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將軍,下官實在是不好意思。將林將軍攔在了城外,實在是擔心吳王叛軍打過來,畢竟興安縣的守軍太少了。只能採取封城的辦法。”李文遠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他畢竟是文人出身,一點風吹草動就擔心害怕,所以纔會在聽到有軍隊靠近的時候,馬上就下令封城了。
將李文遠請到了自己的帥帳,林楓說道:“現在是非常時刻,李大人謹慎一些也無可厚非。畢竟誰能保證來的一定是朝廷的軍隊呢?”
“多謝林將軍的體諒,下官這次帶了一些糧食還是不少肉食、酒水,希望林將軍能夠收下。”李文遠做好之後,對林楓說道。畢竟現在是非常時刻,而自己剛剛又得罪了林楓,要是林楓隨便找個自己通敵的藉口,攻打興安縣,那自己的罪過可就大了。
衝着李文遠拱了拱手,林楓說道:“李大人客氣了,這糧食和肉食我就不客氣的手下了,至於酒水還請李大人帶回去吧。”
疑惑的看了林楓一眼,李文遠問道:“林將軍這是何意?可是嫌我帶來的酒水不夠好?”
連忙擺手,林楓說道:“李大人誤會了,在下不是這個意思。現在軍隊處於戰備狀態,是不能飲酒的。”當李文遠說到帶來酒的時候,辛宏和何偉的眼睛都綠了,但是林楓的拒絕,又讓他們失望不已,但是他們知道,林楓說的對。
“原來是這樣,林將軍真是治軍嚴格啊。堪爲天下將領之楷模啊。”李文遠非常合時宜的拍了一下林楓的馬屁。
“陸帥,將本將的賬冊拿來。”林楓叫來自己的侍衛隊長,從他那裡拿來自己的賬冊,認認真真的在上面寫下了李文遠所運來的東西。然後一式兩份,蓋上自己的大印,一份交給李文遠,另一份則自己這邊保留。
“這是憑證,李大人收好。到時候直接找兵部報銷就行了。”林楓將那份憑證遞給李文遠,對他說道。
接過林楓遞過來的憑證,李文遠愣住了。什麼時候有將領會給地方官員打憑證啊?都是白吃白喝外加白拿的。甚至有些過分的,還會敲詐一下當地的富戶,趁機中飽私囊。對於這種事情,朝廷一般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你需要別人打仗,還能不給別人一點好處?
第一次,李文遠開始覺得其實武將也有很大不錯的。眼前的這個平叛將軍林楓不就是嗎?“將軍,這個就算了吧。將軍爲國出力,下官貢獻一點糧草,也是應該的。也算是下官爲平叛出了一份力。”
擺了擺手,林楓說道:“給你了你就拿着吧。我看你這興安縣也不富裕。你們要是有錢,還能不將這低矮的城牆修繕一下?”要是那種很富裕的縣城,林楓也就不會和他們客氣了,但是眼前的興安縣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窮縣,林楓還真不忍心佔他們的便宜。因爲這些最終都會分攤到老百姓的頭上的。
而且,林楓現在花的也是朝廷的錢,反正不是自己的,也不心疼。再說這錢省下來了,誰知道會不會被兵部的那些官員貪墨掉?還不如將錢給了這個興安縣。
站起身來,李文遠深深地向林楓鞠了一躬,說道:“多謝將軍體諒,不瞞將軍說,這糧食中有一部分還是找當地的富戶借的,縣城的倉庫已經沒有那麼多存糧了。”
李文遠衝着自己鞠躬,林楓也是趕緊站了起來,用手將李文遠虛拖起來,說道:“李大人這是幹什麼啊?在下受之有愧啊。”
“下官這是代全縣的老百姓謝大人的。要是這錢大人不出,最終也得分攤到老百姓身上了,那些富戶還好說,只是苦了那些百姓了。”李文遠心有慼慼的說道。雖然他也是一個體量百姓的好官,但是,這麼大的窟窿,他個人根本補不上,所以只能由全縣的百姓分攤。
重新將李文遠扶到椅子邊上坐好,林楓說道:“正是因爲這樣,這憑證你更應該收下了。”
“如此,下官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李文遠說完,就將那份憑證揣了起來。這下好了,還不用去想用什麼藉口來徵收這部分缺口的錢了。
兩人又閒聊了一陣,李文遠邀請林楓進城休息,畢竟這荒郊野外的,在帳篷裡面睡着肯定不如在城裡睡着舒服。當然,李文遠也委婉的表達出想要請林楓吃個飯,也算是代表全縣的百姓謝過林楓了。
“李大人,這頓飯先留着,等在下擊敗了吳王叛軍,回來的時候,就和慶功宴一起辦了。”林楓笑着說道,也算是向李文遠表達出朝廷必勝的信心。
“好!”李文遠一拍椅子的扶手,說道:“下官就在興安縣等候大人凱旋班師回朝的消息了。到時候,下官一定給將軍辦一個風風光光的慶功宴。”
“好,班師回朝的時候,在下一定到李大人處打攪一番,哈哈。”林楓也是笑着說道。
將李文遠送出軍營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半夜了。看着林楓,辛宏有些哀怨的問道:“大人,你爲什麼不要那酒啊?末將聽到那酒,可是很饞的啊!”
“咱們現在是在戰鬥狀態,怎麼可以飲酒?等到平定了吳王的叛亂,回到京城,我請你喝宮裡的皇家御酒,那酒保證你喝了一回想第二回。”林楓哈哈笑着說道。
而聽林楓說話的辛宏卻是快要滴出口水了,問道:“大人,真的那麼好喝?”
