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大女淫賊大鬧陸羽閨房的事情雖然被許多人瞧見了,可出奇的,沒有人敢對這件事發表任何評論。幾位麥家軍小弟過來看了一下,最後只對陸羽說了一句話:“先生,我看您還是換一間房吧!”
爲了避免被禽獸凌少騰慘無人道的羞辱,陸羽索性對這事隻字不提,跟楊沐雪打了個電話通報平安之後,便在新的房間沉沉入睡。
第二天,聽說慕容芳芳已經連夜被送走了,陸羽長長的噓了一口氣,惹得楊沐楓跟凌少騰都露出一臉狐疑的神色。
“哼!是男人就要承擔責任,既然你做了,就不能怕被糾纏!”凌少騰語重心長的說道,臉上竟露出好似惋惜的神情。
“臥槽——什麼做沒做?我可是清清白白的!她要走關我屁事?”陸羽越琢磨越覺得這話不對勁,好像自己已經成了一個拋妻棄子的陳世美似地。
“切!若是你沒做什麼,人家非得要連夜逃跑?是不是人家不肯,你想霸王硬上弓?”凌少騰撇了撇嘴又接着說道:“即便你想強上,最起碼要懂得一點語言攻勢嘛!”
“滾——”陸羽比起一個大大的中指,臉上擺出一副“我的冤屈你不懂”的表情,接着便不願再搭理。
接下來的半天時間,衆人又是在等待中度過。雖然楊沐楓昨晚經過了港星的美好滋潤,可心裡的焦急還是表露無疑。
這是一出鴻門宴,卻遲遲未見麥歸田這個“西楚霸王”出現,搞得大家心裡直唱忐忑。
當然,陸羽是不急的,至少這條遊艇上的伙食不錯,還有一大堆美女可以養眼,全程免費招待,雖不至於樂不思蜀,卻也盡情享受。
直到下午兩點,郭利帶着一副充滿邪氣的微笑出現在大家面前,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那隻老狐狸來了!”
“麥建軍呢?”看得出來,楊沐楓對這位瘋魔還是非常忌憚的。
“一直都在船上啊,昨晚還邀請我去欣賞了一出好劇,有個賭徒出老千,被他從身上生生剮下了一斤肉!真特麼變態!”郭利難得回了楊沐楓的話,不過聽起來更像是恐嚇。
楊沐楓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是不自然,轉頭看向陸羽跟凌少騰,卻是一副好似習空見慣的表情。
“仆街仔,聽說昨晚你跟比爾頓先生賭了一場大的,而且還聽說你的牌面很邪門,你是不是也出老千了?”郭利嚇完楊沐楓似乎也想糊弄陸羽,譏諷的意思非常明顯。
“呵呵,就算我出老千,那個瘋魔也剮不了我身上的一兩肉!”陸羽淡笑着回了一句,眼神卻在郭利身後永遠沉默不語站着的三個瘋子身上來回掃視。
有點兒不對勁,他們身上怎麼看起來好像帶着傢伙?遊艇上不是早就沒收了危險工具?
“呵,有點兒意思!希望你這個仆街仔能一直狂下來,香港的水深着,可千萬別溺了!”
陸羽總覺得郭利這番話似乎有着話外之音,可此時也沒時間去猜測,郭利已經領着大夥開始往約定商談的地方行進。
在遊艇的最低層,大家總算見識到了真槍實彈的麥家軍,人手一把AK47,看起來十足的黑道範兒。整個樓道上足足有二十幾人,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守衛極其森嚴。看樣子這些人比起之前見到的那些接待員顯然級別要更高,“黃馬褂”加身,胸口的牡丹圖案則是暗紅色的。
大家都顯得很安靜,就連郭利也在此時放輕了腳步聲。聽他介紹,這個樓層便是麥建軍真正的大本營,移動的海上堡壘。
香港三大家族會談馬上就要拉開序幕,不過選擇的地方卻有點兒寒磣了。
這看起來像是一間倉庫,位於整個樓層的最右側,拉動一下鐵門的把手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衆人魚貫而入,僅僅第一眼便紛紛皺起了眉頭。
惡臭撲鼻,鏽跡斑斑,大家似乎都想不到在這艘到處充滿奢華與亮麗的遊艇上還會看到如此髒亂的一個房間。這種視覺衝擊簡直就是花花都市與窮鄉僻壤的差別。
從這個房間我們可以讀懂這艘遊艇的存在時間,沒有五六年的潮溼腐蝕,很難生出如此斑駁的鏽跡。
房間裡很窄,兩邊都堆滿了各種各樣廢棄的玩意兒,要不是聽到通道前方有嘈雜的談話聲,誰都不相信郭利說麥歸田跟麥建軍兩兄弟此時就在最裡面。
“他們在搞什麼?這種地方能談什麼出來?”楊沐楓很不習慣這樣的環境,長這麼大,他甚至很少去一些佈滿灰塵的地方。
“你問我,我問誰?”郭利白了一眼,臉上似乎沒有多大的驚訝。
陸羽跟凌少騰相互凝視一眼,瞬間都讀懂了對方眼神裡透出的沉重,他們聞到了一種熟悉的味道——血腥味。
連空氣中都彌散着血腥味,可想裡面將是一副什麼樣的畫面,沒走兩步,幾聲凌厲的慘叫聲頓時讓大家的心頭都盤旋上了一股壓抑。
陸羽走到了楊沐楓的前面,保護好這個未來小舅子是他答應過楊沐雪,凌少騰最後面,中間還有楊沐楓帶來的那十個保鏢。
郭利回頭看了一下緊張兮兮的衆人,嘴角勾起,透着蔑視。
半分鐘後,大家終於看到了最裡端的“風光”。
沒有了兩邊那些廢棄品的堆積,裡面的空間倒顯得很是寬廣,明顯是當初在設計這間倉庫的時候有意擴大的。十幾位身穿暗紅色牡丹標誌的麥家軍小弟在忙碌着,他們身後站着兩個人。
嚴刑拷打——陸羽此時終於明白了這個詞的所有含義。彷彿耶穌的十字架,上面用大跳鐵鎖鏈綁着一具血肉模糊的軀體,衣服都快變成了碎步條,整個腦袋已經無力的下垂着,血水流淌了一地,看起來觸目驚心。
然而最讓人驚訝的地方卻是在於這人的大腿上彷彿被獅子撕咬走了一塊肉似地,上面的血液都已經凝固得發黑,都已經露出了森森白骨,可偏偏好像被用上了上面化學藥劑,愣是把本來應該噴涌而出的血給止住了,要不然這個人早已經失去了所有生機。
郭利臉上露出了一絲猙獰,證明了這個人便是那位出了老千的客人,而且從此人雙手手指上戴的好幾枚鑽戒也足以證明他不是什麼泛泛之輩。
“靠!又裝暈了!”房間裡最重要的兩人還沒轉身,似乎根本不把郭、楊兩家人放在眼裡。
陸羽看着那兩道背影,心想這兩兄弟還真特麼喜歡擺譜,以爲這樣的場面能嚇住我們嗎?咦——不對勁,尼瑪未來小舅子好像快要吐了?!
