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在帥帳內的劉協表情嚴肅,眼中閃着殺意。下面站着一衆將領以及謀士,分兩列不下二十人。各自爲首的便是呂布和陳宮。
“閻羅大人已經降下神諭,三年內必須完成定鼎中原之格局。現在時間緊迫,局勢風雲多變。你們居然告訴我說孫權和曹操以及劉備正在密謀聯合,放棄成見先對我血旗軍動手?
陳宮,你來說!之前謀劃如此之久,爲何沒有早早發現這個問題?事到臨頭了才傳回來消息,你手底下的細作是幹什麼吃的?”
“陛下息怒。細作之前也被三方人馬所欺瞞,直到月前才發現不對,多方求證之後才明白其中蹊蹺。而且此事事關重大,曹劉孫三人密謀,細作未能提前知曉也是沒有辦法的。”
如今的劉協已經早就沒有了之前的那種稚嫩和怯懦。身上的王霸之氣已經成型。手下諸人無論呂布還是陳宮,都對他心生順服。也算是打定了主意安安分分的當個打工仔,不再想着翻身當主人了。全因爲劉協的頭上還有一尊遮天的大手。誰敢亂來?真以爲捏不死你?
“哼,陳宮,護着手下是美德,可無原則的維護就是失職!你手底下的那些細作怠慢公務,以至延誤如此重要的軍情。其罪當誅!而你,也難逃責難!”
“微臣認罰。”陳宮心裡嘆息,也不再做辯解。跪伏下去,直接認了算了。
劉協起身,走到左側那盤巨大的沙盤跟前。這是根據閻君賜下的精確地圖,然後劉協按照腦中源自於容子矩的經驗雜學弄出來的戰術沙盤。比例或許不太精準,可是大致上還是可以用來作爲戰場模擬所用。
“如今形勢已經刻不容緩。曹劉孫三方不準備按照劇本走了,那咱們也就不必再遮遮掩掩。呂將軍,現在你來給諸位講一下應變之策。”
“遵命!”呂布大步流星的從位列中走出來,拿起一根三尺長杆,走到沙盤邊站定。開口講解。
這是備用計劃。因爲一開始,閻羅大人就指點過,說時間的走向並不是始終固定的,會因爲前事的細微改變而產生不可預料的結局。比如說,即將到來的那場赤壁決戰,看起來似乎就不會再發生了。
這一切,劉協和他手下的諸位將領謀士也是早有備案。讓劉協發怒的是已經事到臨頭了他才收到確切的消息。
呂布手中的長杆啪一下就點在沙盤的中部。那個位置插着一面小木牌,木牌上寫着:長沙。
“長沙,乃是劉表如今盤踞之地。而且如今劉表手中兵力已經不足三萬,駐守在長沙的兵力更是不足一萬。以我血旗軍主力之能,最多三日便可破之。進而可將劉表勢力進一步的往江夏和巴嶽一帶壓縮,縮短其戰略縱深,迫使孫權提前加入到荊州戰場!
同時在南郡沿江佈置鎖江防務,以防孫權水軍突襲我襄陽一帶。”
說着話,呂布手中長杆再次一移動,點在了沙盤的最左邊。那個位置上插“漢中”的小木牌。
“另外,漢中張魯也是到了該利用的時候了。穩住張魯,答應他的所有要求。並且一旦出現變故,可讓一直陳兵於汶川的兩萬民兵開赴漢中協助張魯抵擋曹操。當然。如果張魯要降曹,或者玩牆頭草的把戲,我建議,還是趁早殺之爲好。”
......
呂布講解乃是之前就規劃好的預案。當然,軍情瞬息萬變,這個預案也有許多需要臨時調整的地方。羣策羣力,一直從下午到深夜。這個名爲“破襲”的戰略計劃纔算敲定初稿。
唯一已經開始運轉的便是江上防務以及對長沙的突然打擊。
建安十三年,正月初五。
張遼、高順率五千血旗軍和一萬五千名民兵奇襲長沙。短短半天的時間內就朝長沙城頭投擲了三百顆閻羅神雷。到當天傍晚,劉表率領一衆親信,再次棄城而走,朝着江夏方向而去。數個時辰之後,長沙陷落。
而劉表想不到的是,他撤退的江夏,此時卻是已經被劉備牢牢把控住了。此去便是再難當那話事之人。
至此,劉協應對可能到來的三方聯合的突襲行動首戰告捷。
長沙易主,帶來的卻是一連串的連鎖反應。
首先,長沙以南的桂陽,首當其衝。被徹底切斷了和劉表勢力的聯繫。面臨兩難選擇:到底是歸附血旗軍調轉槍頭對付自己的老東家呢?還是歸附孫權繼續跟血旗軍對着幹。
這兩個選擇看起來都有道理,可實際上卻是一片混濁,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的下場。
既然桂陽如此難以抉擇,血旗軍卻是迅速幫其拿了主意。
建安十三年正月十七。
高順獨自領軍八千,兵臨桂陽城下,高聲呼喊:投降不殺,頑抗必將九族盡誅。並且在城外架起投石車,上面黑乎乎的鐵疙瘩比什麼言語都來得嚇人。
頂不住壓力,城內甚至開始出現兵變的苗頭。這讓桂陽守軍將領終於咬牙開門投降。
而長沙、桂陽相續易主,前後時間不足一月。壯的是血旗軍的赫赫軍威,嚇壞的便是荊州南方諸郡。於是兵未至城先降,打的主意便是想保住手中實力再說。至於風向,今天能投降你血旗軍,明天爲何就不能投降曹操孫權?
而血旗軍不單是對外用兵,策略突襲。對內也開始新一輪的增兵計劃。這一次,增兵的主要方向卻是工匠,以及投石兵。
之前苦於領地內鐵礦資源稀缺,無法大量製造閻羅神雷。如今荊州大半盡入劉協之手,資源的佔有率也是提升了一大截,自然就要將這種無雙利器再多準備一些。也好讓從未體驗過什麼叫“聲如雷,威如獄”的曹軍和吳軍開開葷。
另一邊,身在漢中的張魯懷着忐忑的心思在自己的府邸內接見了血旗軍首席謀主陳宮。
得到了血旗軍已經拿下大半個荊州的消息後,張魯就一直在盤算着眼下的局勢,也意識到了可能會出現的曹孫劉三家抗血旗的事態。而他作爲血旗軍刻意留下的北方緩衝勢力,到了此時自然就顯得尤爲重要。
所以,陳宮的來意,張魯心裡明白。可是該如何選擇卻是個大難題。
“張將軍可知道陛下現在身在何處?”陳宮笑眯眯的直接將手裡的殺手鐗拋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