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落櫻費了好長的時間才走出去,一到她看不見的地方就靠在牆壁上歇了起來,大口大口喘着氣,額上的冷汗順着慘白的臉頰往下滑落,背上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溼透,整個人顯得狼狽至極。
月音她們早已回來,可是聽幽蘭說她在和夫人談心事,便沒進來打擾,一直待在院子裡,看她出來,紛紛迎了上來。
結果一看她這副模樣,都嚇得大驚失色,月音趕緊伸手扶着她,“陌姑娘,你怎麼…”
才片刻時間而已,怎麼感覺她比之前還要虛弱了?
小草也急的手忙腳亂的要去找大夫,可是卻被陌落櫻拒絕,“小草,不用了,我還要進宮呢!不要耽誤了時間,我沒事的。”
“怎麼沒事?”月音皺眉,“陌姑娘,你這是在玩命,你都這樣了還管那聖旨幹嘛,就算要去也明天再去,你現在這樣,我們怎麼放心?”
“對啊小姐,你不要去了,要是夫人知道你這樣…”看她那幾近透明,沒有絲毫血色的臉,小草急的都快哭出來了。
幽蘭更是二話不說,直接跑出去找大夫,陌落櫻伸手拿過被小草掛在肩膀上的包袱,往她身上一靠,“帶我去前廳,什麼都別說了,我自有分寸。”
之所以選擇小草而不是選擇月音,因爲她知道月音對她的血很敏感,萬一靠太近被她發現,到時候事情更加的難辦。
然而,儘管她異常的小心,儘量避開,手上的傷口也已經被血液凝固,停止了流血,可是在她將手伸向小草時,月音還是敏感的撲捉到了那一絲淡的幾乎聞不到的血腥味。
若是正常人,肯定不會在意,可是她是妖,天生就對她的沒有抵抗力,儘管只是淡淡的一絲,也足夠勾起她內心中的邪欲,讓她爲之瘋狂。
小草無可奈何,只好帶着她走,而月音卻沒有跟上,停留在了原地,拼命地壓抑着內心升騰而起的邪念。
好在那血腥味散的很快,她的意志力也夠強,邪念很快便被壓制了下去,可是她卻不敢再靠近她,只能遠遠的跟着,就怕自己再次聞到那股味道會承受不住。
心裡也是萬分的狐疑,她不是去見她娘嗎?怎麼會把自己給弄傷了?
不過她現在這麼虛弱,如果說一不小心刮傷她也不會懷疑,所以很快便把這件事給忘記,跟着她來到前廳,尤公公果然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可是他只敢在冷晉鋒面前發發牢騷,看到陌落櫻出來,臉上立馬就恢復了自己一貫的笑容。
知道她身體不好,不可能一直走着去宮裡,還趁着她去收拾東西之際,讓人給她準備了馬車,裡面鋪了不少毛毯和軟墊,馬車空間有些大,上面鋪了毛毯那些,陌落櫻就不用費精力的坐着忍受一路上的顛婆,可以享受的躺着。
不可說,這尤公公果然是拍馬屁的能手,難怪會成爲皇帝身邊的紅人,這麼體貼入微,換成誰也會喜歡啊。
陌落櫻在小草的攙扶下上了馬車,也懶得再說什麼,直接把包袱隨手一放,便倒在馬車裡躺着不願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