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獨立位面中薛無算待了三天,知道了許多事情,也明白爲何他的父親薛遠山可以在外面活動而寧鈴卻只能待在這個獨立位面當中。
“當時我被齊騰重傷,法則力量撕毀了我的生機,本該早就死去,可你父親卻機緣巧合下找到了替我保命的法子。便是這獨立位面......”
根據寧鈴的講述,爲了保住尚在襁褓的薛無算,寧鈴和齊騰產生了極大的爭執,而後被齊藤發難擊傷。齊騰當時被冥冥中的感應所激,必殺薛無算這個嬰孩,所以對護住薛無算的寧鈴極爲憤怒,下的是死手,用的也是規則力量。
當時的齊騰已經領悟到了一些關於陰邪之氣的門道,含恨出手之下便把寧鈴弄得極慘,要不是薛遠山還有些本事,寧鈴當時便香消玉損了。
可傷勢太重,薛遠山帶着妻兒離開之後卻只能緩解妻子的傷勢無法根除,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妻子日益虛弱。也正是這個時候他們不得不將薛無算送到地球,找了廖老頭這個心善的人幫自己撫養。而後薛遠山帶着寧鈴四處尋找生機,茫茫萬千位面裡似乎滿滿的都是絕望。
不過時也命也,就在夫妻兩都不再抱有希望的時候轉機卻悄然而至。
在一處落腳休息的位面中,薛遠山“福至心靈”的找到了一枚珠子,而正是這枚珠子才讓寧鈴保住了性命。因爲齊騰施展的規則在這種獨立位面之內是無法湊效的,也就側面解決了寧鈴的困境。而後薛遠山和寧鈴便在這方獨立位面中生活下來。只不過寧鈴不能離開,而薛遠山抽空回到了荒族祖地隱藏。
這個過程說起來似乎很長,但實際上卻也就薛無算長大成人到現在這麼些時日罷了,但其中的事情卻不簡單。按照寧鈴的說法那就是自從得到了那枚世界珠子之後一切都像是在照着劇本生活。不論是那顆世界珠子還是後面薛遠山莫名其妙的就領悟了極爲高妙的測算手段,都那麼不真實。
之後薛無算的出現,那一封信也是讓薛遠山和寧鈴再一次堅信了測算出來的軌跡準確得令人難以置信。他們也沒有想到真就這麼一點的時間裡自己的孩子居然可以成長到足以沒殺掉齊騰這種超絕修士的地步。
寧鈴也問了薛無算是如何修煉到現在這種境界的,可薛無算只能苦笑無法告知,天曉得要是系統的事情被外界知道了系統背後的人會不會又起什麼幺蛾子?現在已經下完棋了,他這顆棋子到底什麼下場都未可知,可不敢節外生枝殃及他人。
寧鈴最後見薛無算難以啓齒的模樣知道不能問了,點了點頭,接着便解釋了最後關鍵時刻薛無算手裡的六道殺盤爲何會出現那番變化。原來這一切的路子都是薛遠山早早就只冥冥中感應到了,包括齊騰和“姜”的廝殺結果,包括薛無算出現的時機,以及齊騰大致會在和薛無算拼到什麼程度,這一切都在薛遠山詭異的冥冥中感應到了。
抓住關鍵點,故意讓齊騰發現薛遠山手裡的那顆世界珠子,而後必定被齊騰如獲至寶的收在最保險的丹田位置,再利用薛無算出現的契機大亂齊騰趕緊掌握世界珠子的第一時間。等着齊騰受到足夠的傷害,珠子內世界裡的寧鈴便按照薛遠山得到珠子是附帶如魂魄記憶中的手段炸燬世界珠子,同時引導珠子裡的海量本源力量匯入薛無算手裡的六道殺盤之內。
說到底,薛無算所以靠的獲勝的變故實際上並不是什麼變故,倒是早就安排好的,只是事先他並不知道而已。
出了六道殺盤的世界位面,到了外面,薛無算徑直找到了薛遠山,此時的父子二人相視良久,最後便是微微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你接下來該如何打算?”
“不知道。我和你不一樣,你雖說也是棋子,利用之後也就完事兒了,而我卻下場未知。對了,媽說你的測算很厲害,可曾算到我將來的下場如何?”
夜空下,這父子兩就坐在荒族祖廟的大殿屋頂,一人手裡一支酒壺,一邊喝酒一邊說這話。
薛遠山搖了搖頭,苦笑道:“我現在才明白,我哪裡有什麼資格去領悟什麼測算哦,全是被硬塞過來的,如今如你所說,我的差事幹完了,不求獎勵,也算是能夠抽身而退。關於你的將來,不可知,不可知啊。”言語間頗爲擔憂,但又很是無奈。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以後的事總會都明白的。不過,你說這荒古位面是不是被我毀了?這些荒族人到現在好像也沒見跑路的,這是爲什麼?”薛無算大灌了一口酒,然後指着夜空中極爲明顯的一大片深黑色岔開了話題。
高空處,一大片色黑色籠罩其上,即便黑夜也分外清楚,因爲黑夜比起這一片“黑色”來說都太淺了,因爲那裡是虛無,連光線和空間都在被同化成“無”。
便是之前薛無算和齊騰大戰之時啓動的黑洞武器,也就是虛空之深。如今的虛空之深範圍已經無比龐大了,雖然還沒有直接進入荒族祖地之內,但卻可以預見它在這麼膨脹下去,那麼荒族必定會被其吞沒,一切化無。
可現在面對這種不可挽回的局面,荒古之地內倖存下來的荒族人卻沒有一個選擇離開,各自守在家裡,似乎要和這位面共存亡。這讓薛無算很是費解。按理說荒族這次雖然遭受了極大的重創,族裡的高手幾乎全沒了,想要恢復不知要多少代人,可畢竟族羣還在,換一個地方不也一樣繁衍生息嗎?
薛遠山聽了兒子的話之後笑道:“你以爲咱們一家人是棋子,這荒族人就不是嗎?齊騰是荒族人,我是荒族人、之前那“姜”也是荒族人。你難道真就一點沒有發現你身處的這盤棋當中到處離不開荒族嗎?這裡是荒族的祖地,除了遊歷和那些背叛荒族的人,別的死也是不會離開的。”
“這什麼道理?”
薛遠山哈哈大笑:“道理?沒道理!”
“那你也......”
“我?早就該死了,按照齊騰的法子,活下來,已經不知道轉了多少次世了,還算真正的荒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