“那還用說,等回京城,我給你弄幾壇去,讓你喝個夠。”林楓打着保票,說道。
嚥了咽口水,辛宏說道:“幾壇哪裡夠啊?怎麼也得幾十壇啊。要不然哪夠我武驤營的官兵們喝啊?”
“大人,你這就是偏心了,雖然末將不怎麼能喝酒,但是末將的驣驤營也要喝啊。到時候,他們回家也有了炫耀的資本了。”何偉馬上開口說道。不管在什麼方面,何偉都是要和辛宏一爭高下的,這也是這兩個主官最樂意的事情。作爲御馬監的掌印,姚興只是在一邊笑而不語。而林楓對於這種狀況,也是喜聞樂見。
大手一揮,林楓說道:“沒問題,到時候肯定讓弟兄們喝個夠。”誇下海口的林楓,在回到京城之後,可就被自己的這個許諾害慘了,宮裡的御酒那是那麼好弄出來的啊!
“大人,你這話弟兄們可都信了,到時候你要是不給弟兄們弄,那可就說不過去了。”辛宏馬上抓住了林楓的這句話,開口說道。這也算是給了御馬監的士兵們提升了鬥志,要知道打贏了回京那就是可以喝皇家御酒了,這可是多少人一輩子都遇不到的事情了。
“對,大人,弟兄們可是都聽見了,還有咱掌印,也在這裡,你可得爲咱們做個見證。”何偉不放心,還將姚興給拉了過來。
苦笑了一下,姚興說道:“不好意思,剛剛走神了,你們在討論什麼?這麼晚了,我先回去睡了。”說完,就準備掉頭走開。姚興這是擺明了不想參合。一邊是自己的上司,一邊是自己的屬下,姚興兩面爲難啊。
“好了,好了,姚興你也用不着爲難,不就是一點皇家御酒嗎?這還不是小事一樁。”林楓說道。小安子可是在尚膳監的,到時候讓他弄個幾百壇酒出來,還不是很容易嗎?反正宮裡的酒肯定很多。
“既然大人都這麼說,那我就做個見證。”姚興看林楓信誓旦旦的說了,也就答應了替辛宏和何偉做個見證。畢竟,這也是一種提升士氣的方法。
“咱口說無憑,立字爲據。”何偉謹慎,這麼空口無憑的。到時候林楓不認賬怎麼辦?畢竟那是皇家御酒,可不是那麼好弄出來的。要是一罈兩壇的,也就算了,這可是供應一萬人喝的幾百壇酒啊。不是個小數目。
笑了一下,林楓說道:“你這個人真是。陸帥,給他們打個字據,蓋上本帥的帥印。”林楓轉身對身後的陸帥說道。
一聽到這個,何偉馬上就湊到了陸帥的身邊,盯着陸帥一字一句的寫好了字據,順便蓋上了林楓的平叛將軍大印。
看着拿着字據喜滋滋看着的何偉,林楓問道:“我的何大將軍,現在可以了吧?”
“可以了,太可以了。到時候弟兄們還不得玩命的打吳王叛軍了,輸了那可就是幾百壇皇家御酒沒了,這可是大事啊。明天還得給他們好好交代一下。”何偉一邊看着自己,一邊喜滋滋的說道。
“字據給我也看一下。”看到何偉在那看着字據,辛宏也湊了上去,準備伸手拿那份字據。
白了辛宏一眼,何偉說道:“你看什麼?你認識字嗎?這字據我收着了。放心到了京城,少不了你的那一份,我何偉可不是小氣的人。”
“憑什麼你收着啊?”辛宏不服的問道。
“你能保證不弄丟嗎?就你那丟三落四的性格,我可不放心,所以還是放在我這裡好了。”何偉顯然沒有將字據讓給辛宏的意思,因爲他已經將字據揣進了懷裡。
揮了一下手,辛宏說道:“算了,不和你爭。要爭咱們也在戰場上見高低,爭這個有什麼意思啊?”說完,對林楓行了一禮,說道:“大人,末將先回去休息了,休息好了纔好打仗。”
“行,你們都下去休息吧,這天也差不多快要亮了,休息一會兒,咱們天亮之後,就開拔,爭取早日平定吳王叛軍,然後回京我給你們擺慶功酒。”林楓也是有點困了,開口說道。
“末將告退。”說完,辛宏、何偉等一衆將領轉身離開了。林楓打了一個哈欠,也是鑽進了帳篷,準備好好地睡一覺。
第二天,一大早軍隊就開始做飯,然後就朝着南江行省飛速行軍而去。作爲當地的父母官,李文遠帶着當地的士紳,親自來送別林楓。讓林楓頗有點大將出徵的感覺。
軍隊一路南下,並沒有在那個城池多做停留。一個是林楓軍隊的補給還算充足,再一個就是越是靠近南方,那些地方的官員投靠吳王的可能性就會更加的大一些,所以林楓也不得不謹慎。
“大人,再有半天可就到了南江行省的地界了,咱們是不是今天就在這裡紮營?”這一天下午時分,何偉對林發林楓說道。如果按照這個速度行軍,剛好天黑的時候到達南江行省,這樣是很危險的,很容易被敵人以逸待勞。
看了看地圖,林楓又徵求了一下其他將領的意見,然後說道:“好,今天就在這裡紮營,將哨探派出去。其餘的人好好的休息,說不到明天就會遇到吳王的叛軍。”
“知道了,大人。”辛宏說着,調轉馬頭,就去下達命令了。
此時,林楓他們所在的倒是一個不錯的位置。也算得上是個紮營的好地方。大軍停了下來,而那些騎兵則被當做哨探,如同撒網般的放了出去。這樣,如果吳王的軍隊想要來偷襲,難度就加大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