這樣的畫面就受不了了?陸羽忽然想起了當初在槍林炮火中斷肢殘肉漫天飛的景象,如果讓楊沐楓看到那種被炸得僅剩半個身子的慘狀,不知道他會不會當場嚇暈過去?
凌少騰的眼神根本沒怎麼在意那好似耶穌老大一般壯觀的可憐蟲,他的表情好似凝固着,至始至終就盯着前方兩道身影中那位顯得消瘦一點的傢伙。
“羽,我怎麼感覺這個人很熟悉?”
陸羽隨即跟着凌少騰的目光仔細端詳起了這道背影,初始感覺也沒怎麼樣,但僅僅一兩秒之中,他的神情也變得一凜。
“莫非他就是——”兩人互相看了一眼,異口同聲的低聲嘀咕道。
“呵!難怪了,當初我們沒逮住這傢伙,原來躲到了香港!嘿嘿,看來這回咱們的隊服上又得加上一道杆了!”陸羽露出了愜意的微笑,小聲附在凌少騰耳邊說道。
“臥槽——你特麼也太樂觀了吧?”凌少騰立即反駁,“想當初咱們耗費了多少軍力都沒能把這傢伙從長白山揪出來?不過這回倒是踏破鐵鞋無覓處!”
“噓——別說了,這傢伙不認識咱們!我們有的是時間陪他玩!”陸羽狡黠一笑,登時把所有的表情都收斂了起來。
郭利回頭看了竊竊私語的兩人一眼,有些狐疑,卻沒說什麼。
那十幾個看起來應該是近衛隊的麥家軍小弟正在忙碌着解開十字架上那位客人,不知爲何麥家兄弟並沒有弄死他,不過接下來從那道略顯胖墩的身影嘴裡說出的一句話卻讓大家有了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把他扔海里去,最近咱們船邊的大白鯊也好一陣子沒投食了,感覺都有點兒對不起這羣畜生!”
此時即便沒人介紹,陸羽跟凌少騰也已經猜出了他們之中哪位是麥歸田,哪位是麥建軍。不過當他們徐徐轉過身子的那一刻,兩人的心裡還是有點兒驚訝。
似乎跟想象中有很大不符,本以爲麥歸田作爲一位精明的奸商,那模樣應該長得很是尖酸刻薄,可實際上這位胖墩的中年男人看起來卻好似一位政界高官,表情並沒有那種堆滿笑容的虛僞,反而是一股標準的上位者姿態,很是慎重霸氣。
再看麥建軍,此等瘋魔人物,照理說即便沒有長得像《古惑仔》裡面那個“大飛”那般猥瑣,至少也應該有幾分面目可憎,可事實上,這麥建軍身材消瘦,面目英俊,看起來竟有幾分儒雅的感覺,實在難以跟那種癲狂之後會變成惡魔一般的人物劃上等號。
郭利跟楊沐楓自然見過這麥家的兩大頂樑柱,他們的表情倒顯得自然了許多,當然這是在那位出老千的客人被拖出了這個房間之後,不然楊沐楓此時肯定還得捂着嘴巴一副欲吐不吐的慫樣。
“哈哈……後生可畏,果然後生可畏!”麥歸田爽朗一笑,目光都凝聚在陸羽跟凌少騰身上。
麥建軍則是用着一種好似獵鷹一般的眼神在所有人身上來回掃視,特別是楊沐楓那十個保鏢跟郭利身後的三個瘋子,那種感覺就彷彿要把人的衣服扒光了一般,主要目的應該是在觀察到底他們身上到底有沒有帶了傢伙。
陸羽很注意麥建軍,當他看着麥建軍的眼神在三個瘋子身上稍稍逗留了一兩眼之後,心裡便肯定了這三人身上有傢伙的想法。只是令他感到疑惑的是,這麥建軍竟然沒露出一絲驚訝。
看來,這次會談絕對又是一場兵戎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