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夏玲和吳蘇聽了張年的話,這才從驚訝中回過神來。
她們畢竟是來找張年辦事的,也不好太出格,跟白楓寒暄了幾句,吳蘇開門見山道:“張老師,我來查一下這一屆新入學研究生的檔案到沒有,都需要提交哪些東西,麻煩你給開個信函。”
張年見吳蘇這麼急着走,心中一沉,暗道:“裝!裝什麼裝!等我把你弄到手了,有你受的!”
堆着笑臉,張年道:“吳老師、夏老師別急嘛!這壺茶現在已經泡開了,一塊嚐嚐!”
吳蘇和夏玲也不好拒絕張年的好意,待張年給她們斟好茶後,道了聲謝,欲往嘴邊送去。
這時,張年卻打斷了二人的動作,得意洋洋的站起來道:“白宿管、吳老師,你們知不知道這是什麼茶啊?”
見張年發問,吳蘇笑了笑道:“我爺爺平日裡就喜歡喝茶,所以我也懂一些茶道。如果猜的不錯的話,這是鐵觀音吧!”
張年鼓掌稱讚道:“吳老師聰慧啊!這正是福建原產的鐵觀音,現在剛好時採茶季,這可是我花了大價錢託人買的新茶,品質什麼的都是一等一的好。”
見喝茶之前張年還要顯擺一番,吳蘇和夏玲都無奈的笑了笑——這也太不爺們了。
而張年絲毫不覺得,他轉而對白楓道:“不知道白宿管每個月工資幾何啊?能不能買的起這三千塊一兩的茶葉啊!”
白楓這才明白張年把自己帶到辦公室、沏上好茶是爲了糗自己。
摸了摸鼻子,白楓心道:“我堂堂茅山傳人,能打架、會泡妞,品的了絕世鐵觀音、喝的了能繞地球一圈的香飄飄,豈是你想糗就糗的?”
微微晃動手中的茶盞,往嘴裡送了一口,白楓似笑非笑的看着張年開口道:“張老師買這個茶3000塊一兩?”
張年昂首挺胸道:“不錯,3000塊一兩那都是我託了熟人才買到的,否則,沒個四五千外人都買不到!”
張年這事倒是沒說謊,他花大價錢搞來這個鐵觀音是爲了感謝幫他升值的教導主任的,費了不少功夫。
說完這些,張年得意的看着白楓、悄悄的看了一眼吳蘇,希望這個女人因爲自己的錢高看自己一眼,也把白楓給比下去。
可吳蘇巋然不動,白楓也氣定神閒的繼續喝着茶。
這讓張年都氣瘋了,他道:“怎麼,白楓,沒喝過這麼好的茶,愣住啦?!”
白楓笑了笑,開口道:“只是覺得張老師好大方,用這麼多錢買茶葉!”
“那是!”張年瞬間恢復了趾高氣揚的神態,得瑟道,“我這個人最注重生活品質,只要我喜歡,別說三千了、就是三千一、三千一百五我也買!”
“撲哧!”
聽了張年三千一和三千一百五的加價,吳蘇和夏玲沒忍住笑了出來,從這裡也能看出來張年的摳門爲什麼會在天辰大學出名了。
但張年只覺得吳蘇被自己的霸氣震懾了,現在他只等着白楓對他俯首稱臣了。
白楓也淡淡的笑了笑,放下了茶盞,道:“張年老師的大方真是舉世罕有,只是,下次買茶葉的時候要注意一下,最好換個人。”
張年一聽白楓的話,如同被踩了尾巴一般,開口道:“白楓,你什麼意思?就你一個宿管也懂茶?!”
“張老師,你說話有些過了!”聽着張年話裡話外對白楓的諷刺,夏玲打抱不平道,現在她雖然單方面的在跟白楓慪氣,但是別人想說白楓就是不行!
白楓衝夏玲笑了笑,得了個夏玲得白眼,隨即他看向了張年。
他好心提醒張年,沒想到反被鄙視,所以他決定把話說清楚。
白楓開口道:“張年老師,你這是安溪鐵觀音吧!”
“算你這個宿管有點見識,這正是正宗得安溪鐵觀音!非那些廣東、臺灣得鐵觀音可比得!”張年鼻孔朝天道。
白楓又笑了笑,舉起茶杯嚐了一口道:“只可惜,這個品質的鐵觀音既不是安溪產的、也不值三千塊錢一兩。”
“你什麼意思?”張年的臉黑了下去,道:“你是說我買了假貨還是說我在這充大尾巴狼!”
白楓摸了摸鼻子,開口道:“不好意思,張老師,你既買了假貨、又在這充大尾巴狼!”
“你!”張年要不是知道自己這小身板打不過白楓,肯定都上去揍白楓了,他咬牙道:“還請白宿管把話說明白點,我張年怎麼就買到了假貨,怎麼就充大尾巴狼!這鐵觀音可是我託茶市老朋友買的!”
吳蘇也覺得白楓有些武斷,她開口道:“是啊,白楓。這鐵觀音色味俱佳,不像是假貨啊!”
“稍安勿躁!”白楓道,“鐵觀音茶介於綠茶和紅茶之間,屬於半發酵茶類,獨具觀音韻。沖泡後有天然的蘭花香,滋味純濃,香氣馥郁持久,有七泡有餘香的美譽。”
“你說這些喝過茶的人都懂!”張年打斷白楓道。
白楓淡淡的笑着,道:“你別急!”
隨後,繼續道:“而品鑑鐵觀音呢、尤其是價格高昂的鐵觀音,需要先嗅香氣、嘗滋味、看湯色、觀葉底,這四者缺一者都不能稱爲絕品鐵觀音、更不可能賣到三千元一兩。”
“白楓,想不到你還懂品鑑鐵觀音。我記得在爺爺那也聽過這樣的話呢!”吳蘇開口道。
“哼!”張年氣道,“那又怎樣!我這茶的香氣、滋味、哪裡不好了?!”
白楓拍了拍張年道:“張老師,人的味蕾分前後左右、前味蕾主甜、後味蕾主苦、左右味蕾主酸辣。品茶之人都蜷曲舌頭、細細品味茶香之間的甜苦,你用這個方法試試這壺鐵觀音。”
張年道:“好,我就試試你瞎掰的方法!!”
說着,他端起了茶盞,向嘴裡送了一口。
“噗!”
纔剛把舌頭蜷起,張年一口茶遍噴了出來。
“怎麼這麼澀,這麼苦?!”張年用衣袖抿着嘴,喊道。
夏玲和吳蘇剛剛也均按照白楓的說法喝了茶,雖然沒有張年那樣大口可也一個個哭喪着臉——疑惑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