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鉛球直奔張龍的面門,帶着“呼呼”的風嘯聲。張龍微微一笑,伸手隨意一抓,鉛球就乖乖的到了手裡。
俞亭舟見張龍抓住,立刻撿起剩下的幾個鉛球,“呼呼呼”朝張龍砸去。張龍也不躲,只是伸出手來一揮,一股排山倒海的氣流朝鉛球涌過去,與鉛球對撞,發出“滋滋滋”的聲音。張龍再一揮,又起一道風屏,如手掌般將鉛球推回到器材框裡。鉛球紛紛落下,發出輕輕的微響,俞亭舟知道,這是力道已經練到了至柔的地步。
俞亭舟仍有些不甘心,抓起跳高的撐杆,以杆做槍,“刷刷刷”朝張龍刺去。張龍輕踏兩步,朝杆上輕輕一拍。“啪。”撐杆應聲而斷。俞亭舟依舊不停,手握半根撐杆朝張龍刺來。張龍一把抓住撐杆,略一運勁。“啪啪啪”半根撐杆爆裂成了碎片。
“好,好。”俞亭舟後退兩步,眼中不惱反喜,看着張龍問道,“你這是古武?哪個門派的功夫?”
張龍笑了笑,沒有回答。
“爸。”見兩人停下了,俞安都急忙跑了過來,“爸,你怎麼樣了?”
單星宇也跑了過來,依偎在張龍身旁,喊了一聲哥。由於抹了藥膏,他的臉上,看上去比俞安都好多了。
“我沒事。”俞亭舟摸摸兒子的腦袋,向張龍問道,“剛纔你用了幾分實力?”
張龍想了想:“三成吧。”
其實他最多用了兩成,他不想打傷俞亭舟,他今天可不是來結怨的。
三成?俞亭舟臉色微微一變,他還以爲張龍已經用了七八成的功力。三成?可能嗎?吹牛的吧?
俞亭舟乾笑了兩聲:“這麼說,你應該是武學大師咯?”
張龍淡淡道:“談不上吧。我年紀還小,練武只是好玩而已。”
俞亭舟沒聽他的,在他看來,這小子嘴裡就沒一句真話。不過,手上功夫倒是真的。
俞亭舟看看單星宇:“他跟着你學了多久?”
“三天。”張龍淡淡道。
三天?俞亭舟真的有些不淡定了。
先前他就聽兒子說,單星宇是聽了張龍幾句話,然後把他打敗的。當時要求再戰,可兒子受了傷,於是約了三天之後。結果這三天單星宇都請假了。難道就是請假在家練武功?
俞亭舟看得出來,單星宇打得,還是很有章法的。如果三天就能學到點皮毛對敵,那要是學個三十天、三個月甚至三年呢?
“咱們的事兒不能就這麼了了。”俞亭舟道。
張龍似乎並不驚訝:“那你還想怎樣?”
俞亭舟從煙盒裡掏出一根菸,夾在手上道:“這事想翻篇也可以,你得教我兒子練武功。收他做徒弟。”
俞亭舟又看看單星宇:“這樣我兒子在學校,不僅不找你弟弟的麻煩,而且還可以和他互相照顧,成爲好朋友。”
張龍看了看單星宇,想了想:“這主意不錯。我可以教他武功,收他爲徒,就讓他們成爲好朋友吧。”
“好。”俞亭舟爽快答應,朝俞安都使了個顏色,“兒子。”
俞安都立即明瞭,走到單星宇面前,牽起他的手,大聲說道:“星宇,以後咱們就是好朋友了。有誰敢欺負你,你告訴我,我一定把他打得屁滾尿流。”
單星宇眨眨眼
睛:“有誰欺負你,你也告訴我,我一定,我一定,一定也把他打得屁滾尿流。”
看着兩個孩子握手言和,李校長和黃老師總算是把心落回了肚子裡。
俞亭舟立刻又朝兒子使了個眼色:“拜師。”
俞安都馬上學習電視裡的動作,跪了下去:“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張龍忍住不笑:“起來吧。”
俞亭舟點燃煙,心情很好的抽了一口:“一起吃個飯。我再叫上幾個親朋好友,算是拜師宴。”
“好啊。”張龍爽快的點點頭。
張龍的爽快,俞亭舟很是感冒:“兄弟,夠痛快。合我胃口。”
俞亭舟轉向兩個老師,散了支菸:“李校長,黃老師,你們也辛苦了,一起去吧。”
黃老師急忙推辭道:“不了,我一會還有課,就不去了。你們去吧。”
俞亭舟一拍腦袋:“對啊,忘了這兩孩子還要上課。”
張龍道:“這樣吧,等他們上完課咱們再去。到時候兩個老師也都下班了,就一起去。”
俞亭舟急忙道:“對對對。我先去定位子,還要給朋友們打個電話。到了下午我派車來接。都一起去,一起去。”
李校長和黃老師也不再推辭。
雖然結局出乎意料,但事情能圓滿解決,大家都很高興。
俞亭舟撿起地上的手槍,組裝在一起。看着牆上的子彈,朝張龍笑道:“兄弟?”
