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現在的生活異常的悠閒自在,忘卻了之前那些浮華的至高權利,也看得淡然了,沉睡了無數年的歲月還有什麼能讓他放不下的?如今一邊優哉遊哉的照看着書院,一邊頗有興趣的在無道體系裡慢慢的摸索屬於自己的路子。
不用擔心天道,也不用操心外在的所有瑣事,這種悠閒清淨的環境正好符合他現在的心境,居然讓他在無道體系裡的摸索變得順暢了許多,頗有些始料未及的意思。
“閻君可是有急事?”
昊天第一次看到薛無算如此表情,心裡咯噔一下,暗道莫非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以至於讓閻君如此着急?
“這塊玉牌上的文字和所記載的法門你可聽說過或者見過?”薛無算將昊天帶到了密室裡,也不廢話,直接就把玉牌遞了過去。
昊天現在的修爲是元嬰境,快要突破了,但神念和認知卻是大能者級別的,自然可以輕易的從玉牌中得到儲存的訊息。
“這種文字......嗯?這種掛算的手法倒是清奇啊......”一接觸到玉牌裡面的訊息昊天就沉浸了進去,邊上的薛無算也沒有打攪。
等了許久,昊天從領悟中退了出來,將玉牌還給了薛無算,這纔開口道:“閻君,這玉牌的質地很久遠了,絕對是在我成爲天界唯一主宰之前便形成的且做成玉牌的......”
昊天所說的他沒有成爲“唯一主宰之前”的時間據薛無算所瞭解那已經是遠到難以計算的“從前”了。而隨着昊天的繼續講述,薛無算將這個無法計算的時間找到了一個節點:戰魔之日前後。
戰魔之日說白了就是字面的意思,當初被那“鴻鈞”測算出原世界即將被當時的魔主大舉進攻而設下埋伏,數千超一流的頂級位面一起佈網,將不可一世的當時的魔主徹底擊敗並且毀滅。那一場大戰的開始便被後來的修士稱爲“戰魔之日”。
而戰魔之日之後,昊天因爲在大戰中有不少感悟,又機緣的受了鴻鈞的親自點化,修爲暴漲,一舉擊敗了當時原世界裡的其餘仙級勢力,最後才成爲天界最終的唯一主宰。
所以,昊天現在判斷的玉牌的產生時間就是在那場大戰的前後。
“這玉牌上的掛算手段跟我所知道的都不一樣,有很明顯的域外的痕跡。所以我推斷這塊玉牌應該是參與戰魔之日的那些外域的修士留下來的。當時前來的位面數以千計,一些獨特的文字我也無法記得清了。”
“多少把握?”薛無算皺眉確認道。他現在有些煩躁。
“我有九成的把握這玉牌來自域外修士。不過,閻君,您沒事吧?”昊天很是奇怪的看着薛無算,他發現這位魔主現在的氣息居然有些凌亂,這是心緒極度起伏纔會出現的情況,到底這玉牌有什麼牽扯,讓閻君如此失態?
薛無算拿着玉牌心裡自然一陣翻江倒海,如果真如昊天判斷的那樣的話,那他那段曾經被遺忘的“身世”豈不是又將變的更加撲朔迷離了?
在書院裡薛無算並沒有待太久,甚至沒有受邀去觀看書院弟子們在那處“實戰”幻陣中的表現,也沒有去關注已經開始嶄露頭角的周慧茹的侄子周濤,甚至連劍晨老頭他們準備的彙報也懶得聽。和昊天談話結束之後便帶着周慧茹離開了。
荒島,之前和周慧茹在這裡曾經度假過的地方。遠離喧囂,又不至於被無道地府裡堆積的事務打攪,安安靜靜的吹着海風,陪着周慧茹戲水,腦子裡纔有大塊的空閒繼續思索那塊玉牌以及自己的身世如何。
“我無法幫你確定你生前的種種,因爲你現在早就脫離了我的命理範疇,也不在大道當中。我只能根據你手中的玉牌去一點點的梳理,這需要時間。當然你要是有空,你自己去翻找應該更快一些,我會對你放開命理的遮掩。”
“那就多謝了。”
“不用謝,我只是希望你能儘可能的活下去,正如你所說,你這樣的魔修比起那些修道者對我來說纔是最好的選擇。”
這是原世界的天道和薛無算的對話。其中的關鍵依舊就是和那塊讓他心亂的玉牌。
天道無法告知薛無算的來龍去脈,以前或許可以,但從薛無算成爲無道閻羅的那一刻開始就不行了,薛無算的命便脫離了他的掌控。唯一有可能還能尋找到線索的便只有那塊玉牌的來歷了。但這個工作量就實在太大了,因爲作爲物品是沒有命理的,只能從浩瀚的曾經在天道命理中存在過的生靈中一個個的分辨是不是曾經和這塊玉牌有過接觸,從而慢慢的理出來玉牌的來歷。
天道給面子,一方面也是的確實在體量太大,這麼找起來怕是不知何時纔能有丁點收穫,所以直接放手讓薛無算自己去查。當然,這也是薛無算纔有這顏面,因爲去查閱天道的命理這本身已經屬於是合道境修士的手段了。
所以,就在周慧茹在陽光下一邊戲水一邊享受着陽光卻不需要在意陽光把自己曬黑的時候,薛無算的腦子裡一刻都沒有休息過,甚至神念一直聯通着天道里的所有生靈過往的命理。只有過往的,未來的已經不歸天道管了,薛無算手裡的生死簿纔是新的掌控命理的存在,因爲這方位面的生靈現在由他在統御。
一點一點逆向推回去。玉牌的持有者現在是他薛無算,而在之前卻不是,而是廖老頭以及曾經短暫持有它的那家黑當鋪裡的人。
這就是探尋“過往”了。只不過是從一塊玉牌開始的。並且薛無算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能不能找到自己想要的。
首先,廖老頭的確實在當初薛無算將玉牌當掉之後立馬前後腳就去將其贖了回來,花了十倍的價錢。所以,這玉牌在黑當鋪的人手裡停留的時間極短也排除了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玉牌出現變故的可能。這麼一來,黑當鋪的人和玉牌的聯繫或者說交集就算是斷了。
接着往下排查,一連就是十幾年的過往,一直跟隨者廖老頭的生命軌跡繼續往後回溯,他在廖老頭的命理裡面第一次從廖老頭的視角發現了自己“曾經”的一幕幕出現。也看到了那年幼時的自己脖子上掛着的玉牌。
而最後,便是廖老頭撿到他的那一幕,打開襁褓看到了嬰孩的小臉,以及一塊放在嬰孩胸口處的玉牌。
“咦?......”