺們喜歡他,不恨他,俺們知道,山裡窮,外邊比山裡好,柳老師說過,山外的世界很精彩。”鐵蛋帶着一絲嚮往。

“六達,山外邊真的和柳老師說的那樣,吃不完好東西,穿不完新衣服,高高樓房,數不清的汽車。”鐵蛋帶着期許仰頭看着李漢。

“柳老師說的沒錯,外邊很大,很精彩。”李漢點頭,鄭重說道。“鐵蛋,好好讀書,出去看看。”“嗯,鐵蛋一定好好讀書。”

“六達相信你。”

“嘟嘟也相信鐵蛋哥哥。”嘟嘟握着小拳頭,給鐵蛋加油。

“鐵蛋哥哥加油讀書。”寶寶爲着鐵蛋鼓勁,其他爲着這個山村孩子鼓勁,那份期盼,令人動容,那份渴望,觸動心靈。

此時,沒有人說,什麼制式教育,有時候,讀書對一些來書,那是唯一一條路,雖然這條路充滿艱辛,艱苦,或許花費十倍與別人努力,可不走,不拼搏,連最後一絲機會都沒有。

知識改變命運,在這裡,這句話沉重如山,重萬斤,卻必須扛起來,一個個稚嫩肩膀,渴望眼神。“鐵蛋。”

當大家沉思的時候,一個老人拄着柺杖,走進院子。“校長爺爺。”“校長?”這個老人,走路顫抖,竟然是這座小學校長。

“你們是?”

老校長,看着衆人,疑惑問道。

“校長爺爺,這是俺六達,六達要給俺們村修路,村長爺爺要俺帶六達逛逛。”鐵蛋,說道,沒注意到老校長渾濁瞳孔變化。

“你真要修路?”

“是啊,修條路,孩子們路好走點。”李漢一路走過來,辛苦,危險,體驗全了。“老校長,我還有個想法,我想捐點錢,建個好點學校,你看,能不能幫我聯繫一下劉家溝的村長。”

“你說真的?”

老校長有些激動,一把抓住李漢,緊握着,李漢感受手腕力量,有些驚訝,一個老人竟然有如此驚人的力量。

“老人家,我着老弟可是從國外回來,說話絕對算數。”胖熊說道。“老弟,老哥學校建不起,桌椅板凳,我還是能捐的起的,桌椅板凳交給老哥了。”

郝麗過來了。“我幫着聯繫些企業,看能不能捐些教學用品和書籍。”

“你們說的都是真的?”老校長激動全身發抖,直盯盯盯着三人。“你老放心,我是市臺記者,說的話,一定會兌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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