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珊珊坐在客機上,目光不時地偷偷朝着,左前方不遠的男子看去。
男子唯美的側臉,看得任珊珊醉醉的,春心不知不覺盪漾開來。
男子當然就是宋玉,只是他現在並沒有感覺到任珊珊的目光。這自然不是因爲宋玉,對周圍環境的敏感度不行,而是全隊的所有女子的目光,幾乎都時不時集中在他身上。
他要是時時刻刻都在關注,誰在偷看他,那他還真得累死。
任珊珊是省廳派下來的翻譯之一。
本來以她姣好的面容,她是死也不願意去非洲那種窮地方,但是聽說是爲醫療隊做翻譯,她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自告奮勇承擔起這個責任。
她實在對宋玉太好奇了,好奇到她可以讓自己苦點累點,過非洲的窮日子,她都願意。
此時坐在客機上,已經正在前往非洲的路上,她依然沒有感到一絲後悔,反而覺得這次自告奮勇當翻譯,真是太值了!
不說宋玉的顏值,就是宋玉舉手投足之間的風度,以及渾身自然而然散發的氣勢,就足夠讓任珊珊陶醉不休。
爲了能引起宋玉的注意,任珊珊決定給大家,普及一下非洲的語言和知識。
任珊珊說出了這個提議,很快,她就得到不少人的響應。
因爲大家都是自己人,所以熱鬧一下,完全沒有任何問題,更何況,大家的反應還都很積極。
宋玉也同意任珊珊的觀點,所謂入鄉隨俗,要是不清楚,犯了什麼禁忌,到時候榮耀沒有,反而爲國家抹了黑。
任珊珊得到宋玉的肯定,頓時心裡美滋滋的。
她的口才很不錯……話說口才不好,也很難做翻譯這個職業。
總之,任珊珊開始大講特講,此行最大的目的地,剛果的風土人情。
“剛果是非洲第二大國,人口超過七千萬,官方語言是法語……”任珊珊耐心地講解着,一邊又偷偷地瞥着宋玉。看到宋玉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一動不動,而且一臉認真的表情,她心裡感到十分的滿足。
聽說剛果的官方語言是法語,一羣英語還不錯的人,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本來還以爲憑自己的才能,就可以直接與當地人交流,卻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
得,最後還是要翻譯來。
宋玉本來忖着自己那一點貧乏的英語水平,有些拿不出手,但現在一聽,倒是舒心許多。
任珊珊講完了一些到達剛果的注意事項,然後又教學一些常用的法語,讓大家能夠更好地,融入到當地人民的生活之中。
宋玉也在認真地學。
任珊珊教的就更賣力了,中間還插上很多妙趣橫生的聯想,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很快,在這種歡快的氣氛中,大家抵達了剛果。
就在下飛機的時候,任珊珊就再也忍不住,主動和宋玉搭訕了。
“宋神醫,我剛纔沒打擾到您吧?”任珊珊故意說了一個反話,同樣也表明自己謙虛的態度。
“哪裡,說得很好,我也在學,而且受益良多。”宋玉淡淡地笑着,雖然知道這妞對自己有點心思,但是大庭廣衆之下,宋玉還是保持了很好的禮儀和風度。
“宋神醫客氣了,以後我就是您身邊的翻譯,還請您多多關照!”任珊珊鞠了一躬,然後就十分自然地,走在宋玉的右後方。
顯然,任珊珊迅速地就帶入了自己的角色。
“那就麻煩任大翻譯了。”宋玉一邊笑道,一邊下飛機的舷梯。
飛機下面,已經站了不少當地的官員,一些當地的醫生,以及華國駐剛果的領事館人員。
領事館領事介紹了一下剛果這邊的主要來人,並向剛果這邊的官員介紹宋玉。
剛果利卡西市市長內庫瑪,已經聽說宋玉,就是那個第一個,治癒了重症艾拉病毒感染者的專家,所以看到宋玉從舷梯上下來,臉上就滿臉堆着微笑。
市長內庫瑪說要招待一下宋玉等人,但是宋玉還是決定,先去看一下當地的患者。
