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打開門,站在門口的不是別人,正是山雞。
現在也就周雨婷家的司機也就是陳明,以及眼前的山雞,知道吳天住在這裡。
“你怎麼來了?”吳天對他的到來不感到奇怪,只不過有些氣憤,心想着這小子好不容易重新做人,家裡的老母情病重,他不在家裡呆着,跑出來幹什麼?
山雞眼神閃爍,下意思的左看右看,忽然低聲說道:“師父,大事不好了,煙疤和肥佬,叫我來通知你一聲,今晚在橋頭,他們要見你一面。”
“煙疤和肥佬?兩個垃圾貨色找我幹什麼?”吳天懶洋洋的問道,順手招呼他進來坐。
山雞顯得很是焦急,忙道:“師父,我就不坐了,現在事情緊迫啊,煙疤和肥佬肯定是鐵了心要對付你,哪怕你現在是豹頭舵的副舵主,可底下的人不服氣啊,不願意做你的手下。要不然,師父你先離開燕京,出去避一避?”
“避什麼?我需要逃避嗎?他們找我是吧,那行啊,咱們現在就過去。”吳天很不爽的說道,扭了扭脖子,一想起之前在地下賭場的事兒,當初煙疤和肥佬那兩個傢伙看起來服服帖帖的,沒想到都是假裝的。
山雞一聽吳天說出這番話,不禁嚇出了一聲冷汗,如臨大敵的道:“不行不行!千萬不能去啊!煙疤和肥佬,我是知道的,他們的身邊有一大票混混,都是在一起混了好多年的,而且他倆早就對副舵主的位置覬覦已久,現在被師父你奪走了,他倆恨你入骨,吳哥你要是去了,肯定會被他們包圍的。凶多吉少啊!”
吳天皺着眉頭想了想,分析利弊。
山雞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激動的說道:“師父,我求求你,趕緊離開燕京,出去躲躲吧,我求你了!你幫了我的大忙,你是我永遠的師父,可是我不希望你有危險啊!”
吳天看着他那佈滿誠懇之色的眼睛,搖頭說道:“不行,我不能走。我要是走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煙疤和肥佬他們,肯定會對付你的,你現在要照顧老媽,根本沒底氣跟他們鬥。”
山雞立刻如泄氣的皮球,瞬間神色頹然了下來,低着頭,看起來情緒極其低落。
吳天拍拍他的肩膀,說道:“看來,我猜對了。山雞,你這人不算壞,之前搶劫銀行也是迫於無奈,而且你有孝心,要不然的話,我是不會幫你的。走吧,別廢話了。”
說罷,他大步凜然的走出門外,山雞愣在原地,忽然大喊一聲:“師父,好,我跟你去!不管是死是活,我這輩子就跟定你了!”
吳天並未轉身,依舊是邁着穩健的步伐往前走,臉上浮現出的笑意,他就知道山雞是被肥佬和煙疤逼迫着來通報消息的,只不過山雞這人夠義氣,到了這個時候,還不忘勸自己離開,就憑這點,吳天就已經決定自己這一趟是非去不可。
現在豹頭舵對他來說,還是很陌生的,自己是一個外來者,就憑着地下賭場的一番作爲,成爲了副舵主,肯定有很多人不服氣。
這一點吳天很清楚。
橋頭。
燕京的橋頭是一個很特別的地方,屬於三不管地帶,龍蛇混雜,很是混亂,經常有飛車黨在這邊飆車,還有一些吸毒的嫖娼的,亂糟糟的很。
煙疤和肥
佬把地方約在這裡,自然是別有用心。
山雞帶着吳天來到這裡的時候,已經是臨近午夜。
隔得老遠,吳天便是聽到了一陣陣嘈雜的聲響,有人在高聲呼喊,有人在放聲歌唱,這片雜亂的地方,一架天橋之下,有一羣人開着車來到這裡,很隨便的把車子停下來,通過車窗望着橋頭底下的一大塊屏幕,屏幕上正在播放老電影,片名叫做《古惑仔》。
這裡是集合了野路子歌手唱歌、燒烤、桌球、飆車、汽車電影於一體的活動地帶,其中以附近青龍幫幾個舵的混混們爲主,經常在這裡吃喝玩樂。
吳天哪裡見過這種地方啊,山裡面清靜,來到了大城市,到處都是熱熱鬧鬧的,也不知道城裡人一天到晚瞎熱鬧個什麼勁兒。
“他們人呢?”他覺得很吵,捂着耳朵問山雞。
山雞焦急無比的看看四周,摸出手機打了一通電話,是打給肥佬的,不多時就看到不遠處的一個燒烤攤前面,有一個長得極其胖碩的傢伙站了起來,朝着山雞這邊揮了揮手。
“走吧。”山雞掛斷電話,心有餘悸。
吳天大搖大擺的走過去。
嘩啦啦!
他就這麼一走過來,頓時燒烤攤附近的幾十號人,嘩啦啦的站了起來,肥佬和煙疤爲首,一羣人不懷好意的望着他。
吳天留意看了看,發現這夥人裡面,有不少都是豹頭舵的混混,他在地下賭場的時候見過。
山雞連忙走過來打圓場:“嘿嘿,各位好啊,這是咱們豹頭舵新上任的副舵主,吳二愣哥。呵呵!”
只有吳天知道,此時的山雞,笑起來比哭都難看,還不是因爲害怕?
