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從來不乏好心人,短片花絮當晚就在網絡流傳開,哭泣的小花,憨憨的鐵蛋,那一束野花在石堆前,搖動,大眼睛女孩笑臉似乎還在眼前。
陡峭山路,小溪灘,晃動鎖鏈橋,高陡的山坡,風中晃動發出咚咚聲木門,燻黑了牆壁的窯洞,各式的桌凳。
沒有拐角的茶几,木板對在一起的木棍架子,石頭堆砌架起來木板,這就是孩子們書桌。唯一顯得一張新桌椅,擺放着乾枯野花,風中搖曳。
無數的網友觀看這則花絮,村子孩子生活,握着沾滿塵土果凍,眼裡饞意,或許這些照片沒有,視頻震撼,可是照片的一句話令人心酸。“我怕孩子吃上嘴。”無奈何種地步,一個母親能說出這樣的話。不到二歲孩子,舉着果凍,遞還給母親,閃着淚花母親,又是何種心情。無數人爲之動容,那一雙眼睛,多麼複雜情緒,即使熱淚遮擋不住豐富感情感。
照片和視頻,爲城裡講述一個山村故事,艱難上學路,搖動教室木門,昏暗教室,簡陋桌椅,憨厚的鐵蛋見到學校笑臉,這一切震撼人心。
老校長,彎曲的腰桿,鞠躬一幕,令人動容,一個老人,堅持半個世紀,只爲給山裡孩子謀一條出路。這個時候誰不會,不能說,讀書,對山裡孩子來說,那就是命,那就是,走出大山的唯一出路。老校長彎曲脊樑卻爲孩子撐起一片天。
這一幕,無數人爲老校長點贊,爲其感動。“這是位值得所有人學習老人,雖然他只是一座至少五十名孩子的學校校長。雖然他只是小學畢業,正是這個一位老人,支撐着這座學校半個世紀,爲遮擋風雨,正是這個一個老人。依舊領着臨時教師工資,或許他一輩子都考不上編制,或許他文化水平低,可沒有能否定一位老人一生奉獻的事業。”郝麗寫着一段短評。
不到一個小時,留言超過百條,不少人質疑。爲什麼,這樣一位老人,卻只能領一點微薄工作,一點福利。
“制度,我想說它爲很多人提供機會。可制度卻傷害老人,我們終究是人。”
“難道制度健全就是以傷了人心爲代價嗎?”
“這是一位值得我們所有尊敬的老人,或許他一輩子沒有走出山村,沒有多少見識,有的或許只有那份愛,令人動容,令人爲之流淚,爲之致敬的愛。”
照片上微微駝背老人。彎下腰的一幕,被一家家網站轉載,無數的加入的討論。整個網絡都在爲老人。問一句,五十六年教師生涯,難道不如一張證書,五十六年堅守,不如一場考試。
“或許老校長不在意這些,可我們依舊要爲這位可敬老人。問一句,難道這些還不夠換取一張證書嗎?”
“頂。我想那些看到老人鞠躬的人,難道不該說點什麼嗎?”
“老人堅持。老人堅守,老人奉獻,或許很多認爲,這太傻,可,我想說,有夢想的人,是世界最聰明,最值得尊重,或許在很多人來,這份夢想如同塵埃一樣渺小。”
網絡上掀起巨大討論浪潮,當然讚揚多了,總有一些不同聲音。“那些照片接受鞠躬的人,你們當時怎麼想,你們有資格接受一位年近八十老人這沉重一鞠嗎?”
“大家不要被騙了,快快,那張新桌子,多麼諷刺啊。”名叫我懂的真相的網友在郝麗的短評留言。
“咦,是啊,怎麼回事啊?”
