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患者有過接觸的人羣,現也已經得到有效控制,醫生正對他們進行檢查,一旦發現有被感染者,將會採取緊急隔離措施。”
“另外,在這裡也提醒廣大市民,一旦現有有類似艾拉的疑似感染者,請立即與醫院方面聯繫,並且不要輕易接觸病人,或者帶患者前往醫院,以免發生大規模傳染。”
京都羣衆已經一片譁然,更多的是人心惶惶。
“不會吧,艾拉病毒已經這麼快,就蔓延到京都了嗎?”
“太恐怖了,我已經不想在京都呆下去。”
“應該沒那麼嚴重吧,患者已經被控制住,出不了什麼大事的。”
“住在京都感覺好不安全。京都這麼小的地方,卻住着超過兩千萬人口,要是病毒真的在京都爆發開,那我們真的是要死定了!”
……
宋玉忍着腹部的疼痛,目光一時鎖定在那兩管藥液上。
雖然艾拉病毒的毒株,即便是不一般的人,也根本弄不到,但是傅嚴比不一般還要不一般,他是國家級的醫藥研發專家,並且曾經開發出不少在國際上引起轟動的新藥。所以他能弄到艾拉病毒的毒株,也就不會顯得那麼的奇怪了。
但是宋玉依然感到有些心驚。
艾拉病毒到現在,醫學界還沒有很好的解方,基本上一旦感染,就會死亡,即便能倖存下來,也基本上只是輕型艾拉病毒感染者。
而重型艾拉病毒,根本無解!
傅嚴竟然要用這種病毒,作爲分勝負的方式?
宋玉凝重道:“你不怕我們兩個,一個都沒能活下來嗎?”
傅嚴十分淡然道:“我已經安排好了後續。如果我們當中,有人能夠活下來,那麼他就是師門的正統傳承者,如果我們兩人都死了,這上下兩冊《醫典》,將會被送到你的師父那裡去。”
“聽起來似乎是我佔了便宜。”宋玉輕笑了一聲,覺得傅嚴這麼做,實在有些瘋狂。
似乎看出了宋玉的想法,傅嚴很平淡地解釋道:“這是慣例,每次爭奪傳承的題目,都是當時新爆發的病症。因爲已經有過的病例,要麼已經完全證明無解,要麼已經有了解決的方案。”
“無解的病症拿來毫無意義,有解的病例,又分不出勝負,所以纔會選擇這樣的方式。”
“此外,這麼做還有另外一個用意。”傅嚴忽地臉上變得嚴肅,盯着宋玉的眼睛道:“我們每一代的傳承者,都會留下自己的名方,這些名方,都記載在《醫典》之內。”
“而歷代傳承者最有名的名方,基本上是在傳承之爭時留下來的。所以,這樣的方式,實際上是在確立傳傳承者的權威性,也能確保傳承者,必然有自己的名方,流傳後世!”
宋玉聞言,心靈受到了巨大的衝擊,原來記載在《醫典》中的名方,背後的真相竟然是如此的驚險和殘忍!
……
宋玉服下了第二次給自己開的藥方,毒素終於被清除,即便有殘餘的毒素,也已經對生命沒有任何威脅。
傅嚴也已經服下第二劑藥,這一次,他的精神狀態,幾乎恢復到了巔峰。
這個時候,基本上是兩人正式對局開始的時刻。
架子上擺着的兩管藥液,呈現出緋紅的色彩,如同盛開的桃花般絢爛,卻比鮮紅的血液,還要令人感覺猙獰可怖。
“我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你可以選擇離開,不過相對的,你會永遠失去再次競逐的機會,你選擇吧。”傅嚴嚴肅而又冷漠道。
宋玉看了看試管裡面的病毒,又看了看牆邊架子上的兩本《醫典》,最終他下定了決心。
既然每個傳承者,都要面對這個過程,那他也不會退縮!