張龍咧嘴一笑,上前朝着牆上拍了一掌,牆壁微微一震,子彈盡都彈了出來。張龍伸手一收,全都收進手裡。
大家皆是嘖嘖稱奇,讚歎不已。
“師父,你好厲害啊。”已經拜了師,俞安都也就不吝嗇讚美之詞了。
“那當然,我哥我最厲害的。”單星宇驕傲的說道。
俞安都得意道:“有什麼了不起的,你哥還不是我師父。”
張龍笑着將子彈遞給俞亭舟,摸着兩個小傢伙的腦袋道:“放心,以後你們也可以的。”
“真的嗎?”俞安都忽閃着眼睛問道。
“我哥說的當然是真的。”單星宇對張龍早已是無條件的信任。
俞安都揉了揉鼻子,突然有些鬱悶的問道:“爸,我喊張龍師父,星宇喊他哥哥,那我是不是得喊星宇師叔啊?”
張龍失笑出聲:“不用。各論各的。你要是非想叫,我們也不攔你。”
俞安都乾笑道:“我還是叫星宇哥們吧。”
張龍笑道:“以後你們就以師兄弟相稱吧。”
兩個孩子相視而笑。
……
……
夜裡七點,藍海灣大酒店。俞亭舟將拜師宴定在了這裡。
總共邀請了二十來人,都是俞亭舟的好友同事,另外有幾個是親戚家人。
俞亭舟是部隊出身,好友同事都是軍人,個個身懷絕技。聽說張龍是個高手,盡都上前來要求過兩招。張龍也不拒絕,出手也很有分寸,只是兩人打退即可。
單星宇和俞安都身上的青紫腫塊,在服下丹藥,抹上藥膏後,已經全都好了。這讓俞亭舟和兩個老師嘖嘖稱奇。也更堅定了俞亭舟讓兒子跟着張龍學習的信心。
其實俞家,也是古武世家,本身
就有一套武術傳承。傳承以拳法爲主,屬於太極一系的分支。
在俞家,俞亭舟也算是其中的佼佼者,所以一直都是由自己教導兒子練習。原本考慮等兒子高中畢業,讀大學的時候,再尋一位名師指導,不想如今碰到了張龍。
張龍的水準,大大的超過了俞亭舟所見到的其他高手,有些手段更是匪夷所思。於是俞亭舟義無反顧的讓張龍教自己的兒子學武。
張龍答應得蠻痛快。俞亭舟有些疑惑,結果張龍的答案是:單星宇正好缺個伴。
好的。他理解這些愛弟狂人。只要能好好教自己的兒子就行。
藍海灣包廂裡,張龍一行人打得火熱。二樓大廳裡,莊嚴卻心事重重。
今天就是蔣思思的生日,莊嚴將宴會定在了這裡。
裝飾、生日蛋糕、鮮花、食物酒水。一切一切,全都準備就緒。賓客如雲,人數將近兩百個。
莊嚴算了算,準備的錢應該足夠了。莊嚴暗地裡鬆了口氣。
“莊嚴,你準備了什麼禮物啊?”莊嚴被好哥們付巖拉到門外角落詢問。
“什麼禮物?”莊嚴疑惑道。
“生日禮物啊。哥們,你不會告訴我你沒準備吧?”付巖嚇了一跳。
莊嚴愣住了。他準備好了一切,卻忘了最重要的生日禮物。
見莊嚴愣住了,付巖一下子就明白了,頓時急了:“靠。我剛纔聽耗子說,吳少和王少可是準備了大禮的。據說價值不菲,花了不少錢呢。你是思思的男朋友,該不會什麼也不送吧?”
到時候丟的不僅僅是蔣思思的臉,最主要的是莊嚴的面子,恐怕要落到塵埃裡去了。就算生日宴會辦得再用心又怎樣?到時候那幾個闊少把禮物一亮,誰還看得見這個生日宴會。
莊嚴心裡忐忑不已:“我……”
他自然知道別人都送禮物,自己沒有禮物的後果,到時候會有多難看,莊嚴都不敢想。可他現在確實沒有辦法再去準備了。
付巖爲其恨道:“哥們,你該不會是覺得花了錢給她辦個宴會就可以了吧?像她這種女孩……唉,那都是用錢堆出來的……”
他一直就不同意莊嚴跟蔣思思攪在一起,付巖一直覺得,蔣思思和他們不是一種人。無奈莊嚴就是喜歡。
莊嚴喃喃道:“不會的,她不是那種人。”
他還記得,有一次兩個人逛街約會,思思只吃2塊錢一根的冰棍。有一次莊嚴省錢給她買包包,她還責怪莊嚴怎麼不好好吃飯,說自己什麼都不要,只要有莊嚴就夠了。有一次莊嚴和她去吃快餐店,她說只要有他在身邊,哪怕是路邊攤她也覺得幸福。
所以,思思不會是這種人。
付巖同情的拍他的肩膀:“哥們,你好自爲之吧。別太傷心了。”
看着付巖離開的背影,莊嚴有些擔心和害怕起來。
‘待會,應該怎麼辦?’
“莊嚴?你怎麼在這裡?”一個萌萌的女聲驚喜道。
莊嚴扭頭一看:“嬌嬌?你也過來了?”
是沈嬌嬌,莊嚴的自幼的好友。小時候一個院子里長大,幼兒園、小學、初中都是一個學校的。直到高中,沈嬌嬌考上了省重點高中江城一中,而莊嚴考上的是江城二中,兩人才不再是同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