只見肥佬和煙疤,皆是神色一滯,互相看了看,目光陰冷充滿敵意,不過很快,煙疤假笑着打招呼:“原來是副舵主,來了就好,您肯賞臉,真是夠意思。”
“坐吧。”肥佬盯着吳天,神色淡然的說道,與此同時,他很隱蔽的衝着身邊的幾個同伴使了使眼色。
這時候山雞有意無意的問了一句:“對了謝老大呢?”
煙疤白了他一眼,冷冰冰的說道:“這裡沒你的事,一邊玩兒去!老大不在,有要緊的事情忙,再說了老大幹什麼去,你管得着?”
“我就隨便問問。”山雞陪笑道,心裡面卻是把煙疤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豹頭舵上下,除了謝文東是老大之外,最有勢力的就是煙疤和肥佬了,這兩個傢伙是穿一條褲子的,身邊圍繞着一大批混混,這些年一直想要成爲副舵主,可偏偏如今被一個外來的小子奪走了位置,他們心中的不爽,可想而知。
“來,二愣哥,喝酒,吃東西。”煙疤隨口說着,招呼身邊的混混,給吳天拿來了一箱啤酒,一大盤烤肉。
喝酒吃肉,這完全就是犯了戒,吳天有些爲難,一旁的山雞連忙走過來擋着,拿起啤酒,拿起烤肉,大口吃喝。
頓時煙疤和肥佬就不幹了,兩人你一聲我一聲的衝着他怒吼……
“你麻痹的,山雞,你算什麼玩意兒,讓你喝酒了嗎?讓你吃肉了嗎?滾犢子!”
“滾開!煞筆玩意兒!”
與此同時,他倆身邊的一羣混混們,皆是哈
哈大笑了起來,望着山雞,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佈滿了嘲諷之色。
煙疤和肥佬暗暗竊笑,他們今晚的目的,就是給吳天來一個下馬威,先衝着山雞教訓教訓,俗話說打狗看主人,他們都知道如今山雞就是吳天身邊的跟班,打了山雞的臉,就是間接給了吳天難堪,讓他下不了臺。
就這樣的話,他們的目的,就一步步的達成了。
在道兒上混,可沒那麼容易!
山雞咬了幾口烤肉,一瓶啤酒還沒喝完,這會兒被煙疤和肥佬一頓怒罵,頓時就停滯了下來,一臉煞白,嚇得不輕。
吳天心有憤懣,暫時強忍着,轉過頭望着山雞,低聲道:“聽我的,該吃吃,該喝喝,怕個什麼?”
在一片嘈雜的笑聲之中,煙疤和肥佬他們,並沒聽到吳天的說話,不過他們很快發現,剛剛被一頓臭罵加上嘲諷的山雞,居然膽大妄爲的繼續吃肉喝酒了起來!
煙疤冷哼一聲,衝着身邊的一個留着寸頭、膀子上滿是刺青的男子吩咐一聲:“去教訓教訓他!”
刺青男子二話不說,捋起袖管,手裡抓起了燒烤攤上面的一隻鐵叉,衝向山雞。
山雞嚇得直哆嗦,連忙往後退。
頓時,一羣人又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們人多勢衆,今晚把吳天和山雞叫過來,目的明顯,尤其是煙疤和肥佬,兩個傢伙大喇喇的坐在燒烤攤前面,仗着有一大批混混撐場子,完全沒把吳天這位新上任的副舵主放在眼裡。
吳天迅速站了起來,電光火石般的衝向刺青男子,一把扣住了對方的手腕,不冷不淡的說道:“你這麼做,不合適。”
刺青男子沒發作,回過頭看了看煙疤和肥佬,等着他們的發話。
肥佬一邊吃着烤肉一邊說道:“副舵主,咱們弟兄們之間開開玩笑,你沒必要站出來吧?小弟們看着影響不好,以後大家還能一起玩耍嗎?哈哈哈!”
“山雞不懂事,沒讓他吃烤肉喝啤酒,他自找的,按照幫派規矩,不懂事兒的,當然要受到懲罰。”煙疤也發話了,笑裡藏刀。
山雞躲在吳天身後,低聲呢喃:“師父,救我……救我啊……他們要對付我……”
刺青男子壓根兒就沒把吳天當成副舵主,即便是被扣住了手腕,依舊是不依不饒:“副舵主,你這麼做,纔是不合適吧?幫派的規矩,大家都懂的,難道你這個副舵主不懂嗎?”
吳天嘴角微搐,就在衆人一片輕慢的笑聲之中,猛然反手一擰!
“啊!”刺青男子吃痛大叫了起來,哐噹一聲,手中拿着的鐵叉應聲落地。
場面上,衆人面面相覷。
吳天朗聲說道:“你們看好了,山雞是我的人,我讓他吃肉喝酒,怎麼,誰不服?”
說罷,他直接一個箭步衝到煙疤和肥佬面前,揚起手臂啪啪的揮打下去,直接賞給了他倆一人一記耳光!
煙疤和肥佬,皆是沒想到吳天的反擊居然是如此迅速,不過他們並不太感到意外,因爲,他們留有後手。
今晚,註定是一個讓他有來無回的夜晚!
兩人露出了獰笑,忽然,煙疤大喊一聲:“龍頭舵虎頭舵的弟兄們,趕緊抄傢伙過來幫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