“誰知道,出來說說啊。”
“沒話說了,這就是一個無恥炒作。”我懂的真相,說道。
郝麗第一時間發現,這則評價。“這是老校長,今年過年出門訂做的新桌椅,老人用了過年錢,跋涉三十多裡地,訂做這套桌椅,親自揹回來,放在教室裡。”
郝麗說着。“或許你們要問,這是爲什麼,這是一個悲傷故事,去年秋天,一個叫小晴的女孩,上學路上失足摔下橋,這張桌椅,是老校長爲小晴訂做,小晴生前一直想要有一張新桌椅,一直想,現在實現,上面擺放花,是孩子們每天來學校路上爲小晴採集,小晴喜歡鮮花,喜歡漂亮的顏色。”
郝麗回覆,很長時間沒有再說話,我懂的真相,愣了,新聞,很快就能查到,去年秋天是有這麼一則新聞,藍田縣新聞,有人複製粘貼下面。
這下沒有才說話,我懂得真相,不在說話,無數人沉默。
“我們該做點什麼了。”
“是的,我們該做點什麼,爲老人,爲孩子們。”
“老子都哭了,多少年了,我要帶着我家小寶去那裡,走一走上學之路,看看窯洞教室,爲那去了天堂的女孩送朵鮮花。”
“同去。”
“同去。”
……
……
上百上千響應,電腦前的李漢,郝麗等人,微紅着眼圈。“郝記者,熊導演謝謝你們了。”李漢鄭重道謝,郝麗和熊胖子趕忙搖頭。
“不不,該是我感謝你,你讓我經歷一次心的洗禮。”
“郝姐說的太對,這是我拍的最滿意的一則短片,沒有過多處理,沒有太多花哨,一切都明明白白呈現出來已經足夠了。”
郝麗和胖胸,兩人此時沒有因爲花絮和評論火爆激動,興奮,高興,有的淡淡的驕傲,自己做了自己能做的,這一切足夠了。
“我們能幫的只有這些了。”
兩人能做只有這麼多,郝麗,甚至爲此被高振打電話,批評一頓,好在只是花絮和簡評,熊胖是出了名,可惜代價挺大,或許以後拍攝更多和新聞無關視頻。
“你們已經幫助很多了,後面就看我的吧。”李漢生平第二次生出該做一件事了,第一次去美國。
“老弟,老哥會盡力幫你,有什麼需要,只有老哥能做到,沒二話。”熊胖說道。
“我這個記者,別的幫不上,媒體上還是有點人脈的,這方面的事給我電話。”郝麗說道。
“謝謝了。”
李漢道了聲謝。
“那我們先走了,有什麼事,隨時打我們電話。”熊胖和郝麗,拍攝已經結束,要趕着回市裡,晚上還有一個專題。
李漢送着兩人出了門,一直送到村口,路過村口,李漢見着嘟嘟和寶寶正抱着故事書向着村裡跑。“嘟嘟,寶寶,做什麼呢?”
“嘟嘟給小花姐姐送故事書。”
嘟嘟見爸爸過來,停下來,歪着小腦袋說道。“故事書?”“嗯,小花姐姐只有半本故事書,都好破好破了。”
“寶寶呢?”
寶寶抱着文具,還有一些學習用品。“寶寶送文具。”“小花姐姐都沒有畫筆。”
“舅舅陪你們去吧。”
李漢怕着王春麗不收,只是到了小花家,卻是撲了空。“小毛高,小花姐姐呢?”“姐姐,下地。”小毛高,套在雞罩裡。
整個人出不了院子門,似乎習慣,一個逗弄知了。“哦。”嘟嘟點點頭,就要去地裡找小花姐姐,突然想起什麼。
“小毛高,姐姐請你吃糖。”
嘟嘟摸出一把花花綠綠的糖果塞給小毛高,小毛高高興接過來,突然,猛地塞給嘟嘟。“毛高不吃。”
王春麗打姐姐,小傢伙看的清清楚楚,小人眼裡透着渴望,嘴巴口水都流下來。嘟嘟嘟着小嘴,求救爸爸。“沒關係,六達請你吃,一會六達和阿媽說。”李漢笑說道,這個小傢伙,抱起來,剝了一個糖塞進嘴裡。
“告訴六達,你家地在哪裡?”
李漢隨口一問,沒想到小計劃還真知道,小手一指。“走。”李漢本打算抱着小傢伙,二歲不到孩子,走路還不太利索。
小傢伙前邊走着,差不多一里地,小傢伙竟然不累着。“阿媽。”小花和王春麗,擡着桶水從小河邊過來,即使王春麗盡力往自己這邊移了,可依舊壓的小花稚嫩肩膀,彎曲腰,努力撐着,小臉漲紅。小河離着菜園,不算遠,一百米左右,可對於母女倆來說,這段距離已經耗盡力氣。一天三趟,足以磨破小花小肩膀,可沒辦法,菜要澆水,菜園是家裡唯一經濟來源。
母女見着見着小毛哥和李漢,嘟嘟,寶寶,停下來。“嫂子,擡水呢。”“小花姐姐。”嘟嘟和寶寶,抱文具和故事書,跑到小花身邊,小毛高拉着姐姐衣襬靠着。
“他六達有啥事嗎?”
“嫂子,沒事,嘟嘟和寶寶找着小花,我陪着過來看看。”李漢直接提着水桶,大木桶可真不輕,真不知道,這個瘸腳女人和瘦弱小人怎麼擡的動的。
王春麗本想攔着,可見着李漢提着走了,嘆了口氣,一拐一瘸着跟在後面。“阿媽,六達給毛高的。”小花,小聲說道,攤開手掌,裡邊糖果。
“算了,吃吧。”
王春麗,微微嘆息一聲,見着澆水的嘟嘟和李漢。“嫂子,我這次回來,想爲家裡做點事,我見着村子四周這幾處山坡都空着,沒人種嗎?”
“村裡沒啥人,再有地不像過去,沒人侍弄,種不了了。”王春麗嘆了口氣,村子裡有點能力都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