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公公,裡面請。咱家馮樂,慎刑司掌印太監。”馮樂一邊說着,一邊帶着林峰朝着監獄走去。
衝着馮樂拱了拱手,林楓說道:“馮公公,咱家慈德殿管事,林楓。”
“林公公。”馮樂也是對林楓回了一禮,就帶着林楓繼續朝着慎刑司監獄走去。還沒走進去,就聽到裡面發出那種撕心裂肺的喊叫聲,讓人不由得有些頭皮發麻。
看到林楓皺了一下眉頭,馮樂說道:“都是一些不老實的太監、宮女。送來學習規矩的。”
林楓點了點頭,問道:“昨天送來的肖管事,關在哪裡了?”
“就在天字一號。太后送來的人,咱家也不敢疏忽,所以特意給他挑了個好住處。”馮樂說道。一般這種被送來的人,要麼運氣好,過不了幾天就出去,要麼就這輩子別想出去了。他猜不透肖管事到底能不能出去,所以乾脆就把他關在了天字一號,出去了,他就得承自己的人情,出不去,那對不起,你也好吃好喝的享受了,就安心上路吧。
很快,就來到了天字一號房間,馮樂吩咐讓人打開,就和林楓一起走了進去。還別說,這天字一號牢房着實不錯,居然還有單獨的牀、被褥、馬桶。這都快比一般的雜役太監住的好了。
聽到有人進來,肖管事從牀上爬起來,看向林楓,眼中自然帶着恨意。要不是林楓,自己也不會到這個地步啊。
隨便搬了一把椅子坐下,林楓說道:“日子過得還不錯。”
“承蒙林公公厚愛,過得還行。”肖管事倒是也硬氣,知道求林楓沒用,也不求饒,直接坐在牀上,叼着一個乾草,說道。
看了馮樂一眼,林楓說道:“看來這肖管事嫌這間牢房不舒服啊。給他挪個窩。”林楓說着,就當先走了出來。馮樂馬上就招了招手,幾個慎刑司的武監就上前,將馮樂架了起來,跟在林楓的後面。
林楓看着那些牢房,這一對比,就有了差距。這種很多人一起的牢房,除了地上鋪着的那點乾草,什麼都沒有。和天字第一號牢房相比,確實差的太多。
林楓一直沒有說把肖管事放在哪個牢房裡面,所以馮樂也是帶着人一直駕着肖管事,跟在林楓的後面。
很快,林楓就帶着肖管事走到了一個類似審訊室的位置,這裡擺着各種各樣的刑具,甚至一些刑具上還帶着鮮血,顯然是剛剛使用過的。
指了指中間的那個木架子,林楓說道:“我看那個地方不錯。”
“快快快,把犯人給我綁上去。”隨着馮樂的話音落下,肖管事就被幾個武監給綁在了那個木架子上,連手腳都動不了。現在能動的地方大概只剩下嘴了。
大馬金刀的坐在一張椅子上,林楓看着肖管事,問道:“肖管事,你是自己說呢,還是咱家問呢?”
“什麼事情都是奴才自己做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肖管事倒是想表現的硬氣一些,但是這個地方的種種刑具,卻讓肖管事硬氣不起來。
“馮公公,你們這裡一般是怎麼對付不招供的犯人的?”林楓轉過頭,看向慎刑司的掌印太監馮樂。
“來人吶,把他腳下的墊木去掉。”馮公公直接吩咐道。很快,肖管事就難受起來了。本來是被綁着的,腳下也踩着墊木,現在墊木被撤了,肖管事就被吊在了空中,怎麼會不難受呢?
