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無算回到了無道地府之內,而這期間他在原世界足足待了六年。本來還想繼續待下去的,但實在是受不了被周慧茹那渴望的小眼神看着了,他唯一無法滿足的就是周慧茹對於孩子的渴望,他這個無道閻羅對此幾乎束手無策,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有些戲劇的是薛無算可以任意的讓任何一個死去且沒有進入輪迴的亡魂真正的重生,可卻無法讓死掉的自己再活一次,以正常人的方式,他辦不到,也不知道自己還要多久才能辦到。
到現在,薛無算在無道修行中秉承的執念現在已經顯現出了嚴重的弊端,當然薛無算自己並不覺得這是什麼弊端。他也不覺得自己因爲情愛所被牽扯的經歷和心理的煩躁甚至是虧欠是什麼不好的情緒,反而讓他很是驚喜,因爲煩惱不正是一個正常人都會有的情緒嗎?
即使到了現在,薛無算依舊在潛意識當中渴望自己是一個平平常常的人,而不是無道閻羅。
除了煩心事兒之外收穫自然也是滿滿的。原世界的環境讓薛無算心情極爲放鬆,在忘卻很多紛擾的情況下,一邊陪着周慧茹一邊心思沉浸在意識海洋當中研究、分析、摸索、總結、融合,最後形成的認知和吸收的經驗已經讓他有種耳目一新的感受了。
不得不說,能成爲倒魔聯盟的領袖,鴻鈞的本事是真的強悍,認知也好手段和規則掌控也好逗比同境界的要強很多,即便同爲混沌境的荒族人“刃”跟鴻鈞比起來也是有所差距的。
本來的大能者中期,如今的積累也讓薛無算有了一些突破一個小境界的衝動,這次回來便是爲此。從中期到後期,原世界六年,無道地府裡陰食已經成熟了近千季了。
比起大境界的突破,小境界的突破動靜幾乎不可聞。一點點波動且一閃而逝,無聲無息間,端坐閻羅殿之內的薛無算便已經成爲了一個大能者後期的修士。
“倒是真比我這本尊修煉得快很多啊。”收起吸納的能量,整理了一下小突破後體內的力量波瀾,薛無算心念一動,暗自嘀咕了一句。
本尊進階到了後期,但那數量過百萬的替身們如今卻已然將他這本尊遠遠甩在了身後。如今百萬之衆已經齊齊在薛無算剛纔突破後期的同時全部突破了一個大境界,踏入了合道境。
知道替身能夠領先本尊這麼多的原因,就是替身可以吸收血腥煞氣而本尊卻不能肆無忌憚的吸收,能量攝取上天然少一大截,積累自然就會慢上許多。可對於血腥煞氣的研究雖然沒有停止,但進展基本上等於零,除了畜生道的亡魂可以肆意吸收之外,各個位面的類人類生靈都對血腥煞氣有着天然的不適應,基本上都是一個症狀,一旦吸收多了,那神智就必然被血腥煞氣所侵蝕,變得狂躁和暴虐,有些甚至會出現癲狂。
所以,面對血腥煞氣這種很有誘惑力的能量薛無算還是無法也不敢將其鋪開讓所有亡魂修習。弊端太大,他一直覺得之前的那些無道閻羅們就是因爲這東西才狂暴的和鴻鈞硬懟慘遭失敗。
說到系統,現在薛無算也說清楚這玩意兒到底持有的什麼態度了。坑人呢?有時候又算不上,甚至可以說救過他很多次。可要說全力幫扶他薛無算也不至於,就想那可以吸收血腥煞氣的法門《血煉訣》一樣,明顯就是一個陷阱。
所以,系統的存在讓薛無算如今又有些迷茫了。不過有一點他始終沒有改變看法,那就是:系統不論讓幹什麼,或者拿出什麼東西來,都需要再三斟酌,絕不能草率就對系統的任何行爲下定論。
薛無算正想着,突然心頭一緊,神情肅然。遠在荒古位面的三顆釘子同時傳來訊息:變故陡生。
本來以爲三顆釘子想要發揮關鍵用處提供核心消息還需要沉長的時間來蓄力,可不想世事無常,很多時候就是這麼出乎意外且來的遠比準備的更加兇猛。
三顆釘子如今處在的環境相同,但位置卻不一樣。
“闕”和“虛”已經算是被重點培養了,進入了關鍵的暴力部門,而“刃”則是在長老會裡除了擔任典籍庫管之外也開始涉及一些長老會的具體操辦事務了,又因爲修爲的關係,無法和別的長老會侍衛並論所以多是負責一些內務工作,消息來源反倒是最爲靈通。
現在本來該休養生息的荒族卻出了岔子。
一股來歷不明的力量突襲了荒族統轄的幾個資源位面,不但殺了人,連帶着將位面裡的環境破壞殆盡,直接就是廢了那些資源位面,想要恢復不說要等多少時間才能夠了。
這是挑釁,對已知族羣中最高等的存在的無恥挑釁。這在荒族的歷史上也是極爲罕見的。從來都是荒族去收拾別人,去佔領或者破壞別人的位面,現在反過來被欺上門來,這可不是小事。
整個荒族的各個部門全都被刺激到了,特別是三顆釘子所在的三個部門,不論是長老會還是兩個暴力機構,現在嗷嗷叫着就是要將那敢於挑釁荒族的混蛋揪出來然後讓其明白得罪荒族的下場。
暴力機構的修士相當狂暴,就連“闕”和“虛”都是如此,情緒被周圍的同僚所感染一副氣吞萬里的模樣。而身在長老會的“刃”接觸的消息又是另一種夾雜着不同意見的看法。
“月前收到消息,連續五哥資源位面幾乎同時被襲擊,損失族人三十,資源位面被破壞殆盡。想要修復花費極大而且耗時甚巨。”
“是的,目前損失雖大可還在承受範圍之內,要緊的卻是要弄清楚對手是誰。”
“哼,這無數年來有誰敢挑釁我們,除了我們自己!”
“萬萬千千的位面,以前大探索時代都沒能一一發現,誰又數的清楚不會有可以和我們荒族匹敵的對手呢?現在便下結論有些言之過早了。”
“不是叛逆?不是叛逆還能是誰?你沒瞧見死的那三十族人連示警都沒能發出來嗎?不是荒族人乾的又怎會了解我荒族的緊急傳訊手段並加以攔截?”
大殿內吵翻了天,身爲殿前侍衛的“刃”就算在大殿的角落也能感受到諸位長老心頭的怒火以及上首座位上族長那冷冽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