時間是不能浪費的,特別是在病人隨時都可能會死亡的情況下,更是不能浪費。
內庫瑪頓時對宋玉更加刮目相看。
沒有再耽擱時間,將帶來的藥品和器械卸下來之後,衆人迅速趕到艾拉病毒重災區。
利卡西市位於艾拉河河畔,而艾拉病毒,就是以艾拉河的名字命名。事實上,經過長達幾個月的病情發酵,利卡西市,已經由一個頗爲繁盛的城市,淪爲一座人間煉獄。
內庫瑪已經是急得火急火燎,再這樣下去,不說發展利卡西的經濟,就連市民基本的生存權利,他都保障不了。
利卡西早已人心惶惶,很多人已經無心工作,而莊稼地裡的莊稼,因爲艾拉的肆虐,不少人已經放棄耕種。
利卡西的人口很多,但是糧食供應卻不充足,如果在這樣下去,沒有國際援助的話,說不定市民,還沒有因爲感染艾拉病毒而死,就先去做了一個餓死鬼。
內庫瑪一想到這些,頭皮就有些發麻。
此時,他更對宋玉的醫療隊抱有重大期待了。
雖然宋玉的醫療隊,並不能幫助一下子,治療所有的艾拉病毒感染者,但是隻要治癒了一些,至少也能讓利卡西市的民衆定下了心來,秩序也能重新建起。
內庫瑪親自帶着宋玉,來到艾拉病毒重災區營地。
在營地裡,已經有超過五支國際醫療援助隊在這裡駐紮。而在前兩天,就有一支來自美國的醫療隊,在重災區進駐。
營地的環境很差,需要自建帳篷,然後吃住都在簡易帳篷裡。
不過,好在這些東西,省廳那邊已經安排好,內庫瑪也有所幫助,所以宋玉等人只需要直接進去工作就行。
重災區的區民,看到宋玉等人到來,眼睛裡都充滿了希望。
因爲病患太多,重災區的醫療人員遠遠不夠,能多一支醫療隊,這就意味着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開始做準備吧,接下來我們的生活將會相當艱苦,希望大家能夠儘量堅持下去。”宋玉道。
“是!我們一定會堅持下去!”
“有宋總在,就是再艱苦,我們也不覺得累。”有小護士笑嘻嘻道。
“宋總您都奮戰在一線,我們要是說辛苦,那就真不是東西了。”
所謂有苦大家嘗,特別是有宋玉這種身價過億的人,一起陪着吃苦,那大家也就不那麼感覺到辛苦,反而覺得很新鮮,很有趣。
大家把東西放置好,迅速整理了一下,就開始接診病患。
……
雖然其它醫療隊伍都忙得七葷八素,但是宋玉的到來,依然引起了不少國際醫療救援隊的注意。
艾莉絲聽說有一支來自華國的醫療救援隊,已經抵達了利卡西,頓時心頭微動。
會不會是宋玉呢?如果真的是的話,那可太好了!
雖然艾莉絲現實中並沒有見過宋玉,但是她已然是宋玉的一個死忠粉。
宋玉太有魅力了!她就喜歡這麼年輕又有能力的男人!
一邊努力地醫治手中的病患,艾莉絲心裡,卻一直想着,該怎麼去打聽,宋玉是不是在這個華國醫療隊裡面。還有,就算見到了宋玉,宋玉能聽懂自己說的語言嗎?
爲了能和宋玉交流,她還專門去學了一下漢語。
但是天啦嚕,漢語是人學的語言嗎?太難了,簡直是上帝創造出來,專門刁難大家的!
艾莉絲近乎有一種崩潰的心態。
但是爲了能和宋玉溝通交流,她還是咬着牙,把這萬惡的漢語給學了下去。
學習了好幾天,她終於能發出幾個漢語語音,並且知道它的意思了。
艾莉絲決定晚上,去華國醫療隊那邊問問,隊裡面有沒有宋玉這個人的存在。
……
一個昏迷不醒的人,被用擔架擡了進來。
把患者擡進來的人,渾身全副武裝,生怕一不小心,就感染上這種該死的艾拉病毒。
他們以前都親切地稱呼艾拉河爲母親河,但是現在,艾拉兩個字在他們眼中,簡直是巨大的夢魘。
把人擡進來之後,利卡西的招募來的救援隊隊員,二話沒說,匆匆逃離了醫療隊營地。對他們來說,醫療隊營地,同樣是一個噩夢。
實際上,這裡已經有不少熱情的醫師,因爲長期和艾拉病毒作鬥爭,結果自己也感染上了艾拉病毒。
認真說的話,其實醫療隊的營地,纔是艾拉病毒最集中的所在。
儘管,每個醫療隊,每天都在努力地做着消毒的工作。
逃離了營地之後,他們不再管患者的死活。或者說,只要是重症的艾拉病毒感染者,就算被送到了醫療隊營地,最後還是死路一條吧?