“怎麼用?”宋玉問。
傅嚴道:“直接喝下去,感染很快,不如倒在手上,至少你應該能撐上一個星期。”
宋玉不再猶豫,神情微凜,直接從架子上,把一個試管取下來,然後倒在自己的手上。
傅嚴心態簡直到了無懈可擊的地步,他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波動,同樣取下試管,把藥液倒在手上。
……
“雪凌,看新聞了嗎?”顧秀秀把文件放到雪凌辦公室的時候,一邊問雪凌道。
雪凌點點頭:“你是想說第三例艾拉感染者,在京都出現的事情吧。”
“嗯,現在全國都在緊急防範這種病毒。不過我不是在擔心這個,我是在想,如果讓宋玉這傢伙來治的話,患者會不會還有救?”顧秀秀一直想知道,宋玉的極限到底在哪裡。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聽說重型艾拉病毒無解,而且還是剛出來的病毒,我感覺就算宋總醫術高明,也需要花不少時間去尋找解方吧。”雪凌感覺這個問題比較難回答。
一方面,宋玉的確是她見過醫術最強的人;另一方面,全世界的名醫,現在都對艾拉病毒無計可施,宋玉未必抵得過全世界的名醫。
“那你的意思是說,就算宋玉這傢伙出手,京都的那名患者還是會死?”顧秀秀心裡也比較認同這個答案。
她相信,宋玉絕對能夠把艾拉病毒的解方研究出來,但是這個時間,可能需要十天,半個月,甚至是一個月。
而艾拉的重症患者,最快三天,最慢一個星期就會死亡!
丁鈴鈴鈴!
就在兩個人說話的時候,忽然雪凌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
是省衛生廳打來的。
原來,京都正召集全國的名醫,希望能夠研究出艾拉病毒的救治方式。
衛生廳廳長接到上面的通知,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宋玉。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能夠把艾拉病毒感染者治癒的醫生的話,除了宋玉,廳長根本不做第二人想。
“好的,我會轉告宋總。”雪凌掛了電話之後,就撥了宋玉的號碼。
“有什麼事嗎?看你表情這麼認真。”顧秀秀問。
“廳長希望宋總能夠去京都,參與對艾拉病毒感染者的治療。”
“讓宋玉這個傢伙去,倒是個不錯的主意,我也很好奇,宋玉到底能不能行。”顧秀秀笑道。
嘟嘟嘟嘟!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通訊公司人工語音播報着。
雪凌一愣,宋玉怎麼在這個關鍵的時刻掉鏈子?
“給製藥廠那邊打電話吧,估計這傢伙又在研究什麼藥方呢。”顧秀秀提醒。
雪凌給製藥廠那邊打電話,但是盧瀟瀟表示,宋玉今天根本就沒有來製藥廠。
那宋玉到底去了哪裡?
“可能在湘湖酒店?不在製藥廠的話,應該在湘湖酒店,或者在妃蘭集團,總之打電話問問就知道了。”顧秀秀猜測。
雪凌心中微微有些怪異,她總覺得,此刻宋玉是不是正在禍害哪家的姑娘。
雪凌打電話到湘湖酒店以及妃蘭集團,但是這兩邊都說,今天沒有見到宋玉人影。
秀眉微皺,雪凌還是決定過一會兒再打電話。
……
天色漸晚,日暮斜陽。
因爲體質和年齡原因,傅嚴比宋玉更早的發病。
宋玉已經渾身痠軟無力,胸口還泛着一陣噁心,腦袋上也有些發燙。
宋玉儘量拿捏“清穢”的經脈,腦海裡在迅速尋找着類似症狀的解方。
最終他選擇了治療瘧疾和霍亂的藥方。
趁着還有力氣打字,宋玉迅速在電腦上輸入所需要的藥材。
不多時,有人全副武裝地把藥材送到門內,然後讓宋玉自己取。
傅嚴也沒有太多時間思考,越是這種時候,越需要死馬當活馬醫,以及神農嘗百草的勇氣。而人在被逼到極限的時候,最不缺的就是勇氣。
按照自己的構思,傅嚴也寫下了自己所需的藥材。
自動煎藥機裡面噴薄着白色的水霧,咕嚕嚕的水沸聲響,好像催命的咒語。
隨着時間的流逝,宋玉和傅嚴,都遭受着極大的痛苦。
但是同樣的,兩人都沒有吭一聲,好像他們完全感受不到痛苦一樣。
他們此刻剩下的只有專注。
宋玉喝下了第一劑藥,令宋玉感到有些意外的是,他的病好像真的舒緩了一點。
而傅嚴喝下第一碗藥後,臉色不久也紅潤了一點,
但也僅此而已。
到了午夜的時候,兩人的病情發展得很快,宋玉和傅嚴都發生了嘔吐。
……
雪凌每隔一個小時,就給宋玉打一個電話,但根本聯繫不上。
衛生廳已經在催雪凌,趕緊把宋玉找回來,不然時間不等人,京都的感染者,根本撐不了那麼長時間。
雪凌心急如焚。
宋玉這種情況,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
會不會出了什麼意外?雪凌之前根本沒有往這個方面去想,但是現在她真的有些擔心。
一晚都輾轉反側。
第二天早上,雪凌最終選擇了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