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刑法叫做炮烙。取以一人抱的空心銅柱,柱壁寸厚,高一丈,將人犯綁在銅柱上,赤身,與柱壁緊密貼合,再取燒紅木炭填充其內,溫度攀升之下人販從微到烈,逐級感受灼熱,最後慘叫咆哮間熟透。極爲酷烈,並且威懾力更是令人膽寒。
這種刑罰由來便是妲己點撥壽王倒騰出來的,並且就在朝會上用了,而享受此法的便是一位跟壽王有隔閡且產生矛盾衝突的一位大臣。
如此酷烈的刑法自然被詬病,以比干爲首的文臣齊齊抗議,說是炮烙有傷天和不是明君應有的手段。即便死刑,那也就一刀兩斷罷了何必如此慘無人道?要壽王廢除這種酷刑。
而暫時以黃飛虎爲首的武將們雖然沒有上前附和文臣的聲音,但一個個的眼神和表情也已經很說明問題了,他們也是厭惡這種似乎在虐殺的行爲,很是不恥。
但壽王哪裡聽得進去?加之費仲等奸妄的無原則吹捧,讓壽王固執己見,依然手一揮將此刑法直接列入了律法當中。也讓本就對他近來改變心存不滿的大臣們心中更是非議滿天。
妲己三妖是傻嗎?當然不,這炮烙的刑法說實在的也是從她們喜歡吃的烤肉中得出來的靈感。人族和妖,天差地別,誰又在意誰到底可不可憐?反正都是死邢,在妲己的眼裡這炮烙之法豈不是更有意思?也更能嚇住那些膽小鬼嗎?
炮烙一出,市井之間也是聽得消息。這東西的確威懾頗大,老百姓被嚇得臉色發白之外其實並不太擔心,老老實實的過日子,哪裡會有嘗試這種酷烈的機會呢?
不過壽王的名聲越來越壞倒是真的,並且妲己的兇名也跟着遠播開來,都知道壽王會有如此激烈的變化,都是因爲身邊來了這麼一個妖女在蠱惑,簡直不是個東西。
當然,這些負面的議論算不得什麼,妲己三妖的目的可不單單是推出一種酷刑,更主要的是在爲自己接下來的佈置做一番打算。而她們的打算自然就是這後宮中的一朵牡丹,姜皇后。
姜皇后背後的東伯侯姜恆楚先拋開不提,單是人家貴爲皇后這一點想要將其除掉可不是件簡單的時候,特別是要光明正大的除掉更是靡費心思。
首先,一般的小過錯是沒用的,必須是要那種形同謀逆一般的重罪纔有可能。所以,妲己三妖仔細盤算的一場環環相扣的陰謀。
首先推出炮烙之法,讓大臣們對壽王多有不滿。而後她們再在幾位外臣的面前表現得跋扈一些,甚至慫恿壽王藉機做一些折辱的行爲,讓這些下臣對壽王的非議蛻變成失望或者甚至是反感。
如此一來,習慣掌管後宮的姜皇后必定會迫於朝中的壓力朝妲己三妖做出懲戒,三妖就配合着受一些苦頭,再讓壽王起一些憐憫惻隱之類的情緒,豈不就將這姜皇后和壽王之間的情義撕開一個裂痕嗎?
感情這東西一旦有了裂痕,那就不是一時半會兒修補得好的,加之三妖可以繼續跟進一點一點的將裂痕擴大,最後的結果必定就是姜皇后和壽王感情破裂。
等到這個時候,大局已定,只要再施展一些小手段,那姜皇后想要不死都難,而且必定要去受那割鼻挖耳後上炮烙的必死刑法,慘死當場。
這麼做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隻要姜皇后被壽王處死,那麼姜皇后背後的孃家,也就是東伯侯姜恆楚於壽王之間的關係那就微妙了。或者直接相互硬懟,或者從此決裂不可迴旋。這豈不正好順了當初女媧給三妖下達的任務嗎?
於是乎,這商朝從妲己三妖險死還生之後這纔算是真正的開始亂了起來。
先是朝中負責觀測星象測算王朝命理的監天司的首席修士發現帝星周圍突然迷霧陡升,似乎有災厄在帝星周圍惑亂,連忙上朝稟報,而後下朝之時就被扣上了“妖言惑衆”的帽子進了大牢準備問斬。
監天司可不是什麼賣弄口才的地方。這裡是商朝利用修士手段掌握朝廷氣運的要害部門,也是朝中很多重要決策需要參考意見的參與部門,地位可想而知。
但一段諫言就被打入大牢就要問斬,這可就過分了。包括比干在內的衆多大臣苦口婆心的勸解依舊毫無改變。這讓許多人的心裡一片冰寒的同時,對壽王的武斷和荒謬義憤填膺。
換在以前,壽王雖然自大,可也不至於荒唐到這種地步,他本質上也不是個嗜殺之人。如今性情大變,這裡面固然有妲己的蠱惑,更大程度上還是上面那兩位準備坑通天教主的組合不顧臉皮暗中使的手段。
以此爲導火索,相繼三位朝中大員被煩不勝煩同樣被撩撥起怒火的壽王打進大牢並且處以炮烙之刑。
一時間朝中上下人人自危,等閒根本不敢忤逆壽王,一時間似乎風氣又回到了以前那種平平和和的狀態。但,實則平淡之下暗流洶涌,已經開始動搖根基了。
天子牧臣,臣牧民。一旦臣下開始不專心牧民了,那這個王朝也就開始了滑落。
忠臣也有。比如丞相比干等。一看自己等臣下的言語已經無法挽回壽王的心智,只能另闢蹊蹺,將希望放在了素來都有賢皇后之稱的姜皇后身上。幾次覲見,將朝中暗涌以及希望壽王幡然悔悟的期望轉告,希望姜皇后能夠去多吹吹枕邊風。
這不正中妲己三妖下懷了嗎?
朝中各種事情鬧得激烈,妲己三妖也在一步一步的朝着自己的目的邁進。但這一切都和離皇城並不遠的“鎮國法師府”沒半點關係。
和壽王的“享受”不一樣,申公豹沒那些講究。只要是漂亮的女人,他纔不管是不是歌姬,只要能玩就行。有酒,有肉,有女人,而且最關鍵的還是他還能在享受中完成修行,凡人的女子雖然經不住吸攝,但單體少量,多吸幾個不就可以了嗎?付出的也僅僅是一些下三流的法門而已,自然多得是人急急忙忙的獻殷勤幫他張羅女人。
這日,申公豹收回了皇城門口關注那些大臣下朝後竊竊私語的神念,一扭頭,正準備再和牀上的三具玉體肆意一盤,可突然,眼角里發現不知何時一個黑袍人卻坐到了屋內的一張太師椅上,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