他們對這些來到利卡西的醫療隊,並沒有太多的敬畏之心。有時他們還會想,這些醫療隊,會不會是打着治療的名義,背地裡卻是在拿病人進行試驗?
他們不清楚,也不敢深入的想下去。就算是做實驗,其實也是爲了能夠讓更多的人活下去,不是嗎?
醫療隊的幾個精壯的醫生,把患者安放到了臨時構建起來的病牀上。
宋玉讓這些醫生給病人進行把脈,然後自行判斷用藥的分量。
五名醫生分別給患者把了脈,但是最後的結果,並不統一。
有的認爲應該使用特大分量的藥品,有人認爲只需要大分量,就可以將患者治癒,如果分量再多,病人可能會被直接毒死。
大家相爭不下,只能等待着宋玉的答案。
宋玉給病人把了把脈,然後確定患者爲病情十分危急的,重型艾拉病毒感染者。所以,應該使用特大分量的藥品。
大家一聽,隨即心裡大致就有了一個衡量標準。
護士將玉臨制藥自己製作的藥品,放到患者的口中,拍着患者的背,儘量讓藥進入腸胃。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包括宋玉,也有一些緊張。
畢竟這是艾拉病毒解方成品藥,第一次用在真正的艾拉重症患者身上。
大家盯着患者的表情,將患者的每一個動作都看在眼裡。
這時,又有患者被送進了醫療隊。
不少醫生,都不願放棄觀察效果的機會;而被派去診治病人的醫生護士,心裡都不禁發出一聲哀怨。
新送過來的病人,並不是重型艾拉病毒感染者,只是感染輕型艾拉病毒。
這種輕型艾拉病毒和重型是完全兩個概念,在治療方法上,也有所不同。
不過,輕型艾拉病毒已經有不少治癒的先例,所以只要按照那些已有的方式,對病人進行救治,問題不會太大。
給患者注射了抗生素,以及支持性藥物之後,這羣醫生護士,又立馬跑回去觀察之前的重症病人。
任珊珊又緊張又激動,她是第一次看宋玉,出手治療艾拉病毒感染者。
而宋玉之前那運籌帷幄的表情,也實在是帥呆,就算是現在專注的神態,同樣可以讓少女心花怒放。
任珊珊一隻眼睛在觀察患者,一隻眼睛在欣賞宋玉,在某一刻,她忽然看見患者的手動了一下,隨即患者喉嚨裡發出咳嗽的聲音。
醫療隊瞬間一驚,緊接着高度的緊張感卡到嗓子眼裡去了。
噗!患者猛然翻起身,在地上突出一大口黑血。
“怎麼,難道出了問題?”大家心裡駭然。
宋玉趕緊給患者把了把脈,隨後笑道:“沒事,解藥分量上稍微過了一點,給他喝一點解毒湯藥就可以了。另外,支持性藥品跟上,確保患者的身體不會垮掉。這是我們第一個病人,務必確保萬無一失!”
醫生和護士點點頭,護士很快就把已經備好的解毒湯遞了上來。
患者服用之後,臉色漸漸好轉,眼睛也迷迷糊糊地張開。
“醒了!”衆人大喜。
患者用法語說道:“我……活了?我沒死?”
任珊珊笑道:“沒錯,恭喜你,你重新獲得了新生!”
任珊珊說完,又用普通話解釋一遍。
衆人心情大好,首戰告捷,標誌着這是一個良好的開始。
患者聽不懂這些醫生們的話語,但是他能感受到衆人喜悅,頓時心裡感到很溫馨很幸福。
“謝謝,請問你們是哪個國家的醫療隊?”患者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