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瓶魂毒,要是按照以往的價格劍晨需要付出三本看的過眼的鬼術才行。如今僅僅是八條性命。
對於劍晨這樣的老江湖來說人命其實很不起眼。他不喜歡殺人,可卻不介意有代價的殺人。
三瓶魂毒對於劍晨來說其實算不上什麼,至少現在爲止,龍虎山的底子已經不錯了。不過眼前的局面殺和不殺真正看的是潛在的價值。
單論得罪蜀山的話劍晨還是心有餘悸的,等閒並不會這麼做。可眼下不一樣,三瓶魂毒不管,重要的是一個態度。在強大的蜀山面前面對薛無算的態度。
蜀山,強不強?強!以前劍晨是絕對不敢對蜀山做任何不合規矩的事情,擔心的就是報復。
現在不一樣。蜀山的強大在薛無算的面前就不那麼震撼了。比起在薛無算的心裡留下一個人情來說,蜀山的實力又得了算什麼?
而且薛無算直接說了,讓劍晨只管下手。言下之意就是一應變故他都一力承擔。
劍晨的想法裡,薛無算之所以不自己動手歸期根由還是因爲今天是薛無算的大喜日子、也許是不願意見血或者不想爲了幾個渣渣動手。所以才需要他劍晨代勞。
而實際上,薛無算不動手的原因還是因爲這方位面世界地府的關係。他親手殺的人和請人動手,這兩者之間的概念完全不同。
劍晨不需要過多的權衡利弊。薛無算和蜀山之間很容易就能選擇好自己的立場。於是他答應了薛無算的這筆交易。
一共五個蜀山的修士外加兩男一女三個葉家的人。甚至劍晨還把葉家的老爺子葉宣都算在了一起。斬草除根嘛。既然要殺。自然是要殺得乾乾淨淨纔好。
言語一停,劍晨的身形就開始變換,下一秒就出現在許兵的跟前,手掌一伸,捏住許兵的脖子用力一扭,這位蜀山的修士便倒在地上,顫動了幾下,沒了氣息。
接着便是第二個、第三個……
劍晨的手沒有半點猶豫。他明白他能殺得這麼暢快全是因爲薛無算的關係。因爲他看到蜀山的正副門主此時面帶驚駭,眼神裡明顯有救援的意思可卻跟木頭一樣根本不動彈。
能屏蔽掉一個修士的行爲能力,這可不是誰都能辦得到的。更何況是姜玉傑和陳志東這樣的道門修士。
劍晨突然覺得這生意很簡單。輕輕鬆鬆的比跟什麼惡鬼死拼簡單太多。捏碎了一人的脖子又換一個繼續捏。短短五六個呼吸的時間,他便將薛無算嘴裡的臭蟲全部捏死。甚至還順手把葉宣也給添了進去。如此一來橫屍在偏廳裡的屍體便有十具。
不是姜玉傑和陳志東不想阻止,奈何身上突然出現的禁錮力量將他們死死的按在原地根本無法動彈。眼睜睜的看着自家門人被劍晨屠戮卻一點辦法都沒有。甚至明白前因後果的他們心裡除了一陣悲涼之外居然並沒有半點仇恨。
這說起來似乎很不可理解,可是事實卻是如此。作爲蜀山的決策層,面對如今的局面能做的就是儘量保住自己人。可保護不了且復仇無望的時候,除了苦笑和悲慼又能做些什麼呢?人家一個念頭就能讓你難以動彈任人宰割,其根由還需要多想嗎?
等劍晨完成了殺戮,一切都恢復了正常。蜀山的人臉色都一片鐵青,看着倒在地上的十人,一時間失去了言語。
而此時的薛無算其實心裡沒半點波瀾。說到底只是一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凡人在吵吵嚷嚷而已。他只是不喜歡,便踩過去罷了。
借了劍晨的手,杜絕了不少麻煩。三瓶一品魂毒就扔到了劍晨的手裡。至於說蜀山會不會報復,薛無算從沒在意。這方世界都在他的算計當中,多一個蜀山而已,又有什麼關係呢?
劍晨嘿嘿笑着接過薛無算扔過來的魂毒,連忙揣進懷裡。他也不擔心蜀山的報復,他早就看明白了。薛無算這人看起來似乎沒什麼原則,而且喜怒無常手段狠辣。可是卻是一個極爲顧念舊情的人。
就這件事來說吧。三瓶魂毒的代價換五個修士外加五個個普通人的性命這是不對等的,說實在就只是他劍晨出手的代價而已。更多的是薛無算在留下餘地給他劍晨一個賣面子的機會。所以,人情是薛無算欠他的。以後蜀山敢來,他劍晨就敢讓薛無算幫着出頭,到時候不說遠了,姜玉傑這樣的副門主估計都難以保住性命。
“諸位道門的朋友,你們都是不請自來的。但薛無算領了你們這份心意。多的話不說,一杯酒足以。”薛無算就像沒看到地上的屍體一般,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舉起,揚聲說完,仰頭一乾而盡。
不等在場的山門大佬連忙倒酒回敬薛無算已經喝完了。倒懸杯子,笑了笑轉身就走。臨到門口的時候,似乎想起了什麼,手一揮,幾團六色火焰冒出,偏廳裡的屍體在這些六色火焰下不到十秒鐘便徹底消失不見,連一點殘渣都沒有剩下。
“你們要是不服氣,可以隨時來找我。奉陪。不過今天,要是砸了我的場子,我就滅了你們整個蜀山。懂嗎?”
薛無算嘿了一聲,重新點上一支菸,笑眯眯的走了。留下一羣再一次真切感受到這位目空一切無法無天的性子的道門中人。
是不是熱鬧?好不好笑?
是熱鬧!也的確很好笑,特別是看着蜀山的人吃癟當然是大快人心的事情。可是道門的人卻始終高興不起來。這就好像一羣兔子裡,突然出現了一頭熊。熊拍打了其中的一隻兔子,其結果可不單單就是讓別的兔子看熱鬧這麼簡單。深層的意思更多。誰又能保證下一個被熊拍打甚至是撕成碎片的會不會是自己?
而最可悲的是不管多少隻兔子,或者多強壯的兔子,在熊的面前也僅僅只是一隻兔子而已。
所以,要說心情最複雜的就是蜀山派的衆人了。深深的看了一眼劍晨。一言不發的就找了一張桌子座下。一個個都不啃聲,不知道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而本該悶聲的劍晨老頭卻嘿嘿一笑,提着一瓶酒,出乎意料的跑到了蜀山的那一桌。
“各位,劍晨先乾爲敬。”一句說完一瓶白酒就灌了下。嘴巴一抹,笑道:“不一樣了啊,真的不一樣了啊。道門離大變的時候不遠了。”說完就起身離開。似乎言語沒有頭尾。可卻聽得偏廳裡的所有人神色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