“肖管事,說說吧,是誰讓你不給咱家送飯的?”林楓問道。
“是奴才自己的主意。”肖管事一口咬死,就是不說。反正他也知道,自己是難逃一死了,還不如死死的咬着不說,那樣,吳公公還會幫他照看着家人。
這回,不需要林楓問,馮公公就自己吩咐了:“去,給他鬆鬆皮。”
兩個武監走了出去,拿起鞭子,在鹽水中沾了一下,然後開始抽在肖管事的身上。每一鞭子,都會在肖管事的身上留下一條血印。鞭子上沾了鹽水,那種感覺,就是在往傷口上撒鹽啊。
才兩鞭子,肖管事就忍不住,大聲的喊了出來。但是,卻還是嘴硬不說。
林楓沒有說停,那些武監自然不會停下來,他們這些常年行刑的人,下手都知道輕重。絕對不會讓犯人斷氣。雖然每一鞭子都打得狠,但是卻不傷及筋骨,更不會致命。只會讓人疼的痛徹心扉,但是卻又不會死去。簡直是生不如死。
“肖管事,這種感覺如何?”林楓問道。可不是每個人都有一身傲骨的,幾鞭子下去,受不了,自然就招了。
“是奴才自己的主意。”肖管事依舊是這個回答。
“繼續。”林楓淡淡的說了兩個字。
又是幾鞭子下去,肖管事終於幸福的暈了過去。但是,他還沒休息哪怕一秒鐘,自然就有那武監將事先準備好的涼水潑在了肖管事的身上。瞬間,肖管事就醒了過來。
“林公公,你別白費心機了,咱家是什麼都不會說的。你還是給咱家一個痛快吧。”肖管事看向林楓,帶着一絲嘲諷的說道。
看了馮樂一眼,林楓問道:“看來這種疼痛太輕了,肖管事覺得有些不舒服,馮公公,給他換個花樣吧。”
“上刷子。”馮公公也知道,不拿出點有威懾性的刑具,眼前的這個人是不會招了,於是,就直接拿出了慎刑司最重要的刑具之鐵刷子。
這種刑具,別看簡單,但是那種威懾力卻是很強的。試想一下,將滾開的熱水潑在身上,然後用這種鐵刷子在身上一遍一遍的刷下去,那就是一層一層的肉被刷下來,最後就只剩下白骨了。那種痛苦,想想都讓人不寒而慄。
看到武監拿出的鐵刷子和開水,肖管事已經沒有了剛剛的硬氣。但是依然不說,強裝鎮定。
看着那滾燙的開水,林楓都有些頭皮發麻,試想一下,這要是潑灑在自己的身上,想到這裡,林楓忍不住一陣哆嗦。看向肖管事,林楓說道:“肖管事,咱家勸你還是說了吧,免得受這皮肉之苦。這種疼痛,咱家覺得你撐不了多久的。反正是要招,何必受這皮肉之苦呢?”
“是奴才自己的決定。”肖管事再次強硬說道。雖然心中懼怕不已,但是依舊死死的咬住不說,心中只是期盼着林楓能夠大發善心,放自己一馬。很顯然,這種可能性很小。
“咱家再問最後一遍,說還是不說!”林楓也是加重了語氣,厲聲問道。
“是奴才自己的決定。”肖管事咬緊牙,還是那句話。心中卻是在祈禱吳公公快點來救自己出去。
揮了揮手,林楓說道:“行刑。”
“動手。”馮樂對那些武監說道。然後一個武監拎着一桶翻滾的熱水,直接一下子潑灑到了肖管事的身上。想象一下,正是一年中最熱的時候,一桶滾開的熱水潑灑到身上……
“啊……”瞬間,如同殺豬般的聲音響徹在慎刑司的牢房中,讓那些其他的犯人都不寒而慄。看着拿着鐵刷子朝自己走來的武監,肖管事終於算是感覺到了害怕,身體如同篩糠一般的抖了起來,嘴也不像先前那麼硬氣了,說道:“林公公,你發發慈悲,放了奴才這條賤命吧。殺了奴才,髒了您的手。”
“那就老老實實的說!”林楓說道。
“確實是奴才……”肖管事的話還沒說完,林楓就說道:“讓肖管事嚐嚐這鐵刷子的滋味。聽說一刷這白骨就露出來了,也不知道會不會疼?你說肖管事能挨幾次呢?”
“疼,當然疼。林公公,你就放了奴才這條賤命吧。殺了奴才,髒了您的手。奴才挨不了幾次的。”林楓剛說完,肖管事就大聲的說了出來。那鐵刷子一下子下去,能不疼嗎?
“咦?肖管事沒試過怎麼知道疼。快,讓肖管事試試。”林楓對那個拿着鐵刷子,不知道該怎麼做的武監說道。林楓臉上的那微笑,在肖管事看來,那絕對是惡魔的微笑啊!
“等等!”肖管事似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說道:“奴才全說。林公公想讓奴才說什麼,奴才就說什麼。”
揮了揮手,讓那個武監下去,林楓說道:“怎麼是咱家讓你說什麼,你就說什麼呢?咱家要的是事實,知道嗎?”
點了點頭,肖管事表示自己知道了。林楓才問道:“是不是吳公公讓你這麼做的?”
看了林楓一眼,肖管事問道:“是還是不是?”
“是不是你自己不知道嗎?”林楓大聲的罵道。
“是,是,是。”肖管事趕緊答道。心裡卻在說:吳公公,對不住了。您的命值錢,奴才的這命,他也是命不是?
作者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