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你這桃子沒熟啊!咬一口澀死我了!”
“熟的都被我路上吃完了。怎麼?你有意見?有意見你就自己去找吃的啊!”
“哦!”
豬剛鬣一臉不情願的哦了一聲,想了想還是不能餓着肚子,沒見邊上的沙悟淨已經吃完了自己手裡的毛桃盯着他手裡的了嗎?還是吃吧,澀就澀點,這茫茫的石頭山連綿千里寸草不生,想要遭到吃食也不現實,只能靠會筋斗雲的大師兄到遠地尋找。
哎,這西行之路何時是個頭啊。
六年!足足足六年啊!這對於豬剛鬣來說可是度日如年。見着美女不能碰,見着美食又沒錢,整天跟乞丐一樣到處乞討還受人嫌棄,日子過得連狗都不如。不但如此,還整日擔驚受怕的,身上就沒一天好好的,不是受傷就是受傷,苦不堪言啊簡直。
而且自從三年前,在比丘國跟那如來的寵物九頭金雕打了一架之後,豬剛鬣發現,這本來就非常不和諧的團隊變得越來越隔閡,特別是大師兄和師父之間,那是三兩個月都沒一句話可說的狀態。大師兄也再沒叫過“師父”。每次遇險,大師兄也不再下死力氣了。根本不管師父會不會受傷,只要沒死就行。
甚至有一次,豬剛鬣知道,師父被抓走差點死掉,大師兄還在那妖怪的洞子裡和對方喝酒聊天,生生拖了半天時間纔開口把師父要回來。當時師父就剩半條命了,養了大半年纔好轉。
師父也是,念那緊箍咒的次數越來越多。反正只要不開心了,就會整大師兄。這兩位現在完全就是一副相互傷害的模式。豬剛鬣遠遠的就能嗅到他們之間的仇恨的味道。
現在豬剛鬣是沒招兒了。他也不指望大師兄能忍無可忍之後一棒子敲死師父,因爲師父會《大日如來真經》,大師兄幹不過的。只盼着能夠早點到西天,取了真經,也好早點散夥。
吃着半生不熟的毛桃,豬剛鬣瞄了一眼坐在邊上一邊吃一邊皺眉的師父。心道:估計這禿驢也在想着等到了西天就向如來告狀滅了孫悟空吧?哎,我還是再低調一些的好,這和尚心思多,別到時候把我也順道裝進去了。
不過讓豬剛鬣心頭火熱的還是苦日子就要到頭了。西天已經不遠了,再往前走一年就能到達目的地,這趟被逼無奈的西行之路算是有盼頭了。就是不知道吃了這麼多苦,如來會不會給點好處,不求別的,就隨便給兩部過得去的修行法門就行了。
“吃快點吧,吃完了還得趕路,剛纔我回來的時候在前面感受到了很強的妖氣,怕是有大妖盤踞,說不得又得打過一場。”坐在石頭上嘴裡不知哪兒來的一根稻草叼着,孫悟空語氣平淡的提醒了一句。
“大妖?大師兄,沒開玩笑吧?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也有妖怪?”豬剛鬣吐了口中桃核,一臉驚訝的直接跳了起來。
開什麼玩笑!大妖?這從孫悟空的嘴裡冒出來的“大妖”那就不簡單了,最少也是極境的妖怪,真打起來,他和沙悟淨只有送死的份。一路上好幾次遇到大妖,哪次不是險死還生的?眼看着就要到頭了又來這麼一出,怎生鬱悶了得?
“騙你做甚?吃快點,就幾個桃子,這麼囉嗦。”
豬剛鬣吃完了,沙悟淨也吃完了,只有唐玄奘還在慢條斯理的吃着,這隊伍的老大是他,核心也是他,自從知道自己可以“使出”大日如來真經之後,唐玄奘就不太在乎孫悟空的感受了。我沒動身,你們誰敢到處跑?
孫悟空噗嗤一下就笑了,既然這和尚如此,那他也無所謂了。真當他孫悟空是傻子?這一路來大妖不斷,磨難也遠超邏輯,這根本就不是應該出現的事,裡面沒齷齪打死孫悟空都不信。
世上哪裡來的這麼多極境的大妖啊?更別說這一次了,前面那奇怪的大山裡盤踞的妖氣甚至遠遠超過了極境,明明就是妖仙一流的存在。這肯定來自上界,而且絕對就是奔着唐玄奘來的。
等了半小時,唐玄奘才擦一把嘴算是吃完了。要走。這會兒孫悟空卻睡上了。豬剛鬣叫了兩聲沒反應,唐玄奘直接轉身就走。他就不信了,沒這猴子自己還去不了西天求不了真經了。
“師傅,不等大師兄了?”豬剛鬣猶猶豫豫的問到。前面既然有大妖,他和沙悟淨了就沒那麼多的安全感了。靠唐玄奘?那還不如靠他們自己。
“怎麼?你們也不想走了?”
“不是的師傅,那前面可是有……”
豬剛鬣話沒說完,就被唐玄奘給打斷道:“爲師要走,就不信那什麼妖還能無視如來佛主不成!”說完腳下不停繼續走,一幅你們自己看着辦的模樣。
豬剛鬣還能說什麼?不跟上去的話,這唐玄奘百分百要心生芥蒂,到時候到了一天告他一狀咋辦?算了,硬着頭皮上吧,誰叫他和沙悟淨沒孫猴子這麼大的本事呢?且過去看看再說吧。
這一人二妖剛走,“睡覺”的孫悟空就醒了。很不屑的扯了扯嘴皮。心道:去吧,你真以爲上界就你家如來一手遮天啊?
三年又三年,連豬剛鬣都心力憔悴了,何況是心高氣傲並且一直盤算着退路的孫悟空?
無道體系的修行精進很快,孫悟空的實力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到底增長了多少。心理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一個機變就要到了。而且最近總是夢到那個姓薛的神秘人物在朝他笑,似乎也是某種預示。
萬萬不能到那西天,不然的話後果絕對悽慘。就唐玄奘那尿性和這些年來的積怨,那禿驢必定挑撥是非,失去作用的他,在如來年前又算得了什麼?
退路就一條:等着姓薛的來點化。
另一邊,唐玄奘和兩徒弟繼續往西,三天後遠遠的便看到了那巨大無比的怪異山峰。不過想要靠近,還有一天或者